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其他各家

1998年三月我离开了付家，和司卡尔生活在一起。为了表明我有工作能力，继续在一些人家工作。为了让读者了解更多的美国生活方式，这里再介绍几个有特色的人家。

餐具与菜肴要搭配

1998年6月我曾在东汉普顿镇的一个英国后裔的人家工作。很有意思的是介绍所说在曼哈顿中城，我很高兴。找到这家后一看，家具已全用白帆布盖好，男女主人拿着小行李箱准备离开。告诉我他们去长岛渡暑假，天气凉快后才会回来。问我愿意去吗？我明白纽约市的工人不愿去，才来找新人的。

看了地址后，知道比林家还远，车费又贵，又花时间，给的工资是市内工资的最低价。这次学尖了，我说从皇后区去哪里车费很贵，工资太低，应提供火车票。他们满口答应，让我第二天去上班，入住哪里。

第二天下了火车，直接走到那里。房子很大、院中有个很大的游泳池，但水不干净。他们家离海边很远。

看来这家的男主人很勤劳，我的工作由他安排。他先带我到三楼我的住房，像个堆屋其内堆满家具，相册，相片。由于不用空调，男主人帮我移动家具把窗户打开，我的床挤在小屋的一边。三楼还有其它房间，各间都堆满家具，比这间还脏，更不好住。

男主人看我不满意的表情说，这是三楼最好的一间，由于只来度假，三楼是堆放东西的地方，只能这样凑合住。

然后带我看二楼，除两人的大卧室外，每人有自己的书房、自己的厕所，然后是一层客厅、饭厅、厨房、厨房准备室、地下室有全套洗衣设备。全楼就他们两人住。看样子男主人比女主人要年轻很多。我心想这是姐弟恋吧。

做卫生的要求没有什么特殊的，最特殊的地方是对吃的要求。每天男主人开车带女主人出去，会带食物回来。男主人告诉我早午晚三餐吃什么。我听着并不复杂。

她们的厨房有一圈柜橱，有足够的锅碗瓢盆、做饭的工具和足够的餐具，所以虽然看到厨房储藏室也有一圈柜橱。男主人没有让我去那里拿东西，我就不进这个房间，以免增加清洁工作量。

做了一天工作后，女主人怒气冲冲地来到我面前，说我不会干活，我问我做错什么了？她说这个家有如此之多之漂亮的餐具，为什么三餐用的都是同样的餐具？我反问：早中晚三餐要用不同三种餐具吗？

她说不仅三餐，每一种菜肴要根据它的颜色、多少来选择这个菜的餐具，然后要统一考虑总体色彩、再来考虑用餐者该使用的餐具，总之摆在餐桌上是一幅漂亮的图画。刀叉把柄的颜色非常重要，可以增加色彩。

我愣愣地看着她，男主人从没提过，也不知道摆餐桌要有如此复杂的艺术要求。更不知道她有这样多的餐具。

她突然把厨房和准备室的柜橱全部打开，问我来了一天还不知道她有多少餐具吗？她让我仔细看看、记住，做饭时就知道该用什么了。要让用餐者有食欲！

我一声不吭，因为工作了几个大户人家没人教我这样服务。去餐馆也没有注意，只见在上全鱼时用鱼状的盘子。这次又学了一招。

我的艺术观点还是可以的。从她说了之后，每顿饭都表扬我摆得很好看，说我很有艺术观点。我笑了笑，心想我又不是老土，只是不知道她的要求。

天气好时，晚餐要在泳池旁边吃，这使摆桌子增加许多困难。这里没有小车，从厨房端着大托盘走如此之远的路很累，只好改为小托盘多走几次。

实际上每顿饭没有做什么复杂的大食物，吃饭等于是显摆餐具，不是食物本身。大概七十多岁的女主人生怕这些漂亮餐具使用的机会不多了。

每晚我在卧室翻看他们的相册。这是个爱好赛马的人家，有许多骑士赛马的照片，也有许多奖状，不知这是他们投的赌注，还是他们自己、或子女是骑士。在其它储室有许多与赛马有关的工具、服装。从其它照片让我感觉他们是英国的后裔，有英国如皇室打猎的那种照片，原来只认为是电影，看来这个家族有人就是皇室打猎的参加者。

工作几天后，男主人和我聊天透露出他是女主人的男友，生活在一起才几年。他是搞文字工作的，比女主人小，在一个旅游团认识，他原在美国中部的州工作，两人相爱后他搬到这里，是女主人的陪伴，照顾她。我明白他本人经济条件没有女主人好，在这里像是女的大管家。

干了一周，男主人给我工资和车费，并告诉我他们不再需要我了。我想起有一天在扫除厕所时，女主人曾打开脸盆下的小柜门，其内有一套清洗厕所的物品，并说我不在时他们都随手清洁自己的厕所。这大概就是暗示。

我明白，我的工作是清扫多半年没人住的房子。以后就是这位男友的工作了。这和医学教授雇人的目的一样。我猜这位不教我布置艺术餐桌的男友在我走后一定不再布置了，女主人雇了我要痛痛快快地享受一番，她不会这样使唤男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