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初

2023/3/18，16:43，周六，晴天，有云，室温19.8°，湿度69

时间过得很快，如何觉得快是很难表述的。

在电脑上有行文字表述说“上周六从波尔图坐长途巴士到里斯本”，写这段文字的时间是明确的，是三月十三日。今天又是周六，三月十八日，正好一周。如果我无法记得这周我经历了什么，那么这周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没有文字记录，我们的生活也许没有意义，或意义就在日历，2022年，或2023年。还有就是发觉自己老了，因又过了一年或好多年，即使好多年，因没有记录，甚至回忆不了，老了，记不得了，因记不得了，同样没有意义。

我能记得很多往事。

很多人惊讶我的记忆力，怎么还能记得初中里的事？真实是只要我闭上眼，往事就像电影从眼前略过。

我记得有位女人常抱我，哄我，给我奶吃。但不管怎么使劲回忆，还是记不得她当时的容貌了。但我能记得她身上的奶香，还有她柔软宽广富有弹性的胸，迷人的奶头。我不想让别人占有，嘴巴里含上一个，手里还要抓一个奶头，如果抓不到，我就会到处乱摸，腿脚乱踢，不安分。此时女人会调整抱我的姿势，直到感觉我安分了，其实我满足了，得到了所有，在我的世界。

也许会说我是想象，难道想象可以凭空产生？想象也源自信息。

我常会扶着墙走到厨房，因炉膛里煨着大米粥，又香又糯，一生再也没有吃到过如此香甜美味的粥。然后扶着墙走到爷爷睡觉的地方。发现很多人站着，默默地站着。我见爷爷还睡着，径直走到床前，摇摇爷爷的手臂，说，爷爷，好起来了。。。突然哇地，所有人都突然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了什么，产生一种恐惧，我也放声大哭，能不哭吗？

还是那位女人，经常抱我，给我奶吃的女人，我喜欢她的体味，甜甜的奶香味。

我记不住她的模样，不，就是空白。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能记得母亲的样子了，但始终无法和幼儿时的记忆链接，或许少了一段记忆。。。对了，婴儿期的眼也许没有发育好，不能分辨细节，似乎瞳孔是乌黑的。。。哦，对了，记得初二筛选歼击机驾驶员，检验最后要住在一个类似宾馆，大概是上海建国路的建国宾馆要居住三天，然后检查就结束了，就在这期间点了什么当时贵重的眼药，眼球中央，大概是瞳孔吧，是黑乎乎的，看近不清楚，医生说过一周就会慢慢恢复正常，有可以立即收缩瞳孔的药，要进口，更加贵重。

幼儿期的记忆常有空白，还以为自己记不住了，想想似乎不是这个理，而是幼儿期很容易睡着，抱着抱着就睡着了。睡着了，记忆自然是空白，还没有体验到睡着时的记忆。

最早的记忆应该是一周岁，因爷爷去世日期是确定的。

还是很冷的秋天，那天大家哭，我也哭，自然被抱到外面，站在磨盘上，磨盘附近有三棵大树，没有树叶，光秃秃的。有一只大鸟在树稍盯着我，还嘎嘎叫唤着。

凄凉的感觉，当时没感觉，这是以后的感觉。

哭声，预示着的，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