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医生的一些事(四)
文章来源: 夕明2021-06-22 10:16:59
我年轻的时候,好像做什都很努力,现在想想,还真是挺佩服当时的自己。
那天晚上,我又独自去单位试验室大楼。整栋大楼静悄悄的,长长走廊的地面刚打完腊,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反射出了柔和的光线。我急匆匆地走着,没注意到地面上不知道被哪位同仁洒上了水。
谁都知道,打了腊的地面上有水是最滑的,偏偏我一脚踏了上去,重重地滑倒了,意外的惊吓中我本能地用右手撑向地面,瞬间就感到了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得我差点哭出声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右手腕部,已经不能动而且变形了。我不记得是怎么被送到了离单位最近的那个医院,住进了外科病房。
医护人员经验丰富,知道这点小伤不会丧命,所以我根本见不到医生的影子,痛苦地捱过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医生终于岀现了,经过X光照片,右手靠近手腕部的尺骨和尧骨,一条断了一条裂了。
接着,是一位年青的医生给我做骨折复位。大概在他眼里,这只是个简单的骨折,处理一下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快速地给我做了局部麻醉,手前臂被拉扯了两下、上夾板固定包扎后,便言简意赅地对我说: 回去三个星期后你就恢复正常了。
几天之后,母亲听到了消息,来到单位,二话不说把我接回了家。
至今仍想不通的是, 明明骨折复位后只需等待骨痂生长后愈合,母亲为什么要让我重新拍片检查?
再次拍片后果真发现了问题,断了的那根骨头没接正位置还有崁顿(嵌顿说明骨折端没有牵引开,有互相插入)。医生拿着X光片和母亲商量,说要拉开原来接位不好的骨头重新接过,否则以后会影响手部的功能。
母亲不可能不同意医生的意见。
已经长了近一个星期的骨头要再拉开,医生也知道会很痛,他给我采用了半身麻醉,和另一位医生一起,两人象拔河似的拉我的骨折处,痛得我几乎昏了过去。
接好后固定包扎,慎重的医生又照了片,骨折的复位算是又完成了。之后,我的手背肿了两个星期,我也尝够了那种阴森森地、痛到了骨头里的滋味。至今,我的右手不像左手那样活动自如,有些动作左手可以做得很好,右手做不好。
在医院里,我亲身经历过各种各样糟糕透了的事情:
怀孕做产前检查,血型被验错;
去看中医,遇到了医术特别高明的专家,不用" 望闻问切 ",也就是不看舌苔不用切脉不需问诊,连装装样子都免了,一句话不说就写好了药方;
拿着血尿四个"十 "的化验单,去给好不容易挂上号的著名专家看,他却说这是正常的,病历上一个字都没写就看完病了;
想检查一下胆固醇,结果抽了几大管血,肝功能肾功能激素等等所有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当然不是白给你做,要付出昂贵的化验费;
还有一次我正在看病,一位护士走进来,当着我的面对医生说,这个月指标完不成了,要医生多开出些贵点的药。后来医生果然提出要给我打点滴,气得我拒绝了;
这样的实例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再说下去……
久而久之,我到医院看病,仅仅就是去向医生提出诉求,说出自己想开什么药做什么检查即可,医生倒也配合默契,我们合作愉快。但是,本应该对医生的尊重和信任,就这样一点点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