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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去澳洲,我来美国,说如果只选一首曲,怎样选?
她选《梁祝》,我选《二泉映月》。喜欢《梁祝》的人较多情,喜欢《二泉》的人较善感。
阿炳(华彦钧1893--1950)在去世前留下的录音,虽然技术老效果不理想,但是依然可以领略阿炳的独特非凡,孤高,清雅,飘逸。阿炳的父亲是个道士,他多多少少有点道骨仙风。
我见过永乐宫的吕洞宾的汉白玉雕像,简朴,脱俗,飘逸,仙气十足。
小泽征尔在练习室听到二胡的《二泉映月》演,热泪盈眶,他的交响乐将二胡《二泉映月》推向全世界。
不过,我还是喜欢闵惠芬的独奏 ,她深情,饱满,哀怨。她的高超技艺和她的健康成反比,使她更接近阿炳盲人的心境。《二泉》不适合大合奏,连中乐大合奏也不太合适,我听过小提琴合奏的《二泉》,只有旋律,没有意境。
中国乐器是传统文人自我陶冶和三五知交的交流多过表演的功能。 去年在中央台看到三位妙龄女子,穿着性感的晚礼服,每人手捧一大本乐谱,在摇头晃身子“啊。。。啊。。。”伴唱的是《二泉》的二胡独奏。我真希望此刻象阿炳一样,是个瞎子!
十岁的小女孩,浓妆复盖了她的天真可爱,还要她穿着没啥好露的肚兜装,表情丰富的在弹奏—《二泉映月》!自从《十二乐坊》走红,扭身子和七情上面是中乐女子的必然。即使是闵惠芬的演奏,她的刻意表情,也无法 将阿炳心中无锡惠山泉水的清冷和琴师孤高缥缈脱俗表现出来。
据说,蒋介石在杭州度假,叫阿炳去表演阿炳没去。倒不是他对蒋这个人喜欢还是讨厌,只是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一个自由自在的卖艺人,如闲云,像游鹤。
前辈文人导演方龙襄先生偶然听到我们在欣赏《二泉》,呀!--此曲我在无锡茶楼上听过,那天下着小雨,特别优雅,下楼一看,是个瞎子,干干净净的,不像乞丐,倒像是艺术家了,茶客好多,但是都压低了声音。。。
去年在上海小住,常路过地铁的隧道。有一天,被远处传来《二泉》的二胡声吸引住了。他拉得不专业,断断续续,而且拉不完全曲。可是就这漫不经心的孤单调子,在长廊里荡来荡去,有点凄凉,有点忧伤,有点飘惑--这都是闵惠芬没有的。走进一看,是个年轻的瞎子。木纳的脸,没有表情,过客放钱在他的罐里,他也没有表情,也不停下来说“谢谢”,只顾自己断断续续的拉《二泉》。我不能说他有阿炳的灵魂。只能说他没有演奏家表演的欲望,他有演奏家没有的自在,闲散,甚至惰情--恰恰是有益于《二泉》的一些因素。有一天在过马路时遇见他,想上去帮一把,才发现他是视障严重的半盲人。。。
阿炳的老同乡、上海朵云轩的老画家在看完电影后告诉我,一点也不像他小时候见过的阿炳,他说,还有件事说了,电影也不会拍的:日本鬼子怕游击队,城门早早就关了戒严。阿炳在城里的茶楼拉完琴回城外的家,天早就黑啦。他不开口说话,就在城墙下,坐着,拉他的二胡(二泉?)--拉了一阵,鬼子就打开城门,让阿炳过去啦。
所以说,音乐的感染力,不可估量。
———— 一语提醒万千人!
只可惜少了很多精华传世。
在和青楼女子交谈和调情时的感情表达,
有时娓娓道来,有时少许轻佻,有时显露一下,
……..
所以其旋律上上下下,拉着你继续听。
因为他用的是老絃,灵敏度比钢丝絃要高,
有些细微的处理真是一种享受。
我只听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