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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妻》第十二集:两个自欺欺人的电话

(2010-11-02 12:25:04) 下一个

小米正在线上,和敌人讨论当下的时事新闻,两人正为刘晓波的因言获罪讨论得不亦乐乎,情绪亢奋。她一听到电话铃声,马上接起。

“啊,阿丹啊,你现在在北京吗?”小米一听是阿丹,就知道她是来报平安的,兴奋得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是,今天已经开始工作了,挺忙的。”阿丹很平静。

“噢,那你要小心身体啊,北京现在很冷了吧?”小米仍然很大声。

“还好。同学都帮我打理好了。”阿丹回答着,心里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小米老公的事。

“那你们培训什么时候结束啊?”小米继续没话找话。

“哦,三星期,感恩节之前吧。然后我就回老家一趟。”阿丹把日程告诉小米,犹豫着到底说还是不说。

“东北更冷了,你可要注意保暖啊。”小米就是这么关心人,似乎忘了人家阿丹就是东北人,在那儿土生土长的。

“谢谢,我知道,我。。。”阿丹鼓起勇气,终于说了出来,“我看到了你家老谢。”阿丹说的时候语速加快了一倍。

“噢?是吗?在哪里? 那么巧啊?”小米脸上依旧保持笑容。

“他也来我们公司上课。”阿丹听着小米欢快的声音,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巧啊,太好了,你帮我看着他哈。”小米开玩笑地说。可话一出口,就突然想到了那次电话里的女声,心里不由地揪了一下。

这下,可给阿丹机会接下去了。她吞吞吐吐地说道;“老谢。。。和他的秘书。。。一起来的。”

“噢。。。是吗?”小米忽然变得结巴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起来。

“他秘书。。。长得。。。很漂亮。”阿丹感觉出小米的尴尬,说不下去了。

“噢,我知道。。。老谢跟我说过她。”小米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她尽量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让阿丹觉察出其中的隐秘。她哪知道,自己只是猜测想象,而阿丹,却正在亲眼目睹他们的这场家丑。

“哦,那就好。”听小米这么回答,阿丹觉得,这一刻,自己很八卦,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她想快点结束电话。

“那。。。你多保重,等你回来过圣诞啊。”小米不是傻瓜,也听出了这电话的弦外之音,心情骤时一落千丈,却仍然想把好心情延续到最后一个字。唉,自欺欺人,原来就是这样的!

小米木然地挂上电话,坐在电脑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跃的MSN框框发呆,敌人已经无数次地呼唤她了。她一点儿热情都提不起来,连再见都没说就直接关了窗口,可仍然坐在原位,目光空空,回想着阿丹的电话,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现在到底要不要给老公打电话?还是像往常一样等待他的来电?这是他们约好的,正常情况下谢明轩每个周末会打过来。可今天,才星期一,前几天才打过啊。她想打,可又没啥急事,怎么质问他呢?倒显得自己很不信任他似的,反而弄巧成拙。想来想去,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小米等待着老公自己交待。

也许小米太单纯,也许太信任老公,她哪懂得,男人都是能赖则赖能骗则骗能不说就不说的主儿,没有证据,男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出轨的,就算好男人也不例外,否则哪来的“善意的谎言”一说?

美国时间的星期五晚上,谢明轩如约准时来电。

谢明轩告诉小米,南京的房子终于买好了,在莫愁湖公园附近,已经请人开始装修了。又如实告知,现在人在北京,正参加培训呢。

谢明轩还神秘地问小米:“你猜,我见到谁了?”

“不知道啊,谁?”小米佯装不知。

“阿丹!是她和朋友的公司呢,想不到吧?”谢明轩很主动。

“噢,真是巧啊。”小米等待明轩如何说下去。

“她没有告诉你吗?”谢明轩又问。

“没有,她那么忙,怎么会告诉我?”小米撒谎也不错呢。

“噢,”谢明轩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噢,我可能感恩节不能回来了。”

“嗯? 怎么啦?”小米吃惊不小。

“培训工作可能要到感恩节才结束,赶不过来了。”谢明轩开始为自己不回去的原因找借口,可还是不忘留后路,不把话说死,每句都加上“可能”二字。

“噢,这样啊,”小米声音颤抖,她想起阿丹说过培训三星期的话,心底开始透出一阵凉意,“那之后呢?有空吗?”

谢明轩似乎早就想好了对付的话:“之后,北京还有个会议,可能还是没时间。你就代我向儿子说声‘对不起’吧。”

“你就不想和我说‘对不起’吗?”小米感觉自己跌入了冰窖里,浑身发冷。

“对不起,米米。”谢明轩压低声音,尽量显得诚恳,且透着一点儿遗憾。

听着谢明轩天衣无缝的托词,小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老公感恩节过来,可以当面问个究竟。之前,她想着,无论是主动交待还是屈打成招或是拒不交待,她都不会介意,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老公。那么多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欺骗过对方。可是今天,明轩的话,听起来却那么假,虽然毫无破绽。

小米没有再次勉强老公回来,她依旧关照他不要太忙注意休息。。。她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收线的了,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从骨头里逼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她感到自己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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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albert88 回复 悄悄话 二妹:
越写越好看了。
很真实。仿佛是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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