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马克思发动哲学革命这件事开始说,由于发动哲学革命,马克思才可能提出资本论学说,资本论学说不是经济学理论,马克思不是经济学家。《资本论》的副标题是《政治经济学批判》,马克思和社会科学家的根本区别在于,社会科学有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法学等等,所有的社会科学,第一,认为自己是真正的科学,从经验的事实出发。第二,所有的社会科学都认为它们成功地把社会现实放在逻辑体系中讨论,所谓逻辑的体系,是由范畴和相互关系构成逻辑框架,把社会现实生活放在逻辑系统中去,社会现实生活如果出了问题,就是背离了逻辑系统理性的法则,要做的事情就是纠正,把偏离纠正回来。社会科学家们都有这样的自信,第一是实证的,第二是把事实放在逻辑框架中去。政治学这么做,法学这么做,经济学这么做……。做一个比喻,假定一对夫妻,丈夫是经济学家,妻子是法学家,结婚后共同面对家庭事理,讨论意见分歧,这件事该不该做和该怎么做。经济学家丈夫先发言,什么是前提性的问题,我们现在先讨论投入与产出、成本与效益,法学家的妻子马上反对,你说的前提性问题,还不算前提醒问题,更前提的是要解决权利与义务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那么请问谁投入,产出归谁,成本谁花,效益怎么分配,两个人争论了两个多小时,没有触摸到家庭事务本身。举着个例子我想说,当代人就是这样生活的,经济学家用经济范畴讨论,法学家的特点是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放在法的范畴内讨论,于是我们不得不问一个问题,他们从事实出发,由此出发的事实是怎么来的,社会事实是如何成立的。我有一个邻居,是社会学教授,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喝黄酒,他就在我这里喝黄酒,说我看你们搞哲学的人,空谈学理,于事无补,瞧不起哲学了。那么你们社会学怎么样,他说社会学是实证的科学,我们讨论社会现实问题,一从社会事实出发,二给出解决方案。好我问你,你如何获得社会事实,他说我观察到,我笑了。他说你笑什么,我说你可能观察到社会事实吗?打个比方,某年某地,有两波人在打架,新闻记者路过,群体突发性事件,记者要报道,无非这几种报道,一种是某年某月某时某地发生了警匪之战,还有一种是黑社会内讧,第三种,发生了人民起义。究竟是警匪之战、黑社会内讧还是人民起义,这都不是他看到的,倘若按照看到的报道,那么是两群高级灵长类动物在进行肉体搏斗。你可以看到物理事件,但社会事件这个东西不是你看到的,我说是范畴、理念。比如说你报道成警匪内战,你要有政治范畴,私人非法暴力、公共合法暴力,警察是国家概念,有国家理念在起作用,这不是你看到的。警匪之战这个社会事实是被范畴建构起来的,established,从一个物理事实变成社会事实,当中有个东西,是范畴。假如某人看到一男一女在性爱,他跟别人说他们在通奸,请问通奸是他看到的吗?那叫一夫一妻婚姻伦理范畴,如果我们心中没有这样的范畴,天下何尝有通奸。事实不是直接给予我们的,我们似乎眼睛一睁开就获得事实,但事实是被范畴建构的。跟社会学教授说,你们有实证主义的精神,强调的就是从事实出发,哲学要研究你那个社会事实是怎么出来的。有了我们的研究才有你们说的话,他眼睛挣的很大看着我。
马克思发动哲学革命。现在讲一条经济事实,表达成这样,比如一个企业家到人才市场上去,购买人力资源,是市场行为,经济活动,表达为这样一个事实,资本雇佣劳动。经济学有专门研究这个领域的,劳动力,于是一条经济事实表达出来了,叫资本雇佣劳动。在这个事实中隐藏范畴有资本、工资、商品,劳动作为商品,雇佣就是这个意思,在前资本主义生产中不存在雇佣,不存在购买劳动。比如欧洲中世纪的行会手工业,劳动者是师傅的徒弟与帮工,他们的关系,给你的钱叫零花钱,你在这里劳动和学手艺,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是半人身依附关系,没有发生市场行为,所以没有一个范畴叫工资。所以在这条经济事实中,怎么出来的呢?我们心中要有范畴,资本,拿出一部分是工资,在雇佣里面隐藏着范畴工资,劳动变成商品,有这样三个范畴做出一条事实来,叫资本雇佣劳动,好在平等,等价交换,其中隐藏着价值范畴,整个经济学最基础性核心的范畴是价值,资本、工资、商品都是价值。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被认为是人类迄今为止找到的最合理的经济关系,因为没有等级压迫、没有奴隶主挥着鞭子,是独立的个人,在市场上平等的见面。构成了一条经济事实,于是经济学就从经济事实出发,建立一整套理论,理论是逻辑关系,它用理性可以推,所以经济学是理性的科学。
现在我们试一试,把三个范畴都拿掉,这个事实就没了,但这个事实每天发生,如果你没有资本,换句话说,没有过去建立起来的劳动,要保证物质生活,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只拥有自己的活劳动,你只能去找拥有积累起来劳动的人,生产资料、机器等就是积累起来的劳动,谁拥有它,就有一种力量,让不拥有它的人提供活劳动,这里我没有用经济范畴,积累劳动和活劳动的关系我在说这件事,我一用范畴就变成另外一件事了。交换价值的意义在哪里?再做个简单的说明,比如我王德峰买了500架缝纫机,我是缝纫机爱好者,我收藏它。这是一种可能的原因,假如我并不爱好缝纫机,我有500架缝纫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让没有缝纫机的人在这里干活他们自然会来。花钱有两种花法,买几百双皮鞋,假如买了一百个制皮鞋的机器呢?前者是享受穿着,后者是可以生产皮鞋了,所以你选择了,你是选买皮鞋还是制皮鞋的机器?如果是后者,那么你买了过去积累的劳动并不消耗,你把制皮鞋的机器拿来使用了,产生新的皮鞋。人类积累起来的劳动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直接的消费品,一种是生产消费品。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做出选择,你怎么花钱,说明你拥有怎样积累起来的劳动。拥有生产资料还是生活资料积累起来的劳动。
我现在想象我王德峰拥有良田万顷,如果没有资本运营,那么拥有了等于没拥有,只是法律上认可而已,它会被荒芜在那里,一纸空文。因为今天的人类社会生产性质变了,目标是价值增值,土地上产出的东西以今天的市场价格出售,丰收了也没有因为你发现成本都没有捞回来,你只能把土地荒废在那里,除非你又足够的资本经营资本农业,在资本时代,你选择你怎么花钱,是购买生活资料还是购买生产资料,如果购买生产资料,你就有一种力量,让一部分人的XX由你来支配,于是这一条经济事实被改写了,你把范畴清洗掉,这句话的改写,生产资料行使对活劳动的支配权,这个权落到谁手里,取决于我们的选择。选择拥有生产资料,本身固有的权力就在里面。上面(资本雇佣劳动)是经济事实,下面(生产资料行使对活劳动的支配权)叫事情本身。看来我们正在做一番工作,把经济学家提出的范畴清洗掉,经济事实就还原为事情本身,我们要做还原。政治学家的政治事实,把fact事实中的范畴清洗掉将获得另一种事情本身,法的事实也是如此。法学家讨论的事实,把法的范畴清洗掉会获得事情本身。
提出这一条原则的就是马克思。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叫现象学还原。明确提出来的是二十世纪的德国哲学家胡塞尔,这个名词来得比较晚,不代表没做这件事,马克思做了,他发动哲学革命,就是要清洗事实中隐藏的范畴,于是表达为事情本身,社会事实、自然事实也是被,物理事实前提是物理范畴,化学范畴,性质是一样的,今天人类的知识是这样,要用范畴体系,范畴与范畴之间有逻辑关系,于是每一条事实被规定为理性,合乎理性,因为是范畴和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既然是逻辑关系,那么用理性可以讨论,非逻辑的东西是非理性,比如说资本雇佣劳动,是经济事实,符合理性,理性的基础就是价值,就是等价交换,独立的个人平等地见面,以统一的尺度交换劳动产品,这个尺度是货币。假如我运用某种政治权力,实行不等价交换,那么经济学一定指出你错了。所以经济学讨论的经济事实是合乎理性的,所以有理论可以上去,现实发生危机,指出导致危机的原因是非理性行为,然后加以纠正。于是经济学成为当代显学。经济学自豪态度中掩盖了一个基本的真相,经济活动的领域本质上是非理性的,在市场舞台上争斗,表面上叫竞争,价值竞争,积累起来的劳动对活劳动的支配权力的竞争,一部分人支配另一部分人,积累起来的过去的劳动,支配另一部分人的生命时间,我上次用了一个概念叫权力power,这里的权力不是政治,所以power前面还要加一个形容词social,资本作为一个经济范畴,可以对它进行理性的研究,对资本做理性研究叫经济学,倘若XXX,你发现它是当代社会权力。我们经过改革开放四十年了,中国人第一个目标是脱贫,赚钱为了脱贫,基本实现了第一个目标,更强烈的欲望,第二个目标来了,安全,为了安全而奋斗,钱多得安全问题解决了,你有那么多的货币,财务自由,那么你还要钱干嘛,第三个目标power,不是政治权力,还是面临一个选择,你是支配别人还是被别人支配,假如你有财务自由,但是还不足以支配别人,当你觉得不能被别人支配,我们觉得你钱已经很多了你还觉得自己很穷,这种感觉来自你远离power,所以资本的性质,马克思做了现象学还原,把范畴拿掉暴露出事情本身,一还原,合乎理性的事实变成非理性的人与人的关系。Power,是非理性的人与人的关系。把他讲清楚,不然不可能懂马克思资本论学说的。所以千万别误解,不要误解他为理性主义的哲学家,他寻找的是理性前的东西,非理性的东西。如果我们还是不愿意相信,请问一下,今天国家机器的强大程度、杀人的力量是空前的,假如民族之间的斗争是以往的主题之一,那么现在全球化了,国家独立民族解放,旧殖民主义退出历史舞台,今天的国家机器那么强大,巨大的杀人武器干嘛?按照理性的法则,建立外交关系,都ok。在一国内部也用理性法则,把国家内部建立得秩序井然,监狱空着,军队闲着,没敌人。现在的情况恰好相反,我们要追问根源,根源不是人类比以往更恶了,根源在于social power,资本是社会权力,资本增值是社会权力的扩大,你选择吧,要么拥有社会权力,要么成为社会权力的对象,把资本竞争描述成理性活动,这是经济学家,你没有很好地进入经济学逻辑体系所以你败了。马克思资本论学说告诉我们这是斗争,而斗争是非理性的,因为社会权力是非理性的人与人的关系,一部分人支配、统治另一部分人,你怎么能说它是理性的呢?物质利益是最讲究实际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消灭自己的敌人更实际,当进入物质利益领域,不是理性领域。消灭自己的敌人或者被消灭,利益是最讲究实际的,世界上没有比消灭自己的敌人最实际的事情。
王国维说世界上的学问分两类,一类可爱不可信,一类可信不可爱,经济学是可爱的,经济学思维来了,你觉得很安稳,是不是足够了,这叫可爱而不可信的学问,马克思学说是可信而不可爱,所以提到马克思有点烦,讲斗争,我们不要斗争,我们都有人道主义精神,有善良的心,就像2006年比尔盖茨论坛,21世纪创新型资本主义,读完很感动。开宗明义,人类在经济建设中一切进步都不足以让人类自豪,人类在科学技术领域的进步不足以让人类自豪,只有在减轻或者消除人与人的不平等方面取得的进步才值得自豪。非但没有进步,只有倒退,今天的经济是穷人为富人打工的经济,口袋的钱越少,市场为你服务的动力随之减少。在今天这个地球上,有10亿人口每天支出不超过1美元。2020马上到了,全面小康,这10亿人口没有中国人,这段话一读,哦有点懂马克思的。马克思讲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同时是人与人不平等的扩大,比尔盖茨没有用social power的概念,不是政治上的不平等,政治上是平等的。你可以雇佣别人,可以被雇佣,有同样的公民权,比尔盖茨讲的不是政治、法的层面,讲的是事情本身,我觉得好,再看下去底下来了,21世纪能不能做到市场也为穷人服务,他说可以做到,全世界企业家要有一条信念,相信自己的企业有两种不同的资本,一种是可以计算的有形资本,另一种是无形的资本,social reputation,声誉,对一个企业的生存这两个资本都同样重要,假如我们全体企业家都同意这一观点,我们也能够创立一种新的机制,让市场为穷人服务。他举了例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向世界的医疗企业招标,成本价向非洲出售疫苗,因为他们没有购买疫苗的能力,但疫苗生产成本极低,如果哪一个医疗公司能为非洲投放大量疫苗,将获得联合国教科文授权的新开发的市场份额,给她一种权力,一家印度公司中了,向非洲投放疫苗,获得国际市场。比尔盖茨拿这个举例,说创新型的资本主义是可能的。应该不以利润为目标,谁做这样的事就有社会声誉。我读到这里终于发现比尔盖茨不懂马克思,因为今天这个人类社会,贫困先被制造出来,资本的增值每一步都在制造贫困,导致社会分裂,比尔盖茨提出的是消弭贫困的方式,但他忘了,他要消弭的贫困是他的资本创造出来的。我们想一想比尔盖茨不就是IT产业,成为世界首富,同时制造很多贫困,肯定这样的,不知道是自己造成的,资本的本性就是如此。他在自己的增值状态中,把一部分仍到贫困中去,否则剩余价值是没有的,如果他是慈善家,他不是首富,他将无偿贡献所有发现和创造,美国,不断创造新的剩余价值,资本增值的空间,后来来了乔布斯,他的首富的同时是相当比例人口的贫困,人类社会的贫困、现代贫困不是等级压迫的结果,没有人运用等级的政治权力,平等的,平等是价值范畴,都等价交换,这掩盖了贫困的不断被制造。法国发生的黄马甲运动,法国是那么一个自由的国度,在法国社会内部导致一部分人生活水平下降,表面上是燃油价格提升导致的,这只是导火线,法国大比例人口工资没有涨,物价在上涨,通货膨胀,不断贫困,燃油价格激发出来,马上蔓延到法国之外,比利时,黄马甲运动开始蔓延,社会分裂没有改变政治制度,还有英国脱欧,许多国际政治学家没有预料到,英国也不是工业化体系完备,主要靠金融,那么你脱欧干嘛,失去很多利益。最后投票的时候投成了脱欧,说明通过加入欧盟获利的都是英国的大资产阶级,一个做金融,一个做贸易,在全世界范围内投资、并购、重组,这个利益英国大资产及拿了,但英国百姓的生活不断下降,人数最多所以投票脱欧,社会分裂造成的。美国特朗普上台,也是社会分裂的结果,政治不正确的人怎么上台呢?社会已经分裂了特朗普才被选上,全球化让美国大资产阶级、金融资产阶级盈利,社会贫富分化加剧,他开始搞逆全球化事情,要弥合美国社会的分裂。从今天的大势来看,我们问一个问题,全球化是主导趋势还是逆全球化是主导趋势,有人反对我的观点,我说我根据马克思学说,现在是逆全球化在主导,根据就是social power,社会权力的对抗是国与国的对抗,穷兵黩武,还有国内的对抗,叫社会分裂,所以我们抓住这个概念social power,马克思发现,资本主义的发展是社会权力的扩大,是非理性的,所以我上次画过一个简要的示意图,经济学家只看到wealth,《国富论》,马克思承认财富是资本,但同时他揭示资本是人与人之间非理性关系,所以马克思不把著作命名为国富论,把著作命名为资本论,研究资本运动就同时在研究当代社会权力的运动,这个社会权力是非理性的,wealth增长了,power以同样的比例扩大,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关系,一定导致社会分裂,先是政党之间的斗争。
资本怎么变成social power。它不是political power,政治权力是国家机器,军队、警察、监狱,它们是维护社会权力的。比如说我王德峰现在口袋里一大堆钱,超出个人消费需要之外,在座的各位囊中如洗,第一种情况来抢,我不怕,因为有政治权力,警察监狱,所以这种情况不发生。在这个强大的国家机器里不会发生,第二种情况,我王德峰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不断跟我说话,你跟我说你应该拿出来投资,或做金融、或实业,总而言之不能放在口袋里,我回答了,你们说的事情我都不会做,你说你不会做没关系我们会做,我们帮你做,你们抢着要求我雇佣你们,你们要求我来支配你们一部分生命时间,我口袋里多的货币没有说过话,说话的是你们,所以社会权力不是观念idea,你们说的话在承认它是力量,这叫社会权力,感性的真实的力量,不需要idea,但是观念会来的,观念把这个力量表达为权利right。法的范畴上去了,现在Power穿上理性的外衣变成right,这是马克思哲学的基本功,你有这个基本功看显示就知道了,你不管政府政策怎么变,只要想一想,如果我们拥有power,最后谁听谁的,除非你愿意把social power等于political power,高等级拥有社会财富,那你就别搞别的了,回归原来的计划经济,产生特权阶层,这是政治阶层、政治权力,然后毛泽东反对,文化大革命,不以毛泽东意志为转移失败,中国改革不可避免,它无法保存与增值,只有把政治拿掉,还原为social power,每一个国家改革成,苏联后来改了,叫休克疗法,中国后来也来,邓小平用中国式的方式改,第一要承认social power,不承认的时候经济活动叫投机倒把,投机倒把在道德上被反对,法律上不认可,终于这个power是真实的,国营企业日益衰落,产生不了利润,第一笔投资要保证最佳投资,当时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时代,国营企业共同的毛病叫投资饥饿症,投资追加再追加,国营企业到了历史的终点,于是体制外的经济活动被表达为搞活经济,这叫意识形态的改变,因为这个power是真实的,观念表达它,这叫意识形态,ideology。一个非理性的power,经过意识形态的表达上升为权利,这个权力被认定地比较晚,2006年出台《物权法》。
生产活动有规定,一个人可以雇佣7个人不算剥削,超过7个叫剥削,在改革的浪潮中被突破,法律是滞后的,被全面突破之后建立right,表达为私有财产的权力,扭转不回来。两句话一个叫深化改革,一个叫扩大开放,扩大开放是承认国外的social power,深化改革是进一步清洗政治维度,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2008年举行民营企业家座谈会,最后一条措施是保证民营企业家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它不是突然观念的改变,这叫重力,人们在水里溺死的原因,有一个好汉发现是因为人们头脑中有重力观念,所以必须把重力观念清除,这为好汉做了长期的奋斗,马克思这话有意思,那么形象地告诉我们,social power 不是重力,权力是重力的观念,不是权力让我们有支配别人的力量,只要我有social power,改革开放的时代不是思想解放的结果,我们抛弃旧的观念,中国进入新时代,这样想的话你离开马克思的洞见多么遥远,邓小平发表了解放思想的要求,新时代的到来是因为邓小平的主张,你觉得它重实际,这全在历史唯心主义里面。
在计划经济晚期,从中产生出一种异质要素,它将拥有未来。是计划经济体制中产生出来跟自己异质的东西,怎么产生呢,因为有货币,就有人要做事情了。假如我们没有货币,投机倒把也不可能发生,虽然是计划经济体制,但是商品交换、价值规律都要起作用,相异的要素全要发挥作用,毛泽东晚年认识到这一点,他说我们跟旧社会差不多,有货币、商品经济,跟旧社会差不多,底下又来了一句,工人阶级一部分、党员一部分都有出现资本主义倾向,这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加以限制,承认有货币就承认了商品交换,投资追求利润,这一切都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发生着,马克思在天之灵,一看以苏联为首的各个社会主义国家,他们的行为难道叫社会主义吗?其实不是,因为价值规律要起作用,第一部类卖给第二部类,这叫价值实现,如果不实现,这个社会的生产就停顿了,这一切都是中国实践成的没有资本家的资本社会,他一定突破计划经济,这就是所谓新的社会权力一定在计划经济胎胞成熟起来长大,然后意识形态要表达他,上层建筑,法的体系和国家制度都要表达它,power决定Right,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一种叫政治的上层建筑。
我们了解了这个所谓现象学还原,把用范畴建构起来的事实还原到事情本身,我们发现这个事情本身是非理性的,建构是理性的,所以理性的研究形成种种社会科学,范畴建构了经济事实于是经济学来了,社会学来了,法学来了,政治学来了。马克思的哲学革命,实际上揭示了人类生活的基础部分是非理性的,所以不能认为马克思的哲学是理性哲学,对非理性的探讨要求哲学革命,纠正过来,说明范畴本身是怎么来的,价值这个范畴我们觉得很容易理解,商品交换存在,人类的产品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两个维度,比如说这个手表,使用价值,计时器,值200美元指它的价值,劳动产品成为商品,有个价值要来,200美元的手表和200美元的皮鞋可以等价交换,本来生产手表的劳动和生产皮鞋的劳动是不同的劳动,产生的是不同的使用价值,他们之间无法通约,完全不同的使用价值,但他们作为商品进行交换必须通约,等价交换这条原则。凝聚在手表上的200美元,为什么可以等同于生产两双皮鞋的劳动呢?这时候就把劳动抽象化,生产手表的劳动和生产皮鞋的劳动不同,但在一点上它们相同,一定时间内体力和脑力的支出,只讲劳动时间,不讲劳动感性的特点,这一步叫劳动抽象化。马克思要揭示价值范畴的来历,就揭示了劳动的二重性。商品的二重性不是他来揭示,只要有经济学,研究的不是商品的使用价值,而是价值。研究使用价值是工艺学探讨,指向使用价值。只讨论交换价值,经济学来了,这是商品的二重性。马克思在商品二重性基础上揭示了劳动二重性,手表值200美元是抽象劳动制造的,不是两种不同的劳动,在现实中这是同一个劳动。生产出的不仅是产品,还是商品。一个方面是具体劳动,创造出计时器这种东西,一个是创造计时器交换价值的抽象劳动,同一个劳动从两个方面看。资本主义出现之前,有限范围里的商品交换,小生产者由于分工的缘故,比如鞋匠终生制作皮鞋,但粮食要吃衣服要穿,出售获得货币,用货币购买其他生活资料,商品交换在资本主义之前就有了,这种商品交换可以用简单的公式表示,我生产皮鞋是卖给别人的,拿着货币去购买我不能生产的东西,W-G-W,货币只是价值尺度,一般等价物,起了媒介的作用而已。货币只是流通手段,前资本主义生产中会出现商品交换、有限的商品经济,自然经济是农业文明的首要方式,在中国很明显,叫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这个村落不需要同外界交流,自然经济的旁边总是有一些商品经济,分工造成,有限的商品经济是W-G-W,现在发现另一件事情,生产的起点首先是货币,G-W-G‘,G‘>G,幸福的农业文明,现在呢,社会生产的目的改变了,增加的货币减去原来的货币,叫剩余价值,这个改变是人类历史上的巨大转折点,叫社会生产目的改变,意味着原来仅仅是流通手段的货币成了财富的主体,以前只是流通手段,只是一般等价物的货币。这样一件事情是会让上帝都感到惊讶的,上帝造人,以劳动的方式交换,人与自然界变换产生使用价值,人靠使用价值活着,生产的目的本应该是作为使用价值的财富的增长,这是自然的天然的生产目的,现在改变为奇怪的目的,一般等价物货币money的增长成了生产的目的。货币是财富的主体,这种改变中国人最能体会,中国古代社会有商品流通,商人如果做生意成功,口袋里积攒了货币,置办田产,有了田产才真有了财富,如果货币转换不成土地,拿在手里也没有意思,这是自然的事情。中国亚细亚生产方式和欧洲不一样,土地没办法购买,因为贵族对土地的占有是世袭的,当时的欧洲土地都有主人,主人是固定的,这种等级是世袭的,教会的地产,农民在教会的土地上耕作要给租税,三个等级,假如欧洲没有严格的封建制,中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封建社会,封建是封土建国,皇帝承认这块地是我的,世袭的,而且我在这里建立小小的政治结构,叫诸侯国,欧洲中世纪的结构是这样的。中国社会特别有意思,上下阶层能流动,贫苦农民可能上升阶层,一种做生意,一种科举,所以好好读书,科举及第变地主,就像《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一下子成为一个小地主,上下流动,所以中国社会内部不可能发展出资本主义,商业再繁荣也是一样。教科书中的明末清初资本主义萌芽,可能会发展为资本主义这不要信,我们追求的更多是使用价值,土地是财富之母,在土地上的耕作一可以吃,二可以做衣服,养蚕,丝绸,手工业,使用价值的增多是生产目的。西方把目的改成货币的增多,因为西方人越来越多的货币没办法购买土地,土地是不动产,商人钱多了没用,于是感受到强烈的要求,能不能撼动世袭制战胜贵族。资产阶级在法语中叫XXX,本来这个词是城关市民,欧洲教塔和城堡,城堡是贵族领地的核心,向外辐射,这块土是他的地,领地与领地之间的夹缝中商人从事贸易,经常受到贵族武装的清洗,组织武装的商队准备战斗。中国历史上偶而也出现这个状况,甲地到乙地去卖,一路上要有武装保护自己,边上都是虎视眈眈的贵族。第一个阶段是武装商队,失败是经常的,于是欧洲最初的城关市民为了保证贸易的流通和资本的运作,建立资本需要的政治制度,于是终于发生了尼德兰革命、英国革命、法国大革命,巷战来了。第三笔成本,他们在战胜贵族等级的过程中,塑造出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和他斗了,欧洲资产阶级的成熟分为三个阶段。中国资产阶级的成熟,第一阶段的成本是贿赂,这个就不展开了,有一个成长过程。商人的目的是要赢得手中动产的自由,货币是动产,赢得动产的标志是战胜不动产的历史权威,土地服从资本这叫动产战胜不动产,实际上任何国家包括东方后发的国家,现代化进程的第一步是动产战胜不动产的过程。在中国也一样,在西方必须如此,货币能购买土地,土地服从资本的运动。购买土地的前提是贵族要解体,欧洲贵族在奢靡中被商人利用,贵族追求享受,当时的奢侈品在东方,瓷器、香料等都是欧洲贵族要享用的,欧洲商人扩大海外贸易,从东方采购瓷器、绸缎、香料等东方奢侈品。我有一次到,走进去一看,陈列的当时的贵族王室最高享受全来自东方。欧洲商人用这种手段让贵族的钱流到自己口袋了,贵族在自己奢靡的生活中衰落,驱散仆从,这批人离开贵族的土地奔向城市,城市手工业是行会手工业,行会制度是很严密的,门槛很高,你要找师傅,师傅是不是接受你。来到城市,摆脱了原来的封建人身依附关系,自由了,但同时自由得一无所有,只有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