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学校，一星期前，刚上课的时候。

门开了，一个4，５岁的中国小姑娘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乌黑的眼睛。

后面跟着她的妈妈，一个典型的美国白人，干净利落。

我用中文问，你好，欢迎你。

孩子稍有迟疑，说，Hi，眼睛里有亮光闪过。

孩子认真地学着，乌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每次我对她说话，她的小脸都满是兴奋，可眼睛里确是迷茫。

下课了，走之前，象所有的学生一样，她给了我一个Hug，不同的是，她的Hug比别人长。

妈妈牵着她的手，孩子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我眼睛里不仅有一些雾气。

昨天，走进教室，孩子已经到了，她提前了２０分钟。

看到我，她从椅子上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开始背起了上节课教的儿歌，一字不差，完全不象一个不会说，也听不懂中文的孩子。

做手工了，她执意要坐在我的腿上，一会要这，一会要那。

“Good Job!”，我夸奖她。孩子抱着我，不松手。她的小脸在我的脸上蹭着，不时地亲亲我。我才发现，她的上唇上似乎有做过手术的痕迹。

“妈妈”，她突然说。

我一振，硬把她放了下来。旁边，她妈妈笑眯眯的脸突然象到了冬天。

 下课了，我掰开孩子握着我指头的手。

妈妈拖着她，她仍然一步三回头，眼睛似乎更加的亮了。

我有点想冲上去。

“那时人家的孩子。”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久的老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