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一起成长？

         閱讀保羅系列摘文(三)：跟保羅一起成長

D. S. Dockery

「聖靈的果子」一語，是保羅所採用的暗喻，用以描述在基督裡的生活所彰顯出來的德行。保羅沒有提過信心所結的果子，但卻清楚地描繪「聖靈的果子」。

加拉太書五章22~23節是唯一提及「聖靈的果子」，但保羅在其它經文有使用類似的暗喻。他認為基督教會及基督徒的生命如同田地及果園，園主需要花時間、澆灌愛心，才能夠期望好的收成，「結果子給神」（羅一13，七4）。保羅在腓立比書一章22節指出他若繼續活著，他的工作將能夠結成「果子」。他稱腓立比人給他的饋贈為他們的愛心所結出來的「果子」。

與「聖靈的果子」接近的概念，便是「光明的果子」（弗五9），亦即良善、公義、誠實。福音也會「結出果子」，並且有其果效（西一6、10）。在基督裡的新生命所結的「果子」，就是仁義（腓一11）及成聖（羅六21~22）。

加拉太書的背景

肉體與聖靈
加拉太書五章16、18節的對照，是為了強調順著聖靈行事的結果。五章16節的勸告是主動語態的與格結構（dative），可以譯為「順著聖靈而行」。加拉太書五章18節是被動語態的與格，意為「被聖靈引導」。此二概念十分相似，且互相啟發。「順著聖靈而行」意指不放縱肉體的情慾，「被聖靈引導」意指不在律法以下。

加拉太書五章16節的勸告指出順著聖靈而行的界限，是與放縱肉體私慾相反；加拉太書五章18節則排除律法主義可以引導信徒的可能性。聖靈所提供的能力，排除律法主義和放縱情慾。保羅為了進一步說明律法主義及放縱情慾，因而列出惡習（加五19~21）及德性（加五22~23）的明細表。保羅使用私慾及肉體等詞，強調受聖靈引導以及受肉體本能控制的生活，有截然不同的特點。

在聖靈裡的生命
加拉太書五章22~23節出「聖靈的果子」，正面描繪出在聖靈裡的生命是什麼樣子，與加拉太書五章19~21節的惡習正好相反。加拉太書五章25節，「我們既然靠著聖靈得生，就當靠著聖靈行事」，是這一段重複使用「聖靈」與格的總結經文。保羅的強調及總結，最好的解釋，便是吩咐讀者要「順著聖靈行事」。

此段經文強調聖靈的大能，是基督徒生活中的動力及能源。保羅從正反雙方面來探討在聖靈裡的生命。聖靈所結的果子，是靠著聖靈行事的人，所產生出來的真實品格及德行。
　

如上所述，加拉太書五章22~23節是唯一列出「聖靈果子」的經文。加拉太書包括保羅為了他的使徒職份，以及律法和聖靈之間的張力所作的辯護。外邦信徒似乎倚靠律法超過保羅所能允許的，因為威脅到「福音的真理」（加二11~21）。加拉太書五章13~26節勸勉加拉太信徒要順著聖靈而行／而活，不要學不信主的人放縱肉體的情慾。保羅必須指出從律法之下得自由，並不表示可以將道德倫理拋諸腦後，過不負責任的生活。然而，道德規範並非以律法為依歸，乃是靠著聖靈的運作及大能，便已足夠（有關加拉太書的背景，參Barclay）。

聖靈的美德

保羅列出九項德性或美德（並非詳盡無遺的清單），構成「聖靈的果子」──是聖靈內住、有聖靈添加力量的人應有的生活方式（Bruce, 1982, 251）。保羅顯然希望用「聖靈的果子」與「肉體的情慾」相對照。他採用「聖靈的果子」這一片語，顯示他列出來的品質，並非遵守律法規條的成果，乃是聖靈的大能所致（馮蔭坤，262-63）。聖靈產生出來的德行，與自我中心所產生出來的生活型態完全相反。

仁愛（Agaph）
「愛」居首位，這是很重要的事實，在其它保羅書信中也有如此強調（林前十三章）。愛是神的屬性，當信徒實現愛的時候，便完全了律法。愛是將自己擺上，謀求他人的好處，不一定牽涉到情感。這種愛的最佳榜樣，便是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捨己（加二20；弗五25）。

喜樂（Cara）
保羅雖然經常囑咐信徒要「靠主喜樂」（參照腓三1，四4），喜樂一詞在加拉太書，卻僅出現在此聖靈的果子當中。信徒即使受到試煉，仍然可以保持在主裡的喜樂，不致於灰心喪膽。愛很清楚來自於神，喜樂雖然並非如此清晰，但在其他經文中明顯指出這也是神的恩賜（例如：羅十四17）。

和平（Eirhnh）
真正的基督徒會彰顯出神的平安，因為信徒已經與神相和（羅五１）。聖靈所結的美德當中，沒有一樣是稱義的先決條件。相反的，保羅指出，這些品性的先決條件與根源，是稱義。平安便是如此產生出來的。平安是聖靈賜給信徒的平靜安穩，使信徒能夠繼續生活下去。貝慈認為這頭三層的結構（仁愛、喜樂、和平），顯示保羅倫理中的一項要素：「我們不能期望一個人憑空活出高尚的生活，他們必須先得到權柄、得到力量、受到激勵，然後才能夠活出高尚的生活」（Betz, 287）。聖靈將神的愛、喜樂及和平賜給信徒，以致信徒能夠有合宜的行為舉止。保羅在歌羅西書三章15節中告訴信徒說，神所賜的平安，是超越個人的經歷。他呼籲信徒在群體當中活出平安，以致會眾能夠和睦相處（Melick, 301-2）。

忍耐（Makroqymia）
忍耐是包含堅忍、持久在內的正面意義。忍耐或寬容，是神的特性（詩一零三8），也應當彰顯在的子民的身上（林前十三4；弗四2；西一11，三12）。

恩慈（Crhstoths）
聖靈在信徒生命中產生恩慈的態度、亦即和藹的、將愛付諸行動的態度。恩慈是神的特質，是神向罪人施恩的態度與作為（羅二4；弗二7；多三4）。基督徒要繼續享受神的恩慈，最好的方法，便是用神所彰顯的恩慈來待人（弗四32）。

良善（Agaqwsynh）
良善包括慷慨大方，但主要指道德上寬大為懷的的品質。此詞並不常見，在七十士譯本中出現過，新約只出現四次。馮蔭坤指出「良善是對他人慷慨仁慈的態度，樂意善待他人，遠遠超過公義所要求的底線」（馮蔭坤，268）。如此的寬宏大量，是與嫉妒完全相反的態度（加五21）。

信實（Pistis）
Pistis可以指「信心」，也可指「信實」。此特質與另外八種倫理特質並列，顯然也帶有倫理的特質。神既然是信實（羅三3），祂的子民也應當是信實的。此詞帶有可靠、可信賴的意義。

溫柔（Praüths）
溫柔乃力量與柔和的合併，意指受到控制的力量。有些人對此詞的聯想，是沒有精神、缺乏勇氣或精力，溫柔並不是這種負面的意義。這項屬靈的美德，最好的解釋，是謙卑順服在神的旨意之下（Burton, 317）。

節制（Enkrateia）
此詞具有特別的重要性。蘇格拉底將這個概念引入希臘倫理思想之中，到保羅之時，此詞已成為希臘思想中的主流。此詞位於末尾，可能顯示出，正如同第一個德行，愛心是律法的成全，基督徒的節制也同樣成全了希臘倫理全部的要求。

保羅在「聖靈的果子」所羅列出來的美德，應當與腓立比書四章8節、以及歌羅西書三章12~15節所列出的加以比較。聖靈所賜的美德，遠遠超越這些德行原本的範圍，例如，信徒可以彰顯愛仇敵這樣的愛（羅十二14；參照太五44）。這些德行的發揮，顯示聖靈在信徒裡面的工作。然而，這並不是說基督徒生活的進展，與逐項的果子之間有一對一的關係。傅尼斯認為保羅並非列出基督徒的理想目標，要他們努力去追求，乃是用不同的方式描述在基督裡的生命，如何彰顯在現實生活之中（Furnish, 87）。這些德行同時也可以說是聖靈工作的證據，在信徒生命中培養與「情慾的事」（加五19~21）相反的德行。就某程度而言，我們可以說這些德行是聖靈的標誌。

結論

加拉太信徒擔心捨棄遵行律法的要求，改為順從聖靈的帶領，最終會導致放縱主義。保羅向他們保證說，這些德行沒有律法禁止，也不會被編成新的律法。聖靈所賜的美德，並非源自任何律法主義，乃是聖靈在末世作為的自然結果（Barclay, 119-25）。

(本文摘自《21世紀保羅書信辭典》，預計2009.5月中出版)

惡習、或是「肉體情慾」的清單是沒有組織的。相反的，「聖靈的果子」則是有組織、統一的單元。這種統一性包括三個概念一組，共有三組，最重要的是頭尾的「愛」和「節制」，分別代表完美及成全。若有「聖靈的果子」，教會及其成員的生活便豐富而充實，也沒有「肉體情慾」立足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