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深秋
文章来源: fanwu2019-07-06 03:53:23

“如果命里早注定分手,无需为我假意挽留……”
1987年,我十九岁那年,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向我推荐这首歌,和唱这首歌的歌手。
与这位哥哥是在补习班认识的,他坚持不懈的考了三年大学,仅仅为了上一所体育学院。他想考足球专业,球踢的不错,我的唯一体育爱好也是足球,我们在夏天的晚上常去鲁迅美术学院玩到天黑。他说我的水平完全可以考取体育学院,而我认为我的腿不能再向O型发展,这会直接影响我本来就不太拉风的身高。
从那以后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听粤语歌,喜欢。对于那些有时声嘶力竭,有时故作欢快,还有时刻意深沉的国语流行曲,有一种莫名的作呕。
我没去过香港,也从来也没想过要去。
年轻的时候很想去美国,我喜欢美国人。我能领悟美式幽默和自我的生活方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给他人添麻烦,也别被他人的喜好影响。
中年的时候又很想去日本,那时我已能分辨善恶美丑,我知道什么才是内心渴望并认同的道德水准,然而我也从来没去过日本。
我的理念与很多人不一样,比如我喜欢一件东西,只有有能力的购买的时候才去靠近它,并且果断下手。如果我衡量之后发现可能为此付出太多,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从记忆中抹去。
匆匆半世,我才发现我是到这个世界来玩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把我留住,无论是所谓的事业还是情感。对于我来说,热闹一下,欢乐散场,这很符合生命的实质。
人生不过就是波澜起伏之后灰溜溜的收场,甚至这颗星球都有灰飞烟灭的那天。
他们说我歌唱的好,我觉得很烂。他们说我球踢的好,我也觉得很烂。当我拼凑文字胡言乱语的时候,阿文也说这癔症发的很好,为了顾忌领导颜面我没当她面说自己很烂。
那天当我得知有人粉碎了珍藏多年的黑胶唱片时,我立刻想起老子的一句名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而我觉得这句话偏颇有甚。
有生以来我一直有种天生的行为准则,那就是尊重每一个人,竭力维持他们的尊严,即使对方并不把尊严当回事。
人没有尊严,等同把灵魂交给了魔鬼。
我一直尊重每一名女性,无论她高低贵贱,善良恶毒,美丽还是丑陋。总觉得她们都是迷途的羔羊,无论她们怎么表现出主宰乾坤或者叱咤风云。
女性=小羊。
至于为何对女性如此纵容,也可能基于她们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或是仅仅能够短暂的让我心痛三天。我一直认为女人早晚都会跑掉,为应对这种突发我每次都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她跑了赶紧提拔第二梯队,干部队伍建设一定要搞好。
对于那些有侮辱性质的女性称呼我永远叫不出口,那太有损于尊严。我甚至不认为那些为了生活选择秘密职业的女人是羞耻。我尊重她们,那是她们活下去的方式,说她们不要脸,她们比某些校长老师要脸的多,她们没人要求立牌坊,而立了牌坊的某某某们真不如风月姐妹。
就像泰国阿辉的叔叔带着他去卡拉OK,每次都告诫他:“想喝牛奶用不着牵一头奶牛回家。”谁受伤害谁活该。
但戏子无义这事可不容放过。
人立于天地之间,活的就是一个义字。关二爷恒古一人,谁人不服?结局有点惨,这也许就是忠义之人的宿命。
如果无情是人体分泌的各种激素使然,那么无义必是灵魂道德丧失殆尽,猪狗不如。
我可以原谅无情,那是因为自己毫无魅力吸引住你。可你不念我对你万般崇爱,狠狠将我踩在脚下,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君子报仇永远不晚。
前天,我从公交车上下来,很认真的昂首走路。耳边忽然好似幻听,有个女性声音呼喊我的名字,我觉得是幻觉,大街上绝对不会有女人认识我。直到那声音猛的断喝,我才注视到一个女人,仔细看了半分钟,才认出来,一位美籍女华人笑吟吟的看着我:“你不认识我了?”
开玩笑,接过吻的我都记得,可是……可是你不能长的这么不伦不类吧?
不是每天上街的我,在公交车站遇到一位长居美国的女人,这种几率要比火星撞地球低的多,可偏偏就遇上了。
这位曾经跟我一起酷爱粤语歌的瓜子脸女生,已然把瓜子脸倒过来长,除了声音未变,是真不敢认了。
她是我昔日的女朋友,后来我把她让给了我的男朋友,我就要活这个“义”字。妈的,那男朋友从来都没谢过我。她脸上洋溢着欢乐,我知道我也许还是她心中的神,就是初一十五偶尔想起来那种。
她说加我微信,还说后天就要回去了,没时间一起聊天。也没什么可聊的,回忆下从前,然后展望下未来,在未来的内容里还是回忆从前。
有一天我忽然顿悟为什么上了年纪喜欢回忆从前。我觉得是因为二十岁的时候我们会设想接下来的十年我们要做些什么,眼下,谁他妈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继续呼吸,还是想想几十年前的事实在。
所谓情同手足,义薄云天,我做到了。我甚至有个邪恶的念头,让我那朋友跟他媳妇离婚,嫁给我几天,我也办个移民。哈哈哈,写作真的会让人神经。但这事可行,哈哈哈。
我是个相信三维空间的有神论者,我相信所有的神,相信他们来过,相信他们一直都在,相信他们还会再来。
那个人唱着《情义两心知》,《无言感激》,《理想与和平》……眼瞅着黄土盖脸却干出这么无义的勾当。真不如哥哥纵身一跃,身后一片干净……

我也有黑胶唱片,CD盘,卡带。1988年时14.4元人民币一盒的飞利浦原版卡带,那年一包金丝猴过滤嘴香烟才八毛钱,我舍不得抽,抽五毛钱没有过滤嘴的,满嘴烟沫子,还得不停的吐出去。
我老了,没有那么激进。哪天有空拾掇拾掇,去在荒郊野外,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吧。
婊子无情真冤枉,戏子无义要提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