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的珠珠祈祷
文章来源: 盐津铺子2007-01-12 10:36:22
昨天早上做了B超,九点多一点就做完了,当我问是男孩女孩时,technician斩钉截铁地说 It's a girl。老公忽然笑了一下说 lots of people are wrong。但我听出来他不是发自心底的高兴而笑,听起来却有讽刺的意味。我也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可能最近想要男孩的心思多了太多。老公说你很高兴吧,是你想要的。我很想问他那你呢。有时候觉得老公太以我为重了,以至于不肯说出他内心的喜好,怕我不高兴。

可后来的事让我觉得男孩女孩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在受精的一刹那早就决定了的,现在只不过知道了一个既成的事实而已。做完B超,technician对我说让我在外面等医生来。那时刚刚九点十分,她说医生十点钟来。老公上班去了,我自己等。等到十点二十也不见医生露面,我忍不住去问前台,回答是any time now。可是十点四十了仍不见医生,我去问能不能另约时间,前台和technician都劝我等for your own benefit。我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于是给约了一起吃午饭的maternity mentor打电话取消约会,给老板打电话通知她我不去办公室了。

快十一点,一个穿牛仔裤长袖运动上衣的人走进了对面办公室,我知道那就是这里的医生了,和我惯见的医生形象完全不符。过了一会儿,他招呼我进去。稍稍讲了两句,他给我看我两次B超的同一张baby腹部的截面图:四个星期前的那张baby膀胱和脊椎之间是满的,而今天的这张却有一块不明物体。他认为是rectum(直肠,还是后来查出来的,我见过这个词,但没有查过),但如果是直肠,it developed too early。所以我需要进一步接受检查。他说他唯一信任的是the Children's Hospital of Philadelphia,说外州的人都千里迢迢地去那里看医生。这家医院是可以给未出生的婴儿做手术的。然后他就给医院打电话,大概讲了我的情况,然后把电话给我,对方问了我的联系电话。这个医生说很可能什么都没有,让我不必担心。我重复着他的话,然后麻木地下了楼。在lobby想起给老公打了个电话。然后麻木地走回家去。天很蓝,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的小珠珠在腹中很不老实。

回到家就是觉得累,昏昏睡去。一点钟医院的 nurse coordinator 打来电话,问了所有相关的信息,甚至学历种族,我父母的姓名,老公的职业公司,让我给两个医生打电话把我的资料传真给他们。我问她我这个情况会是什么问题,她说了一些不是问题的可能性。她还告诉我我将需要一整天在那儿,要做MRI, ultrasound, fetal echocargiogram,然后下午她自己,医生,如果需要儿科医生会一起告诉我结果,帮助我做决定。她让我今天等电话看给我安排哪一天。

我跟她讲话的时候一直很冷静,或者说很麻木。下午HHY打电话来问我怎么样,我知道她是来问男孩女孩的,可我忍不住第一句话就说有问题。我试图平静地告诉她是什么问题,可是实在做不到,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焦虑。 HHY试图劝慰我,她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可是这是我的女儿,万一呢?

我哭着睡了过去,却睡不踏实,觉得我的心脏突突地跳。

老公下班回来紧紧地拥着我安慰我,我忍不住眼泪。晚上躺在床上看animal planet讲华盛顿动物园的熊猫分散了我的精神。可是正式开始睡觉,我的眼泪又打湿了枕头。早上起来头痛,眼睛也是肿的,我决定还是不去上班的好,我无法对同事强颜欢笑。于是给老板写email,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她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也不想被别人打扰。 她很理解我的心情,同时也让我不要担心,因为医生都怕担责任所以会让我去权威那里做检查,她让我放松不要想太多。写email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现在也在哭。

平时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个为过去的事或将来的事无端忧愁的人。一旦认定事实如此了,我总是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我今天是在做着我平时不屑的事。可是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我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宝宝让我如此地牵肠挂肚。

昨天晚上睡不着时我在想如果我生孩子的时候出了问题baby和我的性命只能保一个的时候我会做什么选择。也许我想得真的太多了。

还在等医院打电话来确认下星期的appointment。星期一我约了去看ob,但愿他能给我一些解释。

珠珠,但愿你一切都好,这是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