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乔对郝柏林突然出差感到紧张,公司里并没什么事,“舒小雨怎么了?” “她挺好。新工作很顺利,正在学车呢,还计划着买房子。” “那你去干什么?” “我得散散心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很辛苦的,我自己不主动休个假你们没人心疼我。” 唐忆乔冷哼一声,他才不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一个星期后,郝柏林起程。飞机飞稳后,郝柏林解开安全带,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座椅里闭上了眼睛,和舒小雨的点滴涌上心头,带着甜蜜、酸涩和痛苦。 两个人曾经毗邻而居,最初的接触,是郝柏林去敲舒小雨的门,请她帮忙复位一下路由器,他房间里不能上网。那时候真是落后,三个房间共用一个路由器,网络不畅是常有的事。郝柏林去敲过几次门,自己都觉得烦了,舒小雨却总是极认真地切断电源,等上几分钟,再接通,然后说,“应该好了,你去试试看吧。” 他曾带给她深深伤害。在医院里等待舒小雨的那一个多小时里,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越回想越觉脸颊发烫,荒唐无知,却自以为是,他感到汗颜,也就是从那时候他对自己产生了厌弃,渴望过一种新的生活,一种像舒小雨那样脚踏实地的生活。他带着讨好的心情接近小雨,发现小雨并不喜欢他,但是她太善良,说话做事总会给人留着情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舒小雨不那么排斥他了呢?大概就是从他痛改前非,用心向上之时吧。他冲动地向她表白,她的慌乱拒绝柔软了他的心,自此他对她的眷恋一发不可收。 空姐送饮料过来,郝柏林要了一杯啤酒,这时候只有酒能配上他的心境。他开始回味他们的过往,他们是如何开始的。舒小雨的质朴、清淡、安静总是吸引着他,在她身边他会感到放松,愉快,他也从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和追求。 “睡了吗?我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你。” 郝柏林发出这条短信是时间是夜里两点四十分钟,虽然他从不掩饰对小雨的喜爱和追求,可是有些话还是想要说给她听,或许她睡了,或许会吵醒她。他正琢磨着自己这条信息会带来什么结果,叮的一声,小雨的回复进来了,“我也睡不着。” 笑意浮上嘴角,“你想什么呢?” “想很多。” “是关于我们的吗?” “是。” “想出结果了吗?” “没有,心里很乱。” “要我帮你梳理下吗?” “你怎么帮?”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快速回答我。” 小雨说好。 “好,那就开始。第一个问题,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不。” “是不是觉得我改变了很多?” “是。” “你对我的改变满意吗?” “还行。” “嗯。如果我突然消失一礼拜你会不会常常想起我?” “会的。每天听不到你房间的动静我都会琢磨你干什么去了。” “呵呵,如果做我老婆我一举一动都向你汇报,你用不着琢磨。” “你问题问完了?” “没有没有,刚才是插播下广告。呵呵。接着问,如果我遭遇不幸你会不会为我伤心落泪?” “别胡说八道!” “好,我知道你答案了。小雨,现在我在你心里有一点位置是不是?” 小雨没回答。 “是不是?跟从你的心,回答我。”他又追问。 “是。” 他有些激动,说:“我白天时说了会对你好的,我不会食言。这会儿……真想亲亲你。” “睡吧,不早了。” “我哪里睡得着?我要再回味一遍。你睡吧,乖。” 何止回味一遍,此后他一遍又一遍地看,已经背了下来。 他用一通短信捅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从那以后,便是他们的幸福时光。恋爱的感觉真好。还有他们间无以伦比的完美性爱。他也曾误会过舒小雨和唐忆乔,不过很快他便知道是自己的庸人自扰,这一点舒小雨一直不知道。舒小雨一直忧心着她和郝柏林之间的年龄差距,不管郝柏林怎么向她保证,年龄不是问题,可舒小雨心中仍是觉得他们的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这是当时他们感情生活中的唯一不和谐,他们第一次吵架也是为此。 舒小雨不时会有分手的念头,“我年龄比你大,还离过婚,你觉得我们有未来吗?不如就此分手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痛?你会痛吗?你根本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现在找出这个借口,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到底还要我怎样?”他很生气,摔门而去。 小雨忍不住流泪。 他出来就已后悔和小雨发脾气了,过了午夜,终是无法放下伤心的小雨,敲响了她的房门。 和开门的小雨相对而立,他的心一下子软了,“没你睡不着,怎么办?” 小雨后退一步,关了好门。“你不要这会儿嘴上抹蜜,不如意了想发火就发火。” “是你好好的总提分手嘛,太伤人。” “我真的没有信心,看不到未来。” “你少废话!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明天还上不上班!”他不由分说把她抱上了床,紧紧地搂着她,“我告诉你,这就是未来,现在怎么样,未来还是怎么样。我离不开你了,你也别想要离开我。不要再胡思乱想,睡觉吧。” 也许是急于想给舒小雨一份安全感,于是,就那么仓促地和舒小雨回国见了家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