我是狼

宇宙无边,有生命。人是动物,也是狼。来自远方的狼,在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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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回国散记

(2017-10-28 22:18:50) 下一个

前言
旅居美国有年,还在考察中。
中国,是我的出生地,1般而言,常规而言,世人都以出生之地所属之国度为祖国,因此,祖国,是妈妈给的——如此而已,祖国不复杂,界定也很简单,至于你喜欢热爱与否,则另当别论。。。就如同你的基因组合,你自己说了不算。。。哼。
人生在世:A,能怪罪的事情,可怪罪,也可不去怪罪而释然。B,不能怪罪的事情,不能操控的事情,你偏要怪之罪之。。。则为不明智。。。C,只好从之顺之自省自强不息之。。。D,当然,迟早被息自息之,哈。
我此言,可补易经经典语言之缺失,易经曾教人自强不息,但只教一半,没能明确指出:人之此生,终将息之。
人读易,常被误导,我常警觉被误及误人。
在此,我自豪地引用1下我自己的文字:生老病死与心脑血管病们,是全人类的殊途同归。A,按科学的说法,死因都是呼吸循环衰竭,B,按教义的说法,全球人类都共乘同一艘挪亚方舟,快乐地忧愁地不甘心地奔向“息”的彼岸ING。。。
1个人,离开生长多年的故国,渡海西游,行走江湖,依然要面对自然界与人群的双重挑战。。。其实,自然与人群足可以灭掉每一个人。
足够大的人群就是社会。
最大的生存危胁,是低温与饥饿。
天灾难可控,人祸可能免。
在此,我谨向所有离开故国,登陆美洲大陆的同文同种者,类同文类同种者表达深深地敬意,他们都是英雄,是我心中的英雄,因为,他们竟敢将自己几乎连根拔起,再植根于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如同将江南水乡的桔子硬要植根于东北的长白山上,还值望其生根开花结果。。。或凋零,或飘零,或生出奇异果,或根深叶茂。。。都不足奇,都是生命之必然,你感受到了,知道了,也就是意义。
敢为者,皆英雄,包括我自己。
能将职业生涯之一半献给祖国人们,再将另半献给美国人们,也算实存大爱之心,尽些包容之力。。。考察实属不易,劳作之余,所得乐趣2,A,走路开车,开车走路,B,麻坛上网,网上麻谈,哈哈。
于是乎,不知老之将近,只觉老眼昏花,颈痛难休。。。
退休,是很多职业者的可惧之话题,却是我等所渴望的真生活。
于是,对真生活的渴望成就我的2012中国行。
姑且散记之,以成拙文。
(1)
愚的颈痛有年了。
经过很多医家的会诊,上过吊,拉过筋,扎过针,按过摩,被踩过背,被熨过腰。。。时好时坏,总是病痛常缠绕。。。索性不与理睬,竟然,病痛对我也常常不理不睬,真好笑也。
细思此病之源:1,当年从事临床,常常救治大量病患,伏案日久,埋首手术台,无日无夜,搓麻竟日。。。劳损,也算是公私两伤,无处索赔也。2,愚本血肉之躯,就算钢筋铁骨,金属也会疲劳,所以,属年老体衰之自然现象,怪也无用,多怪自己。
此次回国,受1众亲朋厚爱,强拉我到医大叫真。
专家是我的至亲,管至医大的放射线科大主任,也是我当年的至交与酒友。对此教授博导级专家,我深信之,因为此人至诚,诚得近乎愚蠢。
偌大的诊室,香烟缭绕,淡淡的烟雾中,此君埋在大大的圈椅里,手执一缕,面对电脑大屏幕,随意指点着。。。身后围了1群莘莘学子,或垂手而立,或探颈关注,或手记之。。。竟然没有1人劝其灭烟,我国之怪相,见怪不必怪。
见我出现,至交挥手屏退了众学子,起身迎我,笑意方才挂在脸上。。。
在几个助手细心帮忙下,我被最现代化的CT给吸踢了好些分钟,我直觉得我的细胞们很慌张,我的心率都有些加快了。。。
出来见教授至交,教授一脸平淡:心没事,肺没事,颈椎不咋地。。。
我问:哪几节?
教授指指屏幕。。。我等于啥也没看到。。。但据他说两节颈椎长“尖牙”了,这就是颈痛的主要肇源。
我又说:你按轻中重,给我评估1下。
教授说:中度。
我再问:咋治?
教授答曰:不用治,治也治不好。。。
轻描淡写,无所谓,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哈哈哈。
我故意说:啥病都治不好,那还要你们医院干神马。
教授答曰:你要治,就吃西药,西药不好使,你就吃中药。
陪同者见状,就提议我再去看看另外一个至亲,其人管至医大骨科的教授与博导,常常有骨科高论问世。
放射线教授听之漠然:找他也没用,他也治不好。。。
人们都把眼光对准了我,我却坚定地说:我高度认同放射线教授的意见,不必再去看骨科了——众人对我的决定都很意外。
闲聊中,我说常觉得右半身不如左半身有力,这话倒引起了教授的高度警觉,他立即提议给我做个脑CT,我就说,我1定是大脑里边灌水了。。。又是1番操作,人们聚在屏前开始研究我的大脑,教授又是轻描淡写地否定了我的大脑灌水之说——在此,我正重申明:据医学判定,愚本愚也,但是,大脑并没灌水。但是,看着我的脑CT图谱,我依然不依不饶地坚持:我可能是大脑多少被灌进了1些水,我试图找出颅骨与脑组织间的那些缝隙,因为,这些缝隙是脑细胞变小水份不足的标记,就如同放置多时的桔子,表面尚可,但是,桔瓣干枯,皮与瓣之间缝隙加大。。。而对于此类大脑变化,缝隙间可能被组织液所充填。。。此可成为“大脑灌水”之诊断。
当然,大脑灌水,是社会学,或政治经济学之诊断,还没被WHO认可引入,成其纯正的医学诊断。
大脑灌水,其实,也是生之常态。
待续。
(2)

记得有1年回国,下飞机,打的进城。
开车师傅与我年纪相当,于是,话题接近。。。他是还乡知青,我是下乡知青,都曾知青过,也都在乡下种地多年。
乡清浓于白开水,加上我的农民本色难改,因此,讨论对话没啥沟沟坎坎,颇为顺畅坦诚,虽然个说各话,在诸如领土问题上难达共识,但是,双方普遍认为,讨论是有益的,还将继续包持接触,我或许改开出租车,他或许再去当农民。。。鉴于讨论是在诚挚与平和的气氛中进行的,开车师傅1时大发感慨:你们城里银,真他M邪猛!——邪猛,或应作血猛,是大连方言,根据语境推测,意为“不惜流血也要猛”,也就是邪性之猛?猛的离奇,猛的不顾1切?是生猛之极?当然,这种纯语言文字学的主题,还要问北大中文系的老师与同学们。。。愚之解说,聊为笑话。
我闻此言,心存疑惑,于是,敢问其详。毕竟,我也算是广义的城里人,我更好奇我自己邪在何方,“猛”在何处?
开车师傅边紧盯着车流,边丢了我1眼,“恨恨”地说,我们乡下银整车整车地向你们城里人投毒,就是药不死你们城里淫。。。哼!原来褥子,哈哈哈,我终于听明白了,他是说,乡下人种地种菜养鸡鸭猪牛狗们。。。其中投放了密集的农药与化肥们,其中也不乏瘦肉精苏丹红抗生素与类固醇者,还有超量的性激素们。。。再以此类瓜果蔬菜鸡鸭鱼肉蛋奶们为载体,整车整车地,无日无夜地向城里人投毒。。。城里淫无日无夜地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竟然城中无大恙,反倒是城池越加坚固,人丁更趋稠密,越显兴旺发达之象。。。这倒使投毒者们心生困惑,颇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受挫感。
知解此言大意,我1时无语。。。我是困惑之中有洒脱,洒脱之中有自豪,自豪之中很骄傲(家乡人也戏说为浇尿),浇尿之中有不爽。。。真是有点邪。
我自幼关注食物,至今属于那种吃嘛嘛香的人,吃相常常不雅,人们都说我连喝凉水都香,喝起来咕嘟咕嘟地。。。其实,民以食为天,食物就是命。
我幼时挨过饿。。。平生被五谷杂粮1方水土养成,也曾经食过很多另类可食之物,其中包括鼠类与虫类,更涵盖猪类与狗类(在此申明,本人食狗是在上世纪N年代,目下早就立地成弗,心存大爱,为大爱,誓为首阳山人,决不食人狗或狗人也,请方家勿怪也)。
若言我平生所食之物,其刻骨铭心,记忆深刻者,其香气深存脑际者可有两物:1是我过生日时,母亲亲手递给的那两只红皮煮鸡蛋,热热乎乎,其香永远浓郁。2是当年无粮可食,糠菜充饥,曾挖来一些葱根须,北方人也叫葱胡子,洗净剁碎,掺在米糠之中贴饼子。。。其香也很另类。至于烤麻雀,烧蚂蚱也很香。。。此物当今也可复制,但前述2物,似难复制。
人类的味觉极其复杂,方可品察万象,其实,也依此与天地自然交流,人类生存的很多必需信息,也要靠味觉来摄取与贮存,再不时地调出提取运用之,如同电脑数据库中的数据,而探究记忆的本质与真相,必诉诸于坚定的物质属性,食物所具有的复杂特别味道,也具有其坚定的物质属性,营养学所谓特殊风味,当某食物看起来很美,但是食之已无原味,无风味,无那种特别之味,则可表明,此物的营养价值已经缺失或改变。。。天物,不可暴殄,天物,原于自然,天物,是复杂的,并不简单,比如,我当年吃过的葱根须,就是天物。1,此根植根于中国北方临近内蒙古那片偏远的土地,此地干旱少雨,贫瘠菲薄,能植根已不易,何况还能开花结果,长出根须与葱叶。2,当时代,无化肥无农药可施,生态自然原始,食物匮少,但是有风味,而少毒害。
极度的饥饿或饥荒,肯定是糟糕的事情,但是,吃得过饱,或吃饱了被撑着,也并非美妙之事。所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当今世代,以我愚见,很多人类疾病,或许都是吃饱了撑地。
。。。
不过,这都是些医学-政治经济学的事情,或科学-政治经济学的事情,大师们都在言之凿凿,我就不多置喙与操心了。
1般而言,厨师只吃自己另炒的菜,农夫最常吃自己的家常饭,就是自耕自种自养自收自做的家常饭。。。秫米干饭大豆腐,小黄鱼大饼子,小米稀饭带着油皮。。。大葱蘸酱,猪肉炖粉条子。。。啥滴。
吃米要吃清水米,食鸡要食溜哒鸡,吃桃要吃水密桃,苹果有国光黄元帅。。。果上有虫眼最香甜,因为虫子的嘴8最有撇儿。。。
1方水土养1方人,养1方男淫和女银。
药不养人,地气养人。
我对当今的食物,越是光鲜亮丽,越是貌似生猛,越是有些惧之3分。。。
用药喂大的鸡鸭鱼,用药喂大的猪猫狗,用药喂成的肉蛋奶,连观赏的热带鱼,也如此。。。不单用药喂鱼,还要给鱼常年吸氧。
当密集的化学物质注入人体,其医学意义约等于化疗,当生命需要人工供氧,其医学意义相当于ICU。。。当人类普遍接受化疗,当生命普遍要靠吸氧加以维系。。。则人类已经病得不轻。几十年前,我曾亲笔记下过WHO对人类健康的权威说词,其中就含有“大便通畅”之类的生命基本常态。
。。。
朋友们听我说这些,高兴地车我去乡下。
吾愿往。。。
车上高速公路多时,再下路转乡道,再下道转土路,再进山。。。过沟过坎过小河,颠过来,倒过去,让牛让羊让驴车让推车的老乡们。。。终于来到山前,山不很高,一片深绿,深绿之中已有少许红叶,黄叶,坡不很陡,很开阔,植被厚实,坡下向阳处,几间房屋,鸡犬之声已闻。。。天蓝日暖,空气清新,略带些凛冽,间杂些久违的驴马粪尿味,自然风光不错。
(3)

此地远离喧嚣,少见人杰,貌似地灵,颇有乡野东北风。
因为地理环境与气候的关系,此地在雨季只有少许山水泻下,难成大流,水成小塘,平时多干涸,为此,要凿深井 1 口取水。
为凿井,请来地质专门家,看过则说此地难以出水,朋友却看中了此地, 1 时难舍,加上性格倔犟,于是,冒险投巨资穿凿。。。探钻百余米,滴水未见,再钻 20 米,还是没有出水迹象,是否放弃?此时取水家与探水家都已经投入,如果放弃,则双输,如果继续,或更加双输,如果输不起就算了,则小输即止——但是,取水家与探水家偏偏都是冒险家,都不惜大输,也要求个大究竟。。。最终,钻至 130 余米,水大涌。
听些取水的故事,山前坡后地转悠着,看看罗卜,看看菜,喂喂鸡鸭,喂喂狗。。。也该吃饭了。
午饭 2 菜 1 汤:尖辣椒炒干豆腐,大葱,生菜蘸鸡蛋酱,炖酸菜白肉汆血肠,主食是玉米面和麦面的大个馒头。。。
饭后上茶。。。摆摆茶道,原木根雕茶桌,茶凳,竹木茶盘,酒盅大小瓷茶盅,提壶沸水浇过茶盅,再尽弃之,然后滚水泡茶,速将头道茶汤弃之,重新注水泡茶,茶汤澄清微红色,香气溢出。。。其茶纯厚,滑润,微甜带苦有浓香气自远方来。。。远在何方?时空跨度几时年,是上世纪 60 年代的某种甜香带着苦的味道,我想起了它,勾回了我那深存的味觉记忆,味道如此奇妙,是回忆与思考的催化剂,,此类催化剂并不需要很多,常常点滴即可,可化开心中结,化开脑中的郁卒与胃中的困顿。。。让你精神让你爽!
人是精灵,物也精灵,这就是世间的奇怪。
味道,奇妙。
我自幼对味道很敏感,当闭目塞听端坐时,如有人在我面前近距离走过,则可凭此人带过的微风嗅出男生或女生。。。其准确率是 8 , 9 不离 7 。哈哈,此或可为戏言,但连我自己也奇怪,追索其原,或许与幼时吃过的恁多的纷繁复杂之食之物不无关系——味道是可以被深存于脑际的,即使封存还可解放。
关于那种白肉酸菜血肠,我很想大书特书 1 笔。
记得当年有首歌,叫做东北银都是活雷锋。。。最后一句歌词是说出来的而不是唱出来的——“翠花,上酸菜!”(音译:吹华儿,上拴柴)。
酸菜,曾是北方人们的主菜,原于大白菜,属十字花科 1 年生植物,此物,全球皆可生长,其叶片碧绿或青白,或抱心,或略散,北方的 1 大白菜高可两尺,小白菜小可两寸。。。
老辈人有“百菜不如白菜”之说,此说的科技含量多少,还要方家与权威家论说。
但是,据本草学所记,此物味甘淡,性微温,也可微寒,可入药用,无毒,故可为常食久食之物。以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人所见,家乡人们貌似全年不离白菜,全年有白菜可食之。。。这在所谓养生学上有何特殊价值?我愿闻其详。但是,以我愚见,人类必要向自然界中摄食,自然界中貌似也早就设定了人类可食之物,是为生物,是为自然之食物。。。而自然之物即滋养了人们,也为人们的病痛提供药物。。。所有自然之物,对人类生存皆有特定价值,因为人与自然共组生物圈,人类也是那个高居于动物世界,食物链条最顶端的动物,人类自己称为万物之灵,是高级动物,不屑与动物为朋党,倒是可喜可贺,不过,人类一定是生命物,有脊椎,胎生,可哺乳,即直立,也会爬行。。。雌雄不同体。。。这与达尔文先生研究过的猴子们很相近,不过人猴之差,还需方家定义之。
东北寒冷,夏季稍短,青菜较少,但是,貌似白菜可掌控北菜全年的餐桌。。。是全年不离的著名北菜,白菜应居北菜之首。
酸贮白菜,是用发笑原理,选取经霜的包心碧绿叶细根银白邦者,经晾晒,去老邦去黄叶,修治,再取那种大大的陶制水缸,先烧一锅热水,再将修治好的白菜入锅中轻烫,则白菜更碧绿银白,一层层地码入陶缸之中,洒上少许大粒海盐,注入清水,压上一块青石封缸。
深秋渍菜,经过初冬,再进腊月,窗外大雪封门,酸菜缸居于房屋一角,则温湿度比较恒定。。。乳酸杆菌们慢慢地活跃而借白菜的养分掌控全局,则缸中的白菜由青转黄,酸味略出。。。至春节前后,则酸香之气大出,启缸捞取酸菜,则菜体靓黄,晶莹珶透,酸香浓郁。。。将其细细切丝,汆入火锅之中,与白肉血肠虾米粉条子。。。共炖,刹时即可生腾一片热气与温香,那是久违的家乡温暖,是乡土的温情与亲热。。。是美式洋式大餐们难替代。。。如果,吃,是神马文化,则其真相在于人类对早期味道的深刻记忆,与某种刻骨铭心。记忆,一定是文化发生之源,也是学文化必须要素之一,文化,也是一种复习,人类的生存状态,除了创新,淘汰,也在复习,复习,也是人类生存状态的某种真相,盖因为,自然之变,天亦变,道亦变,但是,天道之变,人性之变太慢了,本质之变,要以万年计,人类们也只好不断地复习,遵从,重复之,以不变应万变。其实在复习中,自己也在变,比如,酸菜的味道,白菜的味道,与 30 年前也不同了,都在悄然变化中,随之,人类摄食在巨变,则人性人身人心也在变,人类自己爱好养生,但是,生命之性因其所摄食物味之变,也在变味,如此而已。
鱼味重要,肉味重要,菜味重要。。。人味,不重要么?
(4)
人生走江湖,难忘家乡水,记得有那首歌词:我的家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云云,啥滴。
我的家乡在东北,山也美来水也美地肥水美。。。不美也美,就是美,爱咋咋地。
受到老姐一家人们的强烈邀约,老狼将去老家一游。
姐与姐夫, 1 老头, 1 老太,都很可耐。
老头着光头,白头发茬很耀眼,满脸慈祥与幽默,像个胖大和尚。。。走路外 8 字,多少有些慢山。。。老太倒是满头黑发,还波浪 1 下,但是老脸较长,三角眼透着些机智与慈祥,瘦小精干,腿脚灵活。。。虽然退休,经常下乡干些农活,自得其乐。
姐夫出身军旅,曾亲历珍宝岛之战。。。姐姐曾任乡村民办教师,如今,已是桃李与歪瓜裂枣满天下。。。
其实,他们都算是普通的,正宗的中国北人,所以,也长有中国北像, 两张中国老脸,没啥脾气没特点,何况已进老境,貌似归于某种中性与土性,因此,其长相很中国,总算与中国有些关系了。。。
所居之城,背山面海,所居之屋,老式两室 1 厅,砖石水泥结构,算是危房,但 1 时难以动迁。。。不过,南窗却有 1 小块菜园,里边倒是满热闹,神马茄子,辣椒,西红柿。。。几颗大白菜,篱笆上爬满了那种“老母猪耳朵”豆角:深绿之色带些紫,紫花飘香着。。。
姐姐与姐夫忙着招待我,问我最想吃啥?我随口就是鲜鱼炖豆腐。
人们忙活了 1 桌家常菜:大海碗里是我的鲜鱼炖豆腐,热气中,大豆腐块颤颤微微地,汤色乳白,葱花翠绿,里边的鲜鱼最值钱。。。这种鱼产于黄海与渤海交接处,是一种普通的海鱼,但是,现今却很难捕获也,此鱼其色灰白,带些银光,不甚光鲜,也少亮丽,但是肉质鲜嫩,极其鲜香可口。
人们知道此鱼的价值及美味,人们的嘴,也是很有撇滴,舌尖上的功夫 1 流,靠此物品察万类,所以舌为心之苗?而心之所生,即灵性?灵机记忆在脑而不在心?味道又为何物?
无论如何,借现代的生物科技,生化科技,基因工程科技,化学制药科技,养殖科技。。。汇集所有科技,人们在围场里,也必定打造出品类更优的鱼种,人工豢养的此鱼活蹦乱跳,体型可观,体态优美,体重超群,看来,通体“精气神”俱佳,堪为鱼之上品。。。
但可是,用此种鱼炖豆腐,则入锅即化,稀烂如泥,汤面上飘着厚厚的 1 层油脂,油脂味道铁腥,还含有些柴油的刺鼻之气,看着好看,其实难吃。
姐姐与姐夫生于海边,都是食鱼的老饕,数鱼如数家珍,食鱼无数,这也许是他们年虽长,体尚健的另外原因。。。他们特意亲自去海边鱼市,费力为我寻来两尾纯正的野生鱼类,是渔民出海捕捞,在网中无意所获的少许落网之鱼,渔民深得其价,就摆在 1 旁另以高价卖出。
在美国,论及中国食物,则人们多会提及苏丹红,毒奶粉,地沟油,甚至还有用“塑胶”制造的假鸡蛋。。。貌似中国所食皆毒,这确实是问题之 1 面,当然,中国之大,人们所食之物之杂,食谱之广泛,也在无意间使毒物难以集中于 1 时,以瞬间害人,如果所食之物的品类极其单纯,则更可能增加毒物载体的功用,比如,美国貌似只有 1 种豆角,全美国人民春夏秋冬只食 1 种“四季豆”,还说要保护物种,杜绝外来物种侵入,虽另有科学道理,不如说也是表现了美人的偏执,及其可恨的“狭心症”,与赤裸的自私欲。。。人类是可爱的杂食动物,因为,人类必然具有可爱的开放之心,为了生存,就要向自然界广泛地寻取1切可食之物,最终,由伟大的食肉动物,转化成为肉草杂食者,再进 1 步成为伟大的化学食物,化学药物的接受者。。。 食药如摄食,摄食如摄药,现代人类的某种生活方式。
由此,也高度改变了人类的消化器及其它,其实,人与自然相生相克相乘相侮相须。。。人类原始食性的改变,由渐变到巨变,必高度挑战人类亘古的自然原始属性,当人之性 1 时难以抵抗人类自身以科学的力量对自身之挑战时,就是病之生,因此,现代人类施用化学制剂过多过密集过滥于食物,是最大的食品安全问题,全球的政治经济家们,貌似乐观其成,洋洋自得,面对人们身在慢性中毒,常常急性发作中而貌似浑然不知?医师们则夸夸其谈,数病如数家珍,看病追求速度,入金可以斗量。。。
中国之大,虽然有诸多的食品问题,但是,也尚可寻获可食堪食之物。。。
而中国毕竟还在发展中,与美国相比,中国人向种植物,养殖物,向人物所投放的特定化学物尚在发展中,暂时,因条件所限,并不很密集。。。
而所有的化学物,诸如农药,化肥,抗生素,类固醇,生长激素,性激素,色素,保险素,防腐剂。。。都非自然之物,于人类所具有的自然生命程序相违背,人类都要启动身体的免疫程序抵抗之,这就是某些所谓过敏,所谓疑难杂症与怪病所生的另外真相,病由口入,病也由心生——医家与科学人自己也要深思之。
但是,那份势利,如同巨型魔掌,而可怜的人类,面对巨掌的疯狂与肆虐,只好以毒攻毒,使自己成为 1 具抗打击的坚强大怪兽,还不时地吐露出得意与自豪,发出叫声与笑声,还兼杂着鲜花与掌声——人性伟大,极其坚韧,大毒不死,必有后福? 这让我想起了通天河上那个怪物,它每天所食之物,很挑剔,它只吃童男童女。
但是,我还是高度珍视我面前的这碗炖豆腐,这种水,这种鱼,这种豆腐,即普通,也殊为难得。。。最要紧的是,我很了解它们,我的记忆,我的味蕾,我的身心,我的肉眼所亲见。。。我只好相信这些。
我的相信,应当有些道理。
看我吃得贪婪,吃得香,姐姐与姐夫貌似有些不理解,说是美国恁好,你咋像啥也吃不着的样子?我说:嗯。。是。。嗯嗯。。。是啥都能吃得到。。嗯嗯。。是啥也吃不着。。。嗯,哈。美国啥都有,就是没有家乡的水,家乡的黄鱼炖豆腐,家乡的葱,家乡的酱,家乡的乡音家乡的情。。。
情或假,水是真,水土养就我自身,水土养活我的根,我本原乡人。
在对洋玩艺的适应能力上,在坚持自己的饮食习惯上,我很贱,
人贱,没办法。
呵呵。
这顿炖豆腐,我没少吃,吃得心满意足,意足心满,吃得热气腾腾,汗都出来了,哈。
姐姐与姐夫看我吃得爽,又互相瞅瞅, 1 时错愕,不知说些啥。
我就喃喃地说,嗯,嗯,好吃,好吃,我 1 旦海龟回国定居,其最大的原因就是:美国的东东实在难吃!

(5)

回国1游,酒还是要喝滴。
国人信天信地信鬼神,也免不了酒肉穿肠过,弗祖心中留。
必须地!
酒是好东东,1滴酒下肚,可能点燃1片激情。
激情,对于郁卒的人们,对于苦脸的人们,对于不会笑的人们,对于寒冷得战斗者。。。对于慷慨悲歌之士,对于位卑未敢忘之士,对于战士。。。都是有用处的。
对于1介好酒之人,闻到酒香走不动路的人们,酒,就是酒,就是亲切,给你带来快乐与欢欣,酒还是些神马东东,并不重要。。。
已知,对于土著的中国人而言,水是第一药物,则酒可为第2药物。
因为,酒之气味比水浓烈,则更易引发人们的关注,如此而已。
现代西医,常常将水直接送入人体的静脉,并视为高科技之举措,却鲜少将茅台酒直接经过静脉送入人体,最终给人们带来喝茅台酒的美好享受,商人们却将茅台酒价抬高成天价,以获取经济利益最大值。
其实,任何酒类都含酒精,并以酒精为主要物质,而酒精入血,先兴奋,后抑制。人们常常喜爱此种兴奋,这是酒之作用最大值,酒与白开水最大不同:1在于含酒精,2还在于含有其它另物,而不只酒精也,其另物很复杂,如果直接入血则问题多多,这是茅台酒为何不能直接用于IV,以替代茅台酒口服之基本原因,当人们彻底知解了茅台酒的所有物质属性,则大可将茅台酒用于IV,或将茅台酒的某种重要有效成分,比如醇或酚或脂或烯或酰或单质或化合物或大分子化合物或核酸或脱氧核糖核酸或或或。。。们伟大地,光荣地,正确地IV注入人体,使全球的酒家们安全,有效,随意,有节制地安享久仰久违的茅台酒的芳香与沉醉——那可是国酒啊!天下第1酒!国酒数茅台,是我久仰,我心中的至尊!安得茅台千万樽,俾天下寒士尽欢颜。(但愿我此言非乃为茅台酒厂做广告之言也,请方家谅)。
——我断定,当普天下之人,或酒人们可以随意地将茅台酒以高科技之法,将IV或im注入机体,并尽享其乐,再其乐无穷,则天下或已经大同之!普天同乐,是愚的终极理想,而理想社会之实现,还要靠我们与农民们的辛勤劳动,劳动是最光荣的,超过喝酒。
届时,愚将举杯,里边盛满高科技的茅台酒,此物即可口服,还可IV,其风味不改,与古井古镇贵州茅台酒同出1辙,我恭祝科学有成!
当然,此时的人类,皆阿凡达也。
酒还是要喝滴。
酒字最初,与巫字与酉字与水字相组合,成1个伟大的象形文字,或者,本来就是1幅图画,所要表达:1特定语言与行为用于医病。2以特定物质用于医治。3以含有特定物质的水液用于医治精神与身体的病与痛。而所有的病痛,即是精神的也是物质的,即是软件的也是硬件的。。。所有病痛皆是身心的。
现代的医师,其实,依然在伴演着与延续着古代巫师的某些角色,自觉不自觉地对病态心灵进行着安慰,而安慰,安慰,再安慰似已成医者的毕生之职责,虽然不是唯1之职,因为还要用药,还要割除,还要给病者开具死亡证书。。。所有的医师都要面对人生之悲剧,因为,要面对大量的死亡,当你看着病患死亡,而你无能为力,你将高度感受到某种悲壮,医师的职业,也是个悲剧职业,医者应自知。。。
我经常与朋友们饮酒,酒后从不驾车。。。
我的酒友有专家,有学者,有医师,有中医师,有西医师,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没有小孩子,有心理医师,有针灸医师,有药师,有按摩师,有内科有外科有妇科有产科有儿科。。。有老师有大师,有祖辈有父辈有同辈。。。
我送酒给他们,我也接受他们送我酒。。。而我的酒友,最多的却是农民,是他们最初教我酒,送我酒,喝我酒,与我喝酒。。。最多喝的是地瓜烧,最多喝的是老白干。
我只想对我的心理医师朋友说,你应当送病人以酒,或应当先将诊室变酒吧,先与你的病人共饮一杯,然后再与你的病人倾心地推心置腹地交谈之,或许对你自己与他们心里的治疗效果出奇地美。。。
我的心理医师朋友却说,你也可以将你的诊室变为酒吧,诊桌则为真正的酒桌,更何况,酒就是最伟大的药物。。。请受朋友之言,我于是在与我的议员朋友共饮时,建议他提案立法,将医师的诊室统统改为酒吧,全美国彻底解除禁酒令。。。但是,当议员朋友大口地喝下1杯茅台酒,在沉醉中,确幽幽地说道,这要动用联邦大法官,而禁酒如同禁枪。。。难也哉!
我意,美国应开放酒禁,禁绝持枪,此议于美国有用,于病人有用,于国家有用,于和平和谐安宁,于忧郁症,于交流,于沟通,于人性,于人心,于人的高兴与快乐,一定比持枪有用,更比持枪抢劫有用,比人们拒绝任何交流与沟通,却坚定地,沉稳地,冷静地,弹无虚发地射杀无辜有用。。。酒,是药物,而子弹,并不是药物,这是酒与子弹的本质不同,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有子弹。
美国人怕酒,不怕子弹,美国人怕烈酒,而崇尚子弹与核炸弹,美国人尊敬炸药,尊敬抗生素,类固醇。。。而恐惧酒精。。。这也是美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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