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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活下去面对频频发生的死亡,银庄人终于选择向上级反映疫情求救。从1998年开始,他们采取了写信、打电话、“跑”各级领导部门、集体上访各种形式。这是一个艰难漫长的过程。无论如何,要活下去。一“无名热”:疫情的发现与掩盖村医栗昭:当地第一个发现并且报告艾滋病疫情的人最早开始怀疑村里人得了艾滋病并报告疫情的,是村医栗昭。他说&mdash[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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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马深义:英雄父亲的日常现实2001年5月武汉中南医院教授桂希恩接艾滋病人在家中同吃同住,成为轰动一时的爆炸式新闻。5名病人中,有马深义一家3口。记者陈为军尾随马深义至他家中,开拍纪录片《好死不如赖活着》,近距离拍摄这个全家5口人中4人感染了艾滋病的家庭,面对艾滋病痛和死亡的人生经历。该片获多项国际电影节提名和优秀纪录片奖,马深义由此出名。2004[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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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血鬼?这是两个(孙景玉、黄秀英)或者三个(包括郑士力)“艾滋病”的故事。他们因为卖血感染了艾滋病,又因为卖血传播了艾滋病。他们命如草芥,是生活在社会底层最最微不足道的小小人物,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正因为如此,这本书中应当讲出他们的故事。黑龙江省北安建设农场职工医院输血感染艾滋病民事赔偿案他们与2005年那场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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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血头”“血头”,是一个内涵和边界都含混不清的概念。无论官方或是民间,都指控“血头”是血液传播艾滋病的罪魁祸首。那么,究竟谁是血头?迄今有什么样的血头受到了惩处?“血头”成了一场应当归咎却无以归咎的灾祸的“虚拟责任人”。实际上,它只不过是个不好指称或不便指称的“代名词”,或是“替罪羊”。我认识[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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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老兵栗可中一家很难相信眼前这位老人曾经是陈赓兵团的战士。村人说,栗可中是村里“资格最老的解放军”。他唯一的儿子卖血感染艾滋病死去,儿媳妇也因为卖血感染了艾滋病毒。那时我住在村里,每每看到老人都不由得为他担心,这位身材高大的老兵,驼着背,小马扎用一根棍棒挑了背在肩上,颤颤巍巍似走似站,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2005年冬季的一天,村主[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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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吹呼”牛俊营那天中午我在村头小饭馆吃面,牛俊营买了两大盘肉菜往我面前一放,说一声“大恩不言谢!”扭头走掉了。大约是因为他“7.15”被抓捕判刑期间,我去看望他的孩子,也不时送一些吃的东西过去——当时正值过年,他家里只剩下5个孩子,最大的13岁,最小的才5岁。那时我们还不认识,是旁边村人告诉我,他就是牛俊营,刚从号[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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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好命”栗华中:做一部片子让全世界感动刚过30岁的栗华中看上去还像一个孩子,却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他每每庆幸自己“好命”:第一,寻下个好媳妇,儿女双全;第二,艾滋病毒发作,眼差点瞎了,治好了;第三,做炮发生爆炸,“场棚顶炸飞了,前头后头的头发都烧着了,竟然没有烧到皮肉!”捡回一条命。“像我一样哩,多少人都死罢了,[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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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栗春营:“我父亲上吊自杀,我也差一点喝药自杀”栗春营来找我,说“心里不得劲”,想说说话。我想,父亲的死使他很难过,也许还有点愧疚?他父亲刚刚上吊自杀不久。村里人“心里不得劲”,就想找人说说话。“我父母都死了,都是因为卖血。那时候家里急,公家提留款提得厉害!我母亲死5年了,死时候58岁。我父亲受不上去了,前几天上吊了&[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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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贫农诸建财:一家三代卖血诸建财身材高大腰板挺直,不像有病的人。他一再强调自己成分贫农,是“真贫农,真穷,一家三代卖血”。诸建财说自己没上过学没文化,但他说话有条有理,很会算账,像是很有文化。2007年秋,诸建财发病死亡,是4个艾滋病弟兄中,死得最晚的一个。“一等一的贫农,真贫农”诸建财排行老二,人称诸老二。2006年春节前夕,他送[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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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歪栗铁印:“我卖血早,单采全采都卖过!”2005年冬天,在一场葬礼上,我一下就记住了他,体态特征太明显了:人很瘦,一张瘦脸总是歪向一边。他披着一件军大衣,说是人家送给的。我跟村人一起在院子里等待出殡,他很主动地跟我搭话。他说:卖血、艾滋病的事我最清楚了,你要想知道就问我,他们谁都没有我清楚!看他这样说,村人都笑他。他说得更急了[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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