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吟

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还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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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女医师 (二)

(2007-07-05 11:23:42) 下一个
黄昏时的青帘湖水是一种半透明的流质,在霓虹下显得流光溢彩,像一条条光的丝绸。岸边芳草离离,不远处是一大片淡绿和深绿交替的林子。深绿是经历过冬天的水杉,淡绿是春天开始长叶子的杨柳。天渐渐变暗,水中升起袅袅雾气,和林子里的雾霭融为一体,空气中仿佛隔着一层巨大无比的膜.

我在湖边遇到了苏菡烟,这也是我遇见她的第一个春天,所以,我想把这个春天好好度过。

我想把每一天都好好地度过,其实这了只是一个愿望而已,我的这种想法有点单纯,还有些白痴,愿望是和现实距离很远。很久之前,我以为自己能做到,但当我在十八时的时候,埋藏了我的初恋之后,我知道世上还有很多种心境,其中一种叫做忧伤。其实质就似在你的身边刹那夺去了春天般。在我十八岁时,我埋藏了我的初恋,最初我以为到很久之后,我还会想起她,最初我以为我会刻骨铭心,但是过了几年之后,我在大街上遇到她时,彼此却像陌生人,甚至连一句热情的寒暄都可以省去。我就这样不经意地跨过那段岁月。我说过,最初以为我会刻骨铭心,但我在遇到绍兴女孩后,我就把她给忘了,我的爱情就这么简单而善变。

后来,我知道了,生活中总有一些让你悴不及防的安排来颠覆你。这些安排是天定的,但并不妨碍你的计划,我们每个人,都是那只冲向卵子的精子,拖着条尾巴在世界巨大的阴道里左冲右突,最终只有一个幸运儿,其它的都死在路上了。我尊重这种死亡,它是悲壮的,也是快乐的,这也是我想好好地度过每一天的原因吧,我想着如此生活,是为了不想在以后的生活里后悔。几年前的夏天,我遇到了苏菡烟,也遇到了一场爱情。其实关于我遇到她,也可以这样说,我遇到的是另一个女子,她也叫苏菡烟,却不是她自己,在人们眼里的她应该是高贵而迷人的,但我遇到她时,她更像一个荡妇。

二十六岁时,我没有工作,其实也可以说是我有很多种工作,我做过公司保洁,做过医药公司的业务代表,最后我在电脑城给朋友卖电脑,结果别人要UPS时,我却拿给他CPU,对于什么主板、内存,硬盘更弄不清楚,哥们耐心在辅导我一个月后,彻底的失望了,于是就想在我大脑里植块内存条。勿用置疑,这是冒险,但我考虑到伟大的友谊,还是决定让他这么干。朋友说,他只能负责加内存,比如开颅这样的手术问题,他说请他的一个熟人来做,那人就是苏菡烟。

我的朋友在我26岁时,想进行他一项伟大的试验,他很想在我的脑子里植入一块内存,以提高我的记忆。这是很复杂的工程,它涉及到计算机仿生、临床医学、生物学等不同的学科。这是一项艰巨而又烦琐的工程,但兴趣和它将来的好处却又使这一切的烦琐变得微不足道。按朋友的相法,如果我的大脑能够和他的内存兼容,下一步他还准备在大脑里植入硬盘, CPU等,这样的好处是,我就成为一个全能型的、真正拥有人类智商的计算机,还有,只要用手握住电话线,我就能上网。

那天在我的房子里,我的朋友给我描绘出这项发明的灿烂远景,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做法会给我带来的痛苦,将会给我今后生活带来多大麻烦。我的朋友叫小强,留着板寸,矮而胖,戴了付眼镜,把他和轻量级摔跤运动员区分开来。他坐在床上,滔滔不绝,直说得口角起沫,让我想起少年时因为喝了农药而被灌肠的邻居。为了配合他的热情,我也装出了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们第一次彼为郑重的谈话大致如此。

但在26岁之前,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智商有问题,我自6岁上学,成绩就一直不错,学过音乐、书法、绘画,这些爱好曾经让我的同学们羡慕不已,这也无形中培养了我的傲气,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高中是爱上一个女孩,后来分手了,大学时又爱上一个女孩,后来还是分手了,它给我的错觉是,我的恋爱就是为了分手。那天朋友走后,我坐在房子里,看着窗外,铅一般的云朵把天空染得厚重而压抑,五月的雨敲打着遮阳棚,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这种声音让我想到墙上不知疲倦的石英钟,又让我想起西方那位作家,想起他写的那篇叫《追忆似水年华》的小说,看来,时间总是和水纠缠不清,这种想法,又使我欢愉起来。那天窗外有纷乱的雨,雨滴耐心地打击着树上的残花,直到它们绿肥红瘦。雨中有行人,有些打着伞,有些没有打伞,这样看来,打着伞的人就很聪明,没打伞的就象傻逼,想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雨伞了,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傻逼,看来是有做手术的必要了。我想。

在我26岁的那年夏天,我认识了苏菡烟,她是我朋友的熟人,那年她30岁,是本市某著名医院的脑科大夫30岁的苏菡烟成熟而妩媚,像一个迷人的陷阱,她极具同情心,而且乐于助人。听我的朋友说我脑子有问题而又不想开刀,本着从人道主义出发,她决定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你们知道,这样的女人做思想工作本身杀伤力就很大,还有,这样的女人,你不爱上她都难。

苏菡烟来到我这儿的时候,天气无端地好了起来,阳光明媚,但是她还是想起打一把伞,让紫外线攻击不到她的皮肤。

30岁的女人很多都开始注重自己的容颜了,喜欢把一些粉色的、白色的化装品抹在脸上,30岁的女人不想让别人看清她们本来的样子。但苏菡烟却不是那样,她似乎没有化过妆,穿了件短袖V字领T恤,露出纤细的脖子,乳房不大,藏在T恤里,更像两只安静的兔子,她随意的站在我的面前,站得风情万种,仪态万方。她拿出些很专业的熟语,对我阐述大脑对人体机能的影响。她说,她做过许多的脑肿瘤手术,对于脑积水,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她还说,你放心罢,小强是我的街坊,我和家是世交,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会为你尽力的。

但是我还是不准备感动。我坐在那里,上身穿着夸大的T恤,搭拉着拖鞋。头发乱七八糟的散在额前,两只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她,心中盘算着如何把她勾到手。她说些什么我并不太感兴趣,后来我又想,其实听不进去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大脑并没有毛病。所以,当她说完了那些术语后,我没头没脑地说,其实我认为,我并不在意大脑对其它机能的影响,只要不会影响我的性机能就行了。苏菡烟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脸色绯红,半天没有说话,可以想见她当时是何等臆愤,但想到是为朋友帮忙,她还是决定接受我这样的流氓挑逗而没有翻脸。在我认识苏菡烟的最初,她是一个多好的人啊。

现在很多人都说我长了付流氓相,这一点我不想辩驳,人的长相是天生的,对于天生的东西,辩驳是没有意义的。我天生长了张色迷迷的脸,这又不是我的过错。还有,我觉得性的本身并不是可耻的事,看到漂亮女人想到性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性就象吃饭、睡觉一样无比重要。它能证明一个男人存在的本身。上帝给了我这个家伙,我们就有义务去尊重它,虽然它见到漂亮女人后会变得直蹶蹶的。

认识苏菡烟一段时间后,我也想把自己弄得绅士一些、小资一些,但改变本性是件很难的事儿,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后,我变得自卑起来,对苏菡烟为什么会接受我而不能理解。以至于后来在一起时,我问她,你怎么会我和这样的一个流氓在一起,她说:流氓乍的?一个至诚至性的流氓本质上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人君子高尚得多。还有,她说她喜欢我这种流氓相,让她觉得和我做爱都是出于我的强迫,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女人总是有些奇怪的想法。

苏菡烟最初是为了给我看病,但后来她也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病,当她知道小强是为了在我的脑子里植根内存条时,觉得事情的本身慌谬而可笑。她对我说,比起我来,小强到更像一个有病的人。这样的说法让我轻松不少。对于我老是搞不懂CPU和UPS的差别时,她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顾虑,她说,兴趣使然,有些人是某个领域的权威,却是另一个领域的白痴。这很正常,她还说,和她做爱时,我就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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