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ξ
你的肩胛如鹅卵石般光滑
如南方的天空般细腻
五月的语言
把细腻和光滑蔓延到河边
ξ
风景从你身边开始
一片槐林 唤醒沉醉的我
我学会槐树的语言
在你转身后发出很长的双音
ξ
以自己的名义祷告 带着词语
走别人的路 即使不是阳光道
挽着爱人的手臂
从别人走向自己
ξ
象一个词找到词根
因为你的话我只想回归
虚构一个完美的结局
想象一种没有黑暗的光明
ξ
夏天以蝉的独白代替我的独白
我没有停止发音
你以树的语言说话
树语不断把我们还原为生命
ξ
你说的一个词突然放大
我可以在里面居住
你接着说了三个词
打开一个刚愈合的伤口
ξ
有一个字一直含在口里
词语跃跃欲试
没有你的鼓励
只能犹疑
ξ
当爱情和酒无法满足
文字 远离作品前空洞的序言
穿过一片丛林
抵达花的深处
ξ
只要生命是语言的母语
远古的故事就会自动呈现意义
但一旦用文字记载下来
传说就变得遥不可及
ξ
一个人从词语中退出
那张嘴还想干预说过的话
说成了一种隐语
隐约呈现词语的脉络和骨骼
ξ
在语言里作一次
没有目的的行走
路途坑坑洼洼 曲曲弯弯
很容易令我们疲倦 和迷失
ξ
用被禁止的语言书写历史
词语只能躲躲闪闪
这种害羞的语言能否
抵达要去的地方
ξ
不能满意词语
包含的肌理和色泽
只好用舌头代替文字
舔遍整张纸
ξ
想写一首诗 如草书
狂乱而有秩序
词语在毛笔尖挤成一团
理不出头绪
ξ
每天会有许多词语
蜂拥着挤入耳朵
当词语终于遗弃我们而去
声音注满了我们的身体
ξ
在过去的南面
你用树枝在雪地上书写
以月光南行的速度
跟随词语进入田野的阴影
ξ
那些缜密的思路比光还高
环环相扣 不像链状物
更像流水线 然后所有的光都集中起来
超出语言涵盖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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