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北极圈的寒冷空气南下，横扫广袤的北美大陆，此刻绿岭山区的气温已降至摄氏零下30度。曾去过地球更北的挪威芬兰俄罗斯，可那是在仲夏时节。新英格兰北部应该是我人生中体验过冬最寒冷的地方了。

原本打算圣诞节后不再重返佛蒙特，2022年新年钟声响后，就告别职场，退休回国，去探望照顾年迈久病的母亲。无奈这个冬天回国之途如此艰难，关卡重重，归期遥遥。而这边被疫情重创的医院人手短缺，我只好再坚守一两月，等待回国机会。

既然留在新英格兰过冬，就尽情体验北国风光吧！入冬第一场雪落在感恩节之夜，黑色星期五送来晶莹剔透的洁白世界。雪后初霁，大路开通，我开车带着老朋友HB在乡间兜风。

在佛蒙特与新罕布什尔之间的康涅狄格河上，有一座世界上最长的的双孔廊桥，建于1866年，至今仍能双向行车。驶过廊桥，穿越Cornish镇，来到Saint-Gaudens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公园的访客中心和室内博物馆入冬后即关闭，但露天园地和步道仍向公众开放，我们漫步在雪野上，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欣赏艺术家的雕塑作品。

回程路上，顺访佛蒙特的漂亮小镇Woodstock ，我曾经在秋季和夏季来过这里，这次是冬季踏雪而来，别有一番风味。以往路过Billings Farm & Museum，都只是望望草场上牧放的牛羊，这次才走进博物馆看看展览。乳品业是佛蒙特主要农牧经济，Billing Farm就是一个管理精良的奶牛场。博物馆展示了十九世纪佛蒙特的乡村生活。

Ben & Jerry's 是有超高人气的冰淇淋品牌，以其创造力和口味丰富而闻名。这家公司成立于1978年，位于佛蒙特Waterbury  ，在美国是仅次于Häagen-Dazs®的冰淇淋制造商，已在全球30余个国家开设分店。HB来佛蒙特，心心念念要到厂家门市部尝尝Ben & Jerry's 冰激凌，我当然乐得尽地主之谊，满足朋友甜蜜的愿望。

在冰天雪地里吃完冰淇淋后，口感香甜，胃里自然是透凉透凉的 。我们又到当地不远的网红咖啡公司Vermont Artisan Coffee & Tea 去喝热咖啡。这家公司在世界各地购来咖啡豆，用高新技术设备烘培研磨滤制咖啡，声誉在佛蒙特鹊起。人们端着热咖啡，围着露天篝火边饮边烤火，是雪地取暖一景。

北方的冬夜格外漆黑漫长，熠熠生辉的圣诞灯光为寒夜带来璀璨和温暖。距我的居所两个街区之外的州府大厦前方已装饰了圣诞树。节日前夕的傍晚，我来到伯灵顿老城，教堂街两旁火树银花，走进烛光温馨的店铺为亲朋选购圣诞礼品，心情格外宁静愉悦。

冬季的绿岭银装素裹，冰雪覆盖，是美东最富盛名的滑雪圣地。雪后的周末，我来到佛蒙特最高峰Mount Mansfield滑雪场，可惜南方长大的我丝毫不会冰雪运动，心里跃跃欲试，却又担心老骨头经不住跌摔。云杉峰滑雪度假村每年圣诞季都推出灯光节（The Spruce Peak Lights Festival ），首日总会安排有艺术滑冰表演。对我而言，固然不会溜冰滑雪是心中一憾，但冬日寒夜之闪烁灯光，俊男靓女女的冰上美姿，足以诱我流连。

魁北克大城蒙特利尔离佛蒙特州府蒙特利埃只有两小时车程，这里的地下城闻名遐迩。冬季周末躲进都市森林，转入地下，在逃避风雪严寒的同时，可以看画廊，逛商店，下餐馆，继续舒舒服服地享受繁华。感恩节这天，我们就这样一会儿地上，一会儿地下，从美术馆走到唐人街，在湘菜馆吃感恩大餐，当然这天火鸡就被我们赦免了。

尽管不乏冬趣，但萧索寒冷的冬季还是限制了远足的脚步。在极寒的早晨，写下这些文字，记录这个不同寻常的冬天，祈祷疫情过去，盼望春天到来，早日踏上回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