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起来身材高大、粗壮,其实很胆小。他自己也承认他有点神经 质。他开车开得很好,在二十年中,他说只有过一次事故: 自己的车从后 面撞到了前面车上。于是,我可以看得出,他有点成了 “惊弓之鸟”。只要我在交通灯前停车时前面有车,他都会不自觉地缩起腿来,怕我撞到前面 车上去。因为他的神经质,弄得我有时也会紧张起来。博的优点是,他不像鲁那样,常在我驾车时给我许多指示,弄得我做对了也不知道是我自己 做对的还是依赖了他的指示去做才做对的。渐渐的,我就有了依赖心: 没 有了他的指示,我就不知如何去做。博给我的指导不多,除了有可能出现 重大事故的场合,他一般让我自己决定怎么做,到事后才指出我的优缺点。 于是,我就逐渐有了独立操作的能力。
博虽是个典型的无政府主义者,但他对教我开车倒极认真,有两、 三个月时间,他每周定期来两次。因为他那时单身一人,自己开伙,我就 往往准备一些简单的晚饭,与他一起吃了再去开车。那时我基本上已会开 车,于是常常在我朋友中选一家去拜访。所以,博几乎到过我在阿德莱德 的所有朋友家。
当然,我们也忘不了辩论,有时边开边辩,但大多数是开完了车到我家来再辩。而博,也往往没忘了喝酒。我倒很担心他酒后给我错误的指 示。因此,我曾对他说: “交通规则上应加一条: ‘不但学车者不能喝酒, 驾驶老师也不准喝。’”实际上,有一次我和老杜跟博一起去吃晚饭。吃饭 时博已喝得够多,饭后他又建议去 Hilton 旅馆喝饮料,他喝的当然又是酒。 结果,我看他已明显喝醉,只好没有他的指导开回家去。幸好那时我开车已开得不错,那条路我也很熟悉,再加旁边有个“驾驶指导” —— 虽已喝醉 —— 而不用担心警察指责,于是我安全抵家。
马太太是个热心人,她在我学车时正好没有工作,空闲时间不少, 就每周来两三次,教我开车。马太太生性乐观开朗,成天嘻嘻哈哈,话很多,又爱开玩笑,教我开车时也这样,所以我一点都不紧张,逐渐我开车时就慢慢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