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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2008-05-31 00:11:31) 下一个
电话这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事了,可却刻骨铭心地留在我的记忆里,真的很愿意与大家分享,尤其是那此初入世道、年青气盛的朋友分享。我当时刚大学毕业不久,分配到一研究室搞科研工作,当时的条件还很差,整个研究室只有一部电话,因为主任用电话最多,所以为了方便放在室主任的办公桌上。每当来了电话找的是研究室里的其它人,主任都会提高嗓子高喊“小李,电话。”或“小张,电话。”并且为给接电话的人提供方便,主任还总是借故走开。如果有事要用到电话,到主任办公室给主任说一声,也就可以用了,所以大家也没有觉得用电话有什么不方便。但每有我的电话,主任总是要问清楚对方是谁、是哪单位的,才叫我:小杨,你哪哪的朋友谁谁给你来电话了。还时不时告诫我说:年青人,有空多用心思在科研上,太多社会交往会对搞科研的人造成不利影响的。我的朋友对主任接电话时查户口似的发问很反感,我也想主任是不是欺负我是刚来,但也无奈,只能忍了。一天早上,我在自己的实验室,听到电话钤响,并听到主任象往常一样地接电话,后来听到主任十分生气地大骂了一句“他妈的!”并把电话狠狠地给挂了。我正在心中想:不知是谁把主任惹得如此不高兴。这时主任叫我了,“小杨你过来一下。”我十分纳闷地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一脸怒气地问我:“刚才是谁给你来电话了,我好心问问他是谁,他就在电话里十分不礼貌的问我说:我是查户口的啊?我刚开口给他解释,他就把电话挂了。”我一听主任这么说,心中一下就火了。开口就火气十足地回答说:“我又没接到电话,我怎么知道是谁呀。要不是你总那么为难别人,别人也怎么会不礼貌啊!”本来就很生气的主任听到一向温顺的我变得这样逆反,更加来气了,怒气冲冲地说道:“跟你们这些年青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听了也十分生气,撩下一句:“没什么好说的,还叫我来说什么。”扭头就把主任丢在那里,回自己的实验室了。回到实验室,满腔的怒火,根本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刚脆跑回宿舍去,可回到宿舍怒火还是令我坐立不安。于是我拿出了佛教经典《金刚经》读了起来,可是就是《金刚经》也压制不住心头的炽烈怒火,以至于都无法读下去了。这时我的同事飞哥到我的宿舍来了,我一看他来,就知道他一定是来劝我的,因为他可能听到我和主任的争吵了。他一进门就说:“老弟啊,你处事怎么能这么年幼稚呢?”我听了很生气,说:“飞哥啊,我受了主任这么大的气,你不是来好好安慰一下我,还替主任来当说客,你还够朋友吗?”“啊呀,老弟。”飞哥很可亲地说:“我当然是来安慰你了,可是我们做任何事都要用智慧来把它做圆满,做得尽量对大家都有好处,而不能靠义气把它做糟、搞得只你好过或大家都不好过啊!你看主任都多大岁数,工作的时间比你年龄都长,靠吵架、靠讲理,你能吵得过他、讲得过他吗?他能听你吗?再说了,就算是你讲理讲过他了,你把他置于一个没有道义、没有威信的地位上,对他对你有什么好处。象你今天这样处事,你想想,以后谁再来电话找你,就是你坐在主任那位置上,还会叫你去接吗?你还好意思到他的办公室去打电话吗?你们以后又怎么相处呢?毕竟他是你的直接领导啊,你想过这些没有?”飞哥一席话简直就好比插进皮球的气针,把我怒气鼓鼓的皮球一下放瘪,我一下嫣了,问飞哥说“那你说,如果你遇到我这样的事,你怎么办?”飞哥说:“我啊,会笑嘻嘻地(因为你的朋友把主任都气在这样了,也算是主任罪有应得了,干吗不笑呢?)给主任说,主任啊,谁这样不懂事啊。我今天没接电话,不知道是谁,但我以后一弄清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怎么能这样根我们主任说话,实再是太不礼貌了。主任,你就骂骂我消消气好了。实在是对不起了,主任。”飞哥接着说:“你如能这样,主任不仅丝毫不会怪你,而且还会觉得你很成熟,会处事,以后自然就会尊重你,再有你的电话,他肯定还会叫你接。我们哥们也会为你高兴,你也没失你的尊严。你再有什么气,你回过头来跟我们哥们在一起时,你再想怎么骂主任怎么骂,这时对你、对他都不会有太多不利影响了。你看如果这样,是不是对你、对主任和对我们大家都好。你看你现在把这事搞得糟得我们都多为你们担心。”听完这些话,我真的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了。这时听飞哥说:“我看这事,现在还好补救,你现在敢快去找主任认个错,给主任个台阶下,他也会很快原谅你,知错就改嘛,就是好同志。要越晚就越不好了。”听完这些,我完全由原来的觉得自己很有理、自己很委屈,转而深深认识到自己真是太幼稚、太不会处事。于是我很快到我主任办公室,见到主任马上就诚恳地主动说:“主任,刚才我的确是一时在气头上,对主任太不礼貌了,我现在来给您道歉,请您能原谅年青人的莽撞。”主任一听十分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年青人,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说真的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恶意。你来到研究室就跟着我工作,我看你聪明能干,是块可塑的好材料,所能格外对你用心,希望你能把心思用在科研上,多出研究成果,少走人生弯路。就是有你电话我也问一问对方是谁,在哪工作,一方面想了解你接触的人,以好给你忠告;另一方面,我叫你接电话时,也能说你哪哪的朋友谁谁给你来电话了,不仅比我叫小李、小张接电话亲切,你一听也能心中先有个底,接起电话来也好啊。可是我看我的良好用心都被你们误会了。”我听了更是觉得深深地对不起主任的好心,忙说:“主任啊,我的确是错会主任的好意了,我真诚地希望能到你的谅解!”主任说:“我也是从年青过来的,年青时哪不犯错的,能够知错就改,真的就很好了。”就这样,我和主任和解了,后来再有我的电话,主任还高声叫我:“小杨,你的电话!”主任还在好几个场合,在他朋友有同事前表扬我说:小杨知错能改,很会处事。我也格外感谢主任能不记前嫌,给予我持续的关心和支持,勤奋地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后来我因求学深造离开了那个城市,再到那里出差时还特意买了上等的茅台酒去看望已离休了的老主任。我一直在内心深深感激教我做人处事的飞哥。是啊,刚走上社会时,真的需要注重交流,遇事少走极端,多做换位思考,象飞哥所说的一样,多想一想如何用智慧来把事情做圆满,做得尽量对大家都有好处。不要象我一样较真什么有理无理、受气不受气等幼稚的事情,尤其是不能莽撞地与任何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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