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台湾的“主体性”和文化“区别”

略谈台湾的“主体性”和文化“区别”

写于2008年3月8日

 

台湾某些政界人物和“文化人”如龙应台者慷慨激昂地宣称台湾具有什么“主体性”，要和中国文化真正有所“区别”，并以此充作追求“独立”的原始根据，可惜笔者实在也没有从他（她）们的长篇大论中看到究竟这种“主体性”表现在哪里？又究竟有什么根本性的文化“区别”。

 

这里笔者也想谈谈这种所谓“主体性”和“区别”。他（她）们心目中的“主体性”其实不过仅仅因为台湾是一个与中国大陆隔着百多公里海峡的独立岛屿，这样的地理环境确实容易滋生自成一体独自为政的心理倾向，并且如果没有中国大陆延续5000年的文明主体确实也比较容易形成一个国家，但正是因为这种不可能改变的历史现实使得台湾的地理条件不能成为独立的“根据”。一个具有说服力的实例近在眼前，美国的夏威夷群岛距离美国本土相距数千公里，仍然逃不出美国的国家主权宣示。台湾一些政治人物大概会说：那是因为美国是“民主”国家，夏威夷群岛的人民当然会自愿成为“民主”国家的一部分，中国怎么能和美国相提并论呢？这里只需要简单回顾一下历史，夏威夷群岛事实上是什么时候成为美国领土的？那是在二十世纪初，那个时候美国占总人口一半以上的妇女和黑人甚至还都没有取得龙应台们眼中极端重要的现代所谓“优质民主”制度的基石——公民的选举权，即便是名义上的权利也还没有呢！那时的美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称为是“民主”国家的。可见所谓是否是“民主”国家与对领土主权的宣示和区域的地理位置和特点完全没有必然的联系。同样，尽管美国现在已经是世界西方民主国家的典型代表，但是如果美国继续沿着衰退的趋势一路走下去不知如何止步，夏威夷群岛等美国的海外领土寻求独立绝不是不可想象的事。至于为什么美国和加拿大在某些交界处仅仅隔着一条河加拿大却可以独立成为另一个国家，而台湾与中国大陆隔着一条海峡却不能独立，而且致使某些人痛心疾首又感慨万千则更是令人捧腹的笑话，奉劝如此言论者先好好完成一些简单的家庭作业，去查查并认真探讨一下历史上加拿大是如何成为一个国家的？为什么魁北克省论人口只占加拿大总人口的不到四分之一，面积只占不到六分之一，但是加拿大宪法却规定英、法两种语言是具有同等地位并存的加拿大官方语言？当然还有更多的基本人文历史知识都是龙应台等人急需学习的，如国家究竟是什么？现代形态的国家是如何形成的？笔者看了龙女士的文章后感到真正惊奇的是，此人居然还曾经是台湾的文化部长，历史文化底蕴如此浅薄幼稚的人居然还是台湾大名鼎鼎名噪一时的“文化人”，她自己居然也能理直气壮地以高层次的“文化人”自居。

 

再说说所谓台湾文化与中国大陆的“区别”，其实也并不复杂，其中的论据之一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台湾曾经居住着一些所谓“原住民”，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这些“原住民”基本上生活在与大陆文化隔绝的状态，维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以及由此衍生的所有文化传统习俗，包括语言等等。但这种所谓的“根据”也是非常肤浅可笑的认识。这里的说到“底”说到这种程度其实并没有真正到底，对这些“原住民”的来由再追根寻源的话其中绝大多数只能是从中国大陆在数千年时间里因种种原因陆陆续续漂流迁移上岛的，而且这种迁移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在继续。所以按照有人定义的更准确的说法，台湾的“原住民”不过是迁移上岛的时间先后不同的先住民，他们与中国大陆主体民族在血统、家族、文化渊源等等方面的联系和传承非常深厚强大。具体事实证据简直俯拾皆是，如所谓台湾本土语言基本上就是中国大陆的闽南方言，以闽南方言为标志的台湾“族群”站到台湾全岛总人口的75%以上，台湾的文字就是中国大陆几十年前的汉字繁体，台湾人只要是有据可查的家族史几乎都可以找到在中国大陆的血源关系（包括像陈水扁这样出身于最“古老”的台湾土著民族的家族渊源），台湾人民的生活和生产中的诸多习俗与大陆东南沿海各省几乎完全一样，像农历历法，民俗节假日，供奉关帝庙、妈祖等等等等。凡此种种比之北美大陆的众多印第安部落种族、澳洲的原住民如毛利族、夏威夷群岛和其他太平洋群岛上的土著民族等原住民的语言和文化习俗，台湾先住民阶层与中国大陆主体民族文化上的区别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如果仅仅因为这样一些相对可以说实在是不足为奇的文化“区别”就能成为建立一个独立国家的最终根据，这个世界上真不知会出现几千个“独立”国家呢！说到这里，如此言论者又缺乏一些基本的历史文化知识了，如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真正具有独特文化传统的民族群体不可能建立同样数量的独立国家？国家意志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成立国家的意义和目的究竟是什么？当然这里的一些知识已经是以龙应台女士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文化”水平和历史知识所难以理解的了。

 

像马英九、龙应台这样的政治家和“文化人”心目中台湾文化与中国大陆存在的所谓根本“区别”还有一个，恐怕就是台湾实行的是效仿美国社会的现代“优质”民主，这仍然是一个几近梦想的美丽泡沫。首先，近几年里全世界都已经眼睁睁地看到了美国式的现代“优质”民主与台湾以先住民为基本政治基础的民进党相结合所生出的政治“怪胎”——陈水扁，看到了这个怪胎一系列淋漓尽致的丑恶表演，这个表演最后演到了令全世界大多数国家和民众都嗤之以鼻的地步。形象地说，这是一个屁股上印着氏族社会的古老纹章手中却高举着现代“民主”、“自由”、“独立”大旗的小丑“政治家”，屁股上的古老纹章可惜是个永远消除不掉只能藏在裤子里的胎记，一旦被众人看到除了少数“娘家人”不至于太惊奇，大多数众人只能轰然一笑而散了。第二，现代的台湾以马英九、龙应台为代表的政治家和文化人其实并不明白究竟什么是民主？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普世的民主？西方民主与先住民政党结合生出的是那样一个令全世界瞠目结舌的怪胎，马英九所在的国民党一贯也是唯美国马首是瞻，但是在蒋介石统领下口头上标榜三民主义实际上实行的却是家族式依靠少数阶层的独裁统治，以至于输了大陆再输台湾。如果国民党真能从屡屡失败的教训中悟出某些道理，吸收西方民主制度的精华，同时也理解其局限性，走上一条西方民主与中国文化传统取长补短相得益彰的探索之路，那末海峡两岸其实也就具有了大致相同的发展目标。如果这个目标基于共同的中国文化传统价值观念并有利于全民族根本的现实利益，则一定不会以分裂、独立、充当别人的战略筹码以换取生存发展空间为政治追求。

 

在对台湾所谓的“主体性”和文化“区别”稍加以分析批驳后，某些台湾政治人物和文化人可能还会有别的说词。比如说台湾具有自己的政治、经济体系架构（姑且沿用台湾的词汇），有自己的“外交”关系，而且经济成果相当可观，曾经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首等等诸如此类。可惜所有这些“根据”如果倒退一二十年，还可以是台湾人自认为可以独立的内心根据。但说白了也不过是由于上世纪中国大陆社会剧烈的变革和国际上中美两国关系的演变导致了某些历史机遇的巧合，台湾的社会经济发展曾经获得了一段黄金时光。但根本上主要还是台湾民众的勤奋劳动，在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中积累了一些物质财富和国际经济联系，台湾社会的人民生活水平较之中国大陆在一段时间内呈现出比较明显的差距，使得台湾相当大多数的民众在心理上悠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担心与大陆统一会使生活水准受到影响，这是大多数现代台湾人萌生独立倾向的重要原因之一。这是非常实际、非常世俗的“根据”，而许多台湾的政治人物或所谓“文化人”对这样实际、“世俗”的原因是尽量少提免提以保持政治家、“文化人”的矜持所时时要“自勉”的。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台湾人在以上种种方面已经远不如前十几年那样提起来可以侃侃而谈了。中国大陆人口和市场的庞大基数和优良素质所决定的经济规模和发展前景，决不是台湾的基本条件可以相比拟的。龙应台等人冥思苦想试图给台湾“独立”追索出自认为比较“深刻”、比较拿的上台面的种种言行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呈现了一幅“使劲儿揪着自己的头发也许就能飞上天”的生动图画，固然有几分可爱，有几分可令同层次的某些人感动，只是太肤浅太书生气了。况且，既然是“世俗”的实际的“根据”也当然会随着中国大陆社会经济发展和中美关系实际情况的变化而变化，甚至可能还远不如以先住民的起因于“土生土长”、反抗“外来”政权的同仇敌忾而萌生的独立愿望来的更坚定更执著。

 

简单地说吧，如今真正使台湾“独立”还能有几分“生气”的其实还是美国仍然想以台湾作为牵制、迟滞中国高速发展的筹码，尽量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以度过眼前的种种困境，面对中国这个由于西方文化传统观念的局限性目前还很难理解又难以预测其“风险”的“崛起”和“挑战”，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全球领先（霸权梦已几近破灭）地位。因此台湾“独立”之梦还可以在中美两国的全球竞争较量中以独特的地位苟延残喘，不过这种夹缝中生存的境遇同时意味着完全受制于人的巨大风险。“筹码”既可以侥幸成为脚踏两只船、两边通吃的得利者，更可能中美一旦交恶时沦为血腥的牺牲品，或者也完全可能随着彼消此长的形势演化成为从来奉行实用主义国际政策的美国拱手送给真正强大起来的中国的“厚礼”。一切尽在演变之中，而这其中唯一命运最捉摸不定的就是这个如果甘当美国筹码的台湾，如何才是避免厄运风险的沧桑正道，相信真正聪明、智慧、正直的政治领袖不难得出明智的结论！

 

2008-0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