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前最文明示威：华人美女秀！

文：格致夫

今天是5月7日，应该不会有人想到，再过两天（5月9日），又是一个海外华人、甚至中国人值得纪念的日子。很可能你会觉得微不足道，但看完本文，或许想法又不同。

这样的开头，恐怕难免让你一头雾水，那就请继续。

我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审美观出了问题，或者已经罹患上“旗袍美女控”症候群！不经意间，看到这组发生于纽约的华人游行示威老照片，立刻没出息地被东方女性装束之美所吸引——这简直就是一场美女时装秀嘛！

1919年的五四运动之后再过19年，在美国纽约发生一场当时史上最大规模的华人游行示威事件，但由于其立竿见影的功利成果不彰，再加时间久远，早已被人们淡忘了。

美国著名的《生活》杂志图片之精美，确实不是吹的，其摄影记者80年前抓拍的这组古董级新闻图片，即使以今天的眼光审视，除了不是彩色，其质量（包括清晰度）依然没有多少好挑剔的！

1938年5月9日，居住在纽约及美国东北等地的一万两千余华人华侨，参加了这场空前规模的华人游行示威活动，抗议日本军国主义政府发动侵华战争。

为何选择5月9日？这是那个时代记忆犹新的“国耻日”。23年前（1915年）的这一天，丧权辱国的中日“二十一条”签定，成为日本蚕食中国的开始。

这场游行以“团结日”为口号，各界华人不分政治立场，纷纷参加。显然，学生们也没有缺席，她们表情严肃，“横眉冷对”，倒是颇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气势。

从这张历史照片中，还有一个“重大”发现——中共少先队员脖子上的红领巾的“鼻祖”终于找到了！看看女学生们或系在颈部或包在头上的饰物，除了黑白照片无法辨认颜色，那分明就是红领巾嘛！

在曼哈顿，1000多家华人开的洗衣店、餐馆和商铺当天均关门，以便员工们参加游行。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到，不少小朋友也举着美国国旗来了！但今天，尚健在的恐怕也是凤毛麟角了。

这场大规模游行分成10支队伍，每支1000人左右。注意，该图中横幅后面，还有“老外”组成的相当正规的铜管乐队呢！应该说，组织者公关工作也做得相当到位。

队伍中竟然还出现了舞狮者，好不热闹。这已经不像是示威游行，更像是节日庆典！

100位穿着旗袍的华人淑女，一起举着一面长23米，宽14米的巨幅中华民国国旗走在游行队伍中。据《纽约时报》报道，虽然没有要求捐款，但沿途美国民众自发地纷纷向国旗上抛硬币或纸币。美女筹款效率高，就是这么来的！

与今天的川普类似，当年的罗斯福政府也是美国利益优先——日本侵华头几年，美国保持中立（直至日本蹂躏了珍珠港）！旅美各界华人代表积极奔走于美国政府和当年的国联（联合国之前的国际组织），呼吁介入。

值得一提的是，游行队伍上空还有6架华人驾驶的飞机。他们当时正在罗斯福机场学习飞行，并准备回国参战。图中旗帜上还有“美国军队、海军|世界大战老兵”字样，应该主要是参加过一战的华人老兵队伍。

这应该是80年前最能体现东方女性之美的一幅图片啦！纽约的警察不用紧张，他们不是来火烧美国“赵家楼”的。

看过这组老照片，最令人意外的是，游行队伍中所见多为靓丽的华人女性，她们装束得体（基本人人一袭旗袍），脸上洋溢着现代女性高雅、自信的微笑。堪称一道靓丽的风景！

但请不要忘记一个基本事实：当年美国的排华法案依然是不可撼动的联邦法律！

照片看完，问题来了：难道这就是“中国人值得纪念的日子”的原委——欣赏华人美女时装秀？答案当然不是这样。

首先应该注意的一个客观事实是，事件虽然发生在80年前，这场规模宏大的游行示威反而体现出现代社会最文明的抗争和表达方式！应该说，游行组织团队的工作相当出色，令人敬佩。

而功利的视角更关注直接成果。应该承认，这场文明示威，其立竿见影的直接贡献确实没有，但5年之后，还是一位中国女性，蒋夫人宋美龄于中国抗战最艰难的1943年访问美国时，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中，就有这场游行示威的潜在贡献！

宋美龄访美的成果，不在于美方（包括罗斯福总统夫妇）所给予的顶级隆重礼遇，不在于各大集会上轰动全美的感人演讲，包括美国国会演讲后全体议员起立鼓掌长达5分钟，而在于所带来的实实在在的成果：此后中国战区获得美方巨量军事及其它援助；而美国国会当年就废除了已实行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排华法案！

不可忽视的是，这些成果的取得，必然包括此前美国华人长期不懈理性抗争（包括那场游行示威）的贡献。

这些天，海内外的中国人正在纪念一个世纪前的五四运动。关注这段历史者应该也都注意到，从百年前到今天，一直都有一种诟病性观点认为：当年，北京的大学生们群情激奋之下，一把火烧了所谓“国贼”曹汝霖的官邸赵家楼，这是一种违法行为！

不能说这种观点无道理。虽然在大道理和更高的策略眼光中，在巴黎和会面临中国人丧权辱国十万火急的情势下，这一看似无法无天的鲁莽行为才是迅速唤醒麻木国人“外争国权，内除国贼”的最有效手段，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作为一种普遍意义的“五四精神”弘扬的时候，尤其是在今天法治社会中，就不能不从发展的、文明的、特别是法治的视角，去理性审视、过滤一个世纪前那场运动中不具有普遍意义的负面成分！这才是社会在发展、文明在进步的体现，而非沉溺于习惯性思维定势，循环往复。一百年原地踏步才是最大的悲哀！

而发生在纽约的这场当年最大规模的华人游行示威抗议事件，早在80年前就已经为文明社会的现代公民们树立了一个示威抗议的最好典范！

反面的例子就太多啦。无论是美国几年前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还是此后的“香港占中”运动，也包括历次G7、G8、G20峰会期间在世界各地发生的烧毁汽车、捣毁店铺或破坏公共设施等暴力示威抗议事件，最终无一例外，都不曾有好结局，其中一些骨干肇事者事后无不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个不难理解的认识是：在一个真正理性的社会，面对政府强大的公权力和国家机器，以游行方式示威表达抗议、诉求和呼声时，足够文明的和平行动才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