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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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嫂再谈“推”与“不推”(zt)

(2012-04-15 21:37:14) 下一个

我希望听到不同意见,但更希望是真诚地讨论。

这几天好像是打开了闸门, 把很多年的思考放在了纸上, 那是因为我觉得无论是经验还是教训,或许对这个社区的父母们能带来一点点价值, 能够从我们成功,失败的教训中汲取些什么,我们会觉得这些时间花的是值得的。我觉得,我们在育儿的过程中,有许多幸运的成分,没有分享的价值。 值得谈的也许更是从失败的教训中的反思。 就算是一道菜吧, 读者会从中汲取所需要的营养。尤其是在老公脑溢血后得到了那么多的帮助,让我懂得了回馈社区,是一种本分,义务, 是对那些给予我帮助的人的更广义的回报。

我其实是个“推”妈,而且“推”得很失败。

谁不想让儿子上藤校呢?如果能, 我会半夜笑醒。但这不是我们的现实情况。我们所面临的是个不爱学习的,不善于学习,在学校里是个捣蛋鬼的的孩子。

我自己在国内读本科是数学,研究生是数学教育心理,毕业后从事数学教材的编写。也搞过天才少年的个案研究。在这边 又读的是应用数学。在这些年的实践,观察,和反复思考中, 我觉得,数学在教育中的作用,有一部分是那些知识性的事实,和演算技巧在将来生活中的应用。但更重要的是,那些藏在数学背后的那些逻辑思辩对人思维的训练。 所以,我非常注重我陪读时, 这方面的侧重。 常言道, 凡有所学,皆成性格。回顾自己的成长,我本是一个偏文科,只喜欢唱歌跳舞的人, 但多年的数学训练,却在我的性格中添了一份冷静,客观,逻辑的色彩。

自认天性不聪颖的我,有着一份死拼倔劲儿, 这充分体现在对儿子的教育中。我不信我拼不过他。我的”推“, 带着一种温和的色彩,态度很好。因为从骨子里,我从不认为他是我的附属品,我可以要求他怎样,我心里带着对另一个独立的个性的尊重。 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SAT, ACT, 我陪读了整整12年。我曾被公认是个非常好的数学教师。我很有耐心,而且注重的是思考的过程。每次和他一起做题,讲解他所困惑的问题,每当他不懂时,我就会反问自己,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方式来讲解这个问题。但是,讲懂了的题,他会在两个星期后忘得干干净净。我就再来过。 我哪里是在用手推,我是在用肩膀抗,用头顶,能使上的力气全使上了。但是给我的感觉真是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高中时,我要帮他复习解析几何,问他学到哪里了,他说, 不记得了。我问,你可以说不会, 但是,讲过什么总该有点印象吧? 嗯~~~, 真的不记得了,他说。 唉,他那里听课了呀!! 考SATII, math level2, 我和他一道一道的做题,做了三本书的题。考试完回来第一句话就跟我喊:“It totaly wasted my time!”. 我说, 怎么? 太难? 他说,不是,是太容易了,根本没有必要做那么多难题!我们浪费太多时间,完全没有必要!第一次考, 他拿了个满分。但他一点也不高兴,真的不高兴。唉, 什么孩子! 我心里在想。

高中时,读calculas AB, and BC. 我知道他会有困难, 提前在暑假里,给他讲了一遍微积分,而且注重讲它的概念的发展。讲极限概念中,怎样以辩论的形式来定义无穷小。讲概念后面的的思辨。我觉得,如果了解了这一层,接受这些概念,会变得很自然。但他却兴致勃勃的地我讨论叔本华,黑格尔,谈共产主义的概念,谈“存在必是合理”的解释。

回想起来,我这十二年的陪读,真的是尽了全力。可和不陪的结果可能是一样的, 遗憾地说。

大学时,有一次他回来开始和我谈佛教,谈孔子,说他更接受道教的思想。我会心地点头的同时也惊讶他的涉猎。他说,我accounting复习6个小时,拿个B. 人家复习1个小时,拿个A。可是哲学课,他去和那些哲学系的学生一起考,而且,他只是用了30分钟草草翻了一下人家一个学期的课本, 考了个第一。那些哲学系的学生说 :“ it is not fair!" 他反而安慰人家说,这除了说明我选错了专业以外, 什么都不说明。 写paper, 做presentation, 是他的强项,永远是第一。这些是我一点都没有推的。全是一种自然生长。

推, 有用吗? 我在反思。。。有些东西,是推不出来的。

但,他和老妈一样,有着哲学倾向,和老妈一样,写东西,很容易。这是遗传? 还是影响? 我说不清。

真正让我觉得温暖的,是他和我还是很近,还是无话不谈,叫他回家干活,随叫随到,当妈的有这个就够啦,还要什么呢? 目光短浅的说,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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