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十七) 求败

龙五自幼奢武成狂，遍习各路拳法，意尤不逮。一夜梦中见苍龙出海，飞舞翻腾，姿态奇异，似藏拳路。醒来顿有所悟，自创龙拳，共三招六式。遂与各派好手切磋，无人能敌。京城摆下擂台，上书对联道：拳打天下诸小鬼，苍海擒龙求一败。人道：此联虽然压韵，却不守格。龙五哈哈大笑，言道：“龙五生来武夫，不懂格律，不拘一格。” 数月之内连败百人，威震京师，人送绰号“求一败”。凡败者，额前均以水墨刺青‘小鬼’二字，终生不褪。人问龙五拳法何人所受？龙五道：“生来就会”。问其何以辱人至斯，龙五道：“你不见那上联写道，拳打小鬼么？” 立擂半年有余，已无人敢与一战。龙五立于台上，高声道：“今日若再无人打擂，我便拆了这擂台。普天之下除我龙五之外，便无人不是小鬼了。”说罢哈哈大笑，如若无人。台下人声骚动，已犯众怒。龙五道：“纵然尔等众小鬼齐上，龙五何惧。” 一老者缓步登台，笑道：“你那拳法乃是模仿苍龙出海之式，有甚稀奇。我也不与你纠缠，你打我三拳，我若不倒，便打你一拳。如何？”龙五暗惊：此人怎知我拳法来历？见那老者孱弱，心道不妨事，我一拳便取其性命。遂于老者心口连击三拳，老者口中吐血却立而不倒，喝道：“大胆孽徒，竟伤师父。”提起拳来，却是只龙爪。一拳之下，龙五骨成碎屑，肉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