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繁花:荷兰(2)-风车的王国
文章来源: lily08242022-02-21 15:02:25

一向低调的荷兰政府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天睡醒了突然宣布,自2020年1月起,荷兰(Holland)一词在运动赛事和观光宣传中一律改为尼德兰(Netherland)。虽然荷兰的正式名称是尼德兰王国(The kingdom of Netherlands),但历史上的尼德兰和今天的荷兰完全是两回事,这让荷兰的改名听起来有点儿“拉虎皮扯大旗”之嫌。

如果从尼德兰原为“低地”的意义上说,荷兰的确可以称为“尼德兰”。可荷兰并不是唯一的低地地区,低地地区还包括今天的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东北部。若从西班牙帝国查理五世建立的统一尼德兰来说,荷兰也仅仅是北尼德兰的一部分。如果从尼德兰分裂后,北尼德兰建立了荷兰共和国来说,荷兰也只是共和国的主体,而不是全部,比利時的北部地区也在共和国的版图之内。即使在1814年的英荷条约中,尼德兰联邦也包括比利时和卢森堡,最后在比利时和卢森堡独立后,荷兰才正式有了今天的轮廓。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不过,若从今天荷兰所占的“世界第一”来说,它还是配得上“尼德兰”这个伟大称呼的。它在2020年被评为最适合居住的国家,同时是世界上饮食最健康的国家,这里的儿童也被评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儿童”;它有全球唯一一家高端光刻机制造商,也有世界上首座3D打印大桥,还有世界上第一座悬浮自行车环岛桥;它的瓦格宁根大学的农业和林业专业排名世界第一,阿姆斯特丹大学在传播学和媒体研究方面也成功登顶;它是世界上博物馆密度最大的国家,拥有世界第一座地下博物馆和世界第一家机场博物馆及世界第一座人体博物馆;它第一个培育了橙色胡萝卜,第一个发明了心电图仪,第一个发现了微生物,第一个成立了低温物理实验室,第一个上了尸体解剖课,还第一个出版了盒式磁带;历史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在这里建立,第一家中央银行、第一家跨国公司及股份有限公司和第一家股票交易所都在这里创立。

荷兰的“世界第一”远远不止这些。荷兰人的平均身高全球第一,甘草糖消费量世界第一,女子曲棍球世界第一,钻石加工业全球第一,郁金香生产世界第一,等等等等。当然,国土面积差不多只是美国的千分之四,却是世界上除了美国以外第二大农产品出口国的荷兰担得起“尼德兰”之名的还有它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区。也是因为这个工业区,荷兰才有了“风车之国”的称号,而这个工业区就在离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15公里左右的桑斯安斯风车村(Zaanse Schans)。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为了领略这个“世界第一个工业区”的风采,我下飞机租好车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我知道在欧洲超速罚款的金额会让我腿软,所以自坐进车里的那一刻起,便便暗暗对自己说:一定不要超速,一定不要像在埃及和土耳其那样再拿罚单。我小心谨慎地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仪表盘,可有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限速是多少。还没开多久,我的车就开始报警,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我心想,难道他们给了我一个有毛病的车?可是不应该啊,车的里程数才9千多公里,租车的人告诉我是新车。后来我才发现,我租的车非常好,只要我一超速,它就自动报警。这可真省事,我都不用看路旁的限速标志了。

从机场到桑斯安斯风车村,要坐轮渡,1.3欧元。荷兰轮渡的收费标准很有意思,不收现金,只收信用卡,这从“根”上断绝了贪污的可能。我在濛濛雾气中渡过属于北荷兰省的赞河(River Zaan)后,也就到了风车村。从这里开始,我启动了不停付停车费的旅途,而且是用比美元还贵的欧元付,这让我更加想念物价廉宜,在一个多月的自驾中我都没付过多少停车费的土耳其。

赞河

赞河

赞河旁

赞河旁

赞河旁的轮渡

位于赞河边的风车村,这一天没有阳光,雾蒙蒙的。不仅这一天没有阳光,整个旅程我也没看见几天晴天,明媚的阳光对于尼德兰的深冬来说是稀缺资源。天空飘着似雨非雨的水丝,慢慢地,一丝一丝滑过脸颊,微凉却不冷。赞河水在阴阴的天空下已不再灵动,但其旁大大小小的风车却让赞河水生动且立体。河岸边的一侧是漆着各种颜色的房屋,它们整齐地排列在岸边,在雾气中朦朦胧胧的,那情景有点儿像中国的水镇,只是没有乌篷船在赞河里穿梭而过。岸的另一侧是桑斯安斯风车村,风车村里有青青的牧场和赞河分出的支流。牧场上小羊们在悠闲地吃草,白色的小桥横跨于支流之上,小桥的旁边是多彩的房屋。这一切,在氤氲的雾气里就像梦境中的童话。难怪法国著名画家莫奈在这里度过了4个月,并告诉友人说,这里数不清颜色的小房子、成百上千的风车和可爱的船是他一生都画不完的素材。我一边走在童话般的小村庄的小径上,一边回味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区开启的神话。

有人曾这样形容荷兰,“上帝创造了人,荷兰风车创造了陆地”。还有人说,“上帝创造了世界,荷兰人创造了荷兰”。这些话背后的最大功臣都是风车。作为一个全国面积有25%都在海平面以下的国度,荷兰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与水斗,其乐无穷的历史,而风车正是荷兰人治水的第一把武器,但风车却不是荷兰人率先发明的。若说与水斗,那濒临每年定期泛滥的尼罗河而居的古埃及人应该是祖宗。考古学家在埃及发现了约2千年以前制作的磨石,也看到了古代风磨的遗留品。如果说“治水”,荷兰人还有一个楷模,那就是中国,在离我家乡不远的辽阳出土的东汉晚期汉墓壁画上就有风车。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常用风车来提水灌溉和碾磨谷物,但需要手动。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风车技术是怎么传到欧洲的,不得而知,据说是公元8世纪。到11世纪中叶时,不同形态的风车已在欧洲各地出现。在这些不同形态的风车出现在欧洲大地前后,世界历史也在发生转向。中国北宋的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王安石开始变法。阿拉伯半岛上的阿拉伯帝国已名存实亡,塞尔柱突厥人攻陷了阿拉伯帝国首都巴格达,解除了哈里发的政治权利,仅保留其宗教权利。在欧洲,基督教会大分裂,从此希腊东正教会和罗马天主教分庭抗礼,而东正教的大本营,拜占庭帝国正处于给帝国带来中兴的马其顿王朝最后一位国王统治时期。马其顿王朝覆灭后不久,就发生了改变拜占庭帝国命运的曼奇刻尔特战役。在这场战斗中,拜占庭皇帝被俘,安纳托利亚和亚美尼亚地区的统治权转入了塞尔柱突厥人手中。此战役被认为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文化圈此消彼长的分水岭,从此,伊斯兰教以星星之火之势开始燎原小亚细亚半岛。在伊比利亚半岛,基督徒驱赶穆斯林的“收复失地运动”也已展开,之后因穆斯林占领耶路撒冷,欧洲开始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可以说,不同形态的风车在欧洲大陆的闪亮登场,是欧洲的里程碑事件。它不仅见证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近千年的对垒,更见证了欧洲一步步走上世界舞台主角的万里征程。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这个时候,法国和西班牙最先出现了以水平轴运作的风车磨坊,然后传到了南英格兰和尼德兰雏形的佛兰德斯。此种磨坊可以用来加工大麻纤维和漂洗布匹,这革命性的进步让佛兰德斯的纺织贸易沿斯海尔德河(Scheldt River)迅速兴盛起来。日后如雷贯耳的根特、布鲁日、安特卫普等城市都在此时建立,为尼德兰最后走入巅峰时刻打下了基本框架。这些城市从英国进口羊毛,纺成面料后出售,从中赚取大量利润,佛兰德斯也因此成为欧洲最富有的地区。

今天听起来默默无闻的斯海尔德河,除了为尼德兰的兴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外,还在二战后期为西线盟军打通补给线命脉的战役中立下了卓越战功,但这场被称为斯海尔德战役的关键之战却很少被人提起。诺曼底登陆后,西线盟军攻占了巴黎,也占领了欧洲第一大深水港安特卫普,可德军在通往安特卫普必经之路的斯海尔德河上布置了大量水雷和潜艇,牢牢锁住了斯海尔德河河口,致使盟军的补给无法通过大西洋送到诺曼底。当盟军最终打通斯海尔德河河口后,胜利的天平就向盟军倾斜了。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虽然11世纪中叶的辉煌属于斯海尔德河两岸的城市,但一个多世纪后,随着垂直轴运作的风车磨坊在今天荷兰的面世,荷兰也逐渐成为日后辉煌尼德兰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此种新型风车的扇叶会根据风向变化,以不同的速度转动,从而让动力最大化,这让濒临大西洋,一年四季都盛吹西风的荷兰受益匪浅。到13世纪,莱顿、代尔夫特、鹿特丹等城市都陆续出现在荷兰的土地上,并成为纺织和酿酒中心。从这时起,风车就成了荷兰飞速发展的助推器。

很多人常常浪漫地吟诵诗人海子的那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对13世纪以前的荷兰人来说,面对大海,不仅没有春暖花开,还随时有丧失家园的危险。因为很多土地低于海平面,所以荷兰的土地每年都在被北海的海水吞噬,可自从有了风车,特别从14世纪的黑死病迫使欧洲人带着资本和技术移居于此后,荷兰就因为人口的不断增长和资本的加持而开始了与海水相争相融的历史。他们用风车排水、建立堤坝和水闸,并围海造田。那么,荷兰人是怎么把水从低田中排出去的呢?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用风车的阶梯式排水法原理。风车运作时,会把低处的水逐层拔高到储水区中。当高位储水区的水位高过河道水位,排水闸就会打开,水自然而然会流入河道,然后注入大海。靠着日夜工作的风车,荷兰人抽干了低洼处,甚至湖泊中的水,之后在这些地方开辟圩田,用于种植业和畜牧业。这还不够,荷兰人还设计了堤防系统。由海岸线到内陆,荷兰人建设了成组的不同规模和不同类型的堤坝。根据结构和功能不同,这些堤坝分为海、河、低田、湖、运河、大潮等不同层级,先形成一个个小堤防组,最后组成荷兰的堤坝系统。当洪水来临时,即使洪水突破了第一层堤坝系统,荷兰还有低一级的堤坝系统为内陆安全保驾护航,这套系统保证了荷兰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村镇和每一条河道都被堤坝系统所环拥。有了风车和堤防系统,荷兰人就成功战胜了大海,甚至连上帝也阻止不了他们生活在海平面之下。

不再受水害侵扰,又能从大海中取得土地的荷兰想不发展都不可能,而多功能的风车则助力它的经济展翅高飞。除了排水、辗磨谷物和加工大麦外,风车还能锯木、染布、造纸,榨油、供暖、制冷、发电、照明及碾粗盐和烟叶、压毛呢和毛毡等,简直是一个“万物通”。当尼德兰分裂后,荷兰共和国的带头人莫里斯通过军改让共和国拥有了欧洲最强的海军后,风车就为共和国的“黄金时代”立下了卓越功勋。在共和国的商业中,占首要地位的各种原材料,诸如北欧各国和波罗的海沿岸各国的木材,德国的大麻子和亚麻子,印度和东南亚的肉桂和胡椒等,在阿姆斯特丹入港后,就被荷兰人从不同水道运往风车地加工,制成成品后,再从阿姆斯特丹销往世界各地。在风车的带动下,在强大军力的护航下,荷兰的造船业、渔业、航海业、商业、造纸业、毛织业、麻织业、食品加业等都得到了长足发展,荷兰共和国步入了黄金时代,而不停转动,最大的有4层楼高的风车也成了共和国繁荣昌盛的一道独特风景。这风景,就包括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风车村建于荷兰共和国成立前夕,最初用于抵抗西班牙军队的进攻,这里的人们在村庄建立伊始时依靠捕鱼和贸易为生。虽然新教在荷兰共和国大行其道,但这里的人们却保持着庆祝天主教中圣灵降临节的传统,圣灵降临节是天主教中是仅次于复活节的重要节日。因为临河而居,因为离世界各地原材料船运地以及贸易和金融中心的阿姆斯特丹太近,所以桑斯安斯风车村“近水楼台先得月”,“大树底下好乘凉”,在荷兰共和国走向黄金时代征程中,也迎来了自己的“鸟语花香”。

这里曾是17世纪欧洲的商船制造中心,把沙俄带入欧洲列强之国的彼得大帝曾来这里学习过造船技术。在风车村进入全盛时期之前,荷兰人在莫里斯执政期发明了曲轴,使风车可以用来锯木,大大提高了生产力,这成了风车村发家致富的另一项秘笈。在荷兰黄金时代的巨大催化剂下,风车村耸立的约600座工业风车,源源不断地把木材、香料、油漆、染料、纤维、纸张等原材料转换成产品,美国的独立宣言就用此地制造的羊皮纸写就的。到18世纪,风车村成了欧洲远近闻名的工业区,以至于当拿破仑征服荷兰共和国后来到这里时,也不由发出“举世而独立”的赞叹声。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奶酪店

桑斯安斯风车村奶酪店

今天的这里,完好保存了18世纪中叶的人们居住和生活的传统风貌。流淌的小河、青绿的草地、精致的白桥、绿色的木屋、白色的蕾丝窗帘,依然“健在”的风车,还有堤坝上商人和其他著名人物的住宅,共同组成了风车村一幅岁月静好的美丽图画,就像荷兰版的桃花源。在这活生生的荷兰民俗博物馆里,有木鞋工厂、白蜡制造厂、面包房、奶酪和乳制品作坊、钟表房以及100多年的杂货店。我沿着小河,走进了白色小桥旁的奶酪店,它是疫情下风车村唯一开放的店铺。此奶酪店建于1974年,没有什么历史感,对于不爱吃奶酪的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但这里十几种奶酪都可以试吃。我吃了一小块用羊奶熏出的奶酪,还不错。不过,若让我再尝第二口,我是万万不愿意的,当然更不会买。

我来有着“荷兰风车博物馆”之称的桑斯安斯风车村,不是来试吃奶酪的,我要寻觅的是这里遗留的风车。据说,这里风车上的扇叶是有讲究的。扇叶呈十字,表示暂停工作;打叉,表示风车长期停工;扇叶偏右,代表村里有喜事;扇叶偏左,代表村里有丧事。在时光年轮的摧残下,风车村数百座风车如今只剩下了五座,分别用于锯木、提水、榨油、磨染料和磨芥末粉。这五座不同风格的风车,伫立在飘着薄雾的赞河边,跟宁静的村庄和绿色的田野构成了曼妙的乡村风景图。今天的这五座风车,只有建于1782年的油漆磨坊(De Kat)在开门营业,门票5欧元。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个油漆磨坊会是我在荷兰看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博物馆,因为当天晚上,荷兰政府就宣布全国lockdown。荷兰,你是跟我“有仇”吗?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桑斯安斯风车村

还没走进博物馆,门口的介绍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介绍上说,“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伦勃朗的颜料是怎么来的?” 我没问过,但看到这句话,我恍然大悟。沙女皇俄叶卡列琳娜大帝收藏了满满一屋子伦勃朗画作的颜料来自这里,或者说这里发挥了重要作用。一想到这儿,我不禁对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家研磨颜料和染料的风力油漆磨坊肃然起敬。

磨坊从17世纪元年开始,大量进口来自热带地区的染料木材,然后用削片机将笨重的染料木材凿成小块并放置在大盆子内,再用5到7吨的飞轮把木块碾成粉末,最后把粉末装入口袋过滤,过滤好的染料被装入木桶中送往染衣厂。此磨坊不仅生产染料,还加工土质颜料、用于制作粉笔的白垩粉、石粉和油漆。制作油漆的方法是将彩色粉末调入亚麻籽油等油类中,而制作颜料是在亚麻籽油等油类中加入土质颜料和矿物粉。

我对绘画一知半解,对机械一窍不通。进入磨坊一楼窄小的空间,我无论如何也还原不出那些颜料和油漆是怎么被制作出来的。顺着陡峭的楼梯爬山二楼,看着齿轮,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曲轴在什么地方,于是站在二楼的平台处,看朦朦胧胧的远屋近水,想那个年代的人在这狭小的环境里劳作,也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还有与工业区形影相随的应该是污染吧。那时的赞河水,能喝吗?

油漆磨坊内

油漆磨坊内

油漆磨坊内

油漆磨坊内

在替古人担忧的心境中,我走出油漆磨坊,继续在烟雨中在赞河边闲逛,迎面遇到2个中国女孩和1个中国男孩,我顿感亲切。从风车村开始,我在沿途的大城市常常见到中国人,这跟我在埃及和土耳其一个中国游客也没看到大相径庭。我上前跟他们搭话,原来这三个中国人都是中科院的博士,公派来阿姆斯特丹留学,2个学CS,一个学传感,学成后回国会去华为和阿里巴巴这样的大公司工作。

我不知道这3个优秀的中科院博士未来怎么样,但我知道跟阿姆斯特丹“捆绑”到一起的桑斯安斯风车村在荷兰黄金时代过后的走向。随着荷兰在四次英荷战争和法荷战争中落败,随着英国瓦特改良蒸汽机的问世,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区的桑斯安斯风车村就跟在与英国伦敦竞争中的阿姆斯特丹的命运一样,惨败。虽然桑斯安斯风车村在历史的星空中已不再闪烁,但风车却变作了荷兰的符号。在盛大节日里,风车会被围上花环并悬挂着国旗和由硬纸板做成的太阳和星星,荷兰政府还把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六定为“风车日”。在这一天,荷兰全国的风车都会一起转动来欢庆这个特殊的日子。那跟桑斯安斯风车村一起走下“神坛”,繁花落尽的阿姆斯特丹,它还好吗?它的光辉还会穿透薄雾,照亮欧洲和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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