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被”分配”(实际是发配)到农村去教书，这个农村是县城的大西南，而县城已经是够穷的了，又在它的大西南，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有一个笑话说，撒一泡尿可以从街东头淌到西头，可见这是个很贫穷落后的地方。茅草蔽舍野风急，白丁流澶乡吏恶。

然而我又没有后台。所以说在城市里呆不了，在乡镇、村镇上也呆不了，只好到一个偏僻的农村中学里去教书。这里面的官是很坏的，他们信奉一种“要对学生要严厉”的哲学，不能放松放任学生自由，不然的话就是所谓的管理不好。这里面呢，有一个政教主任他就是以这种理由把我的班主任头衔给革掉了（其实我也不太在乎）。由于我是一个镇上的来的，父母的家离这个地方比较远，所以星期六下午常常早点乘公交车回家。可是，这里边的所谓的主任官员常常就利用我们急于回家的心理，来星期六下午三钟点名，看看外地的人是否提早一点走了。若是，就说是旷工，扣工资扣奖金，一点人性都没有。这里边的校级官员喜欢受贿，大小通吃。若有不服气的，常常会被穿小鞋。久而久之，我也习以为常，无所谓了。最粗硬的石头磨出最锋利的刀，这就是底层中国人为什么聪明的原因。就像犹太人聪明，他们也有恶吏一样。跟从基督之前的马太，他是个税吏，中饱私囊，强取豪夺，样样精通；还有使徒保罗在跟从基督之前，他是虐待狂，鞭打杀害是常事。王阳明因为刘瑾的追杀到了贵州的龙场驿，正因为那个蛮荒之地，造成了他“龙场悟道”。

圣经里面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给他找一个配偶。成家以后身心开始安定，就开始报考硕士研究生。第一年考的是动物学。由于在大学时动物学学的是简明教程，并不擅长，所以第一年专业课差了几分。后来我想，这不是我所长，尽管很喜欢，但我应该报考生理学，因为我生理学学得很好。所以第二年就报考生理学，结果一口就中。但是大学的招生的教授竟然说：怎么又来了个师范生。好像师范生就不是人一样了。中国的这些教育工作者啊，真的是没人性。所以尽管分数是总分第一，但还是被拒绝录取，调配到第二志愿。但不管怎么样吧，还是录取了，感谢神从中的帮助。我一直觉得神挺着我。为什么呢？因为此前我第二次报考的时候，当时的校长看不惯我，竟说这人不怎么听话，不让他考。但是由于我人缘还是可以的，有一位副校长给挡了一下，说人家求上进，就别为难人家了。所以我理解为这是神暗中的扶持。天地有大力，潜龙知九霄。

忽有灵凤至，带我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