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旧金山阴云密布，细雨绵绵，又湿又冷。据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到下周三连续七天都要下雨。为此，前几天趁着天气晴好，每天都去旧金山各街区游荡。
虽说常来旧金山小住，但是退休前，只有周末有空，匆匆忙忙，住一两个晚上就急忙赶回去上班。有几年我常出差，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有时候是为了朋友来旧金山旅游，周末做导游，陪他们一日游或二日游，走马观花，走遍著名景点。因此金门大桥、金门公园、唐人街、渔人码头、花街等最著名地标去了多次，而不那么有名的景点和许多街区从未光顾过。
旧金山跟许多城市一样，分割成许多小街区（neighborhoods），每个街区差不多都有购物和服务相对集中的街道，居民的日常生活之需可以就近解决。虽然生活在城市里，活动范围却不大，甚至比生活在小镇还小。小镇往往只有几个较大商业点或大超市，四面八方的居民都去那里购物，因此每次去，见到的基本都是“生面孔”。而在旧金山，却像生活在村落里，常会在自己街区的购物街上，遇到一些面熟的人。
这让我想起上海，那时很少有人搬家，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总是在菜场、商店、马路上遇到同样的人，虽然不知对方姓氏职业，互相也不说话，但有几年回国探亲，居然又见到了一些面熟的路人，有人甚至盯住我看了又看。一个街区，除了固定的建筑，因为有了活动的身影和变幻的表情而回味无穷。
旧金山主要景点在城市北部，即旧金山街区图标志的1区，7区和8区。我住在4区的北部，也常去接邻的2区和5区。这三个区基本是住宅区，游客不多。相对而言，2区亚裔较多，有几条热闹街道，亚洲风味的餐馆超市林立。5区白人相对多一些，漂亮建筑不少，还有旧金山大学医院、嬉皮街、卡斯楚街（彩虹同志村），尽显多元。
总之，城市东南面两条主要高速公路（280号 和101号公路）以东以南，曾有不少工业区，后来工业衰退，有不少废弃的建筑，相对破落，那里没有著名景点，故此难得去那一带。
前几天去了不少地方，包括市中心。疫情三年，有三年没去联合广场附近逛商店了。到了那儿，感觉是今不如昔，市面萧条。主要商业街Powell，有将近一半的店铺关门大吉，到处是招租的告示。
街边的流浪汉也不如以前多了，估计行人少了，乞讨不易。前一阵老听到那一带有偷抢案发生，不甚安全，这次去，街边有不少警察，倒是没有不安全的感觉。只是走在街上，若有所失，脑海里满是往日熙熙攘攘热火朝天的记忆。那时有不少打扮时尚的路人，昂首阔步，旁若无人，人行道似乎成了走秀台，行人成了观众。这次去，却一个也没遇着，突然有点儿想念那些业余模特。
联合广场附近的警员
今不如昔的市中心
街车终于恢复了服务，然而曾经要排两三条街的长队缩成了短短一节。或许因为现在是冬季，旅游淡季，希望随着旅游旺季的到来，城中心能增添一些人气。
到了市中心，顺带去看一下2018年就建成开放的Salesforce塔旁边的客运中心和屋顶花园。Salesforce塔是旧金山最高建筑，商业办公楼。旁边的客运中心一改以往客运总站大而平的格局，客车终点站被分散至三层，包括旧金山当地公车、跨海湾公车（过金门大桥或海湾大桥）、以及长途客车（灰狗）。
客运中心内部
客运中心宽敞、干净、明亮，据说是面向未来的设计，有意把场地设计得比较大。那是疫情前，旧金山蒸蒸日上，以为公共交通会飞速发展，人们将更多使用公共交通，结果疫情全然打乱了人类的计划。人算不如天算。
客运中心的楼上是屋顶公园，细细窄窄的空间利用得很好，种植了各种植物，环绕公园的步道有半英里长，乘客在等待公车的空隙可以上楼散步并观看市景。这个公园免费对外开放，哪怕不坐公车，也值得上去一逛。
屋顶公园
从旧金山轮渡大厦 (Ferry Building) 出来，习惯是往北走，一路海湾景色美丽，有邮轮渡口、去恶魔岛的游船渡口，39号码头和渔人码头。这次我决定换个方向，往南走，从地图看，两英里外是Mission Bay。往南景色也很美丽，可以看到海湾大桥。
往南走的海湾景色
Mission Bay 在旧金山的东边，那里曾经是工业区，有修船厂、肉类品加工厂、仓库、还做过垃圾场。九十年代末，旧金山再开发署 (San Francisco Redevelopment Agency) 把那个地区作为再开发项目。
1999年，那里盖起了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Mission Bay 校园。这个校园有三个医院：儿童医院、妇女医院和治疗癌症医院。之后，不少投资商在那个地区盖起了高级公寓和商用楼。2019年，大通银行中心 (Chase Center) 落成，成了旧金山NBA金州勇士职业篮球队(Golden State Warriors) 的主场。
UCSF Mission Bay 校园（网图）
设计别致的校园停车场
大通银行中心 Chase Center
UCSF校园附近的几条街，目前建设得不错，宽阔的街道，崭新的建筑，颇似上海浦东新区刚开发时的景象。除了UCSF校园，还有旧金山警察总署、Uber 总部、Old Navy总部。经过Uber总部，正好来了一辆白色大巴，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八九位年轻人，一半以上是印度小哥，背着双肩包，穿着随意。这阵势跟前几年相比，雄风大减。那时候谷歌、苹果之类的白色大巴停靠在旧金山地铁站，总有二三十人鱼贯而下，看来高科业的确是在精简人员。
第5区有两个著名小公园。一个是游客爱去的阿拉莫广场 (Alamo Square)。这个公园不大，在一个小山坡上，可以遥望市中心的高楼。同时，广场旁边有七栋维多利亚式建筑——彩绘女士 (painted ladies)。这七栋房子建于十九世纪末 (1892-1896)，据说是加州淘金热的象征。由于大量资金涌入旧金山，建筑商便决定盖一些豪宅，让房主可以炫耀他们的财富。因此，这个年代盖的不少房子，外部和内部设计都是独具匠心，有精致、引人注目的装饰。六十年代，这些房子受到“色彩运动” (colorist movement)的影响，被粉刷成鲜艳的颜色，成了旧金山的著名景点。
阿拉莫广场
我是上午去的，拍照有点儿背光。建议可以下午去，摄影效果会好很多。
阿拉莫广场以南一英里，是另一个著名公园——多洛雷斯公园（Dolores Park)。这个公园不很大，但景色不错，可以遥望旧金山市中心，吸引了不少游客和居民。这个公园的一大特点是，周末常在这里举办活动，因此会比较拥挤。
多洛雷斯公园
有人觉得 Dolores Park 是观察旧金山众生相的宝地，公园离彩虹同志村半英里，与族裔多元的米慎区 (Mission District) 为邻，离热闹的市场街和教堂街不远。此外，公园处在朝南的山坡上，阳光温暖，成了热门的休闲地，常有各行各业的居民汇集于此，聚会、野餐、唱歌、看书、午睡，上演一出又一出的人间剧。
走过教堂街
雨点打在玻璃窗上，今年雨水多，有人抱怨要得抑郁症了。下雨天不错，因为不出门，终于可以坐下来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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