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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做川粉一天
请让我做川粉一天。
或许并不那么困难,
只要“扬弃”了体面与尊严,
再省略了思考的麻烦。
请让我做川粉一天。
我就可以自由地点赞:
在边境把儿童和父母强行拆散。
这一天人道也与我无关。
这一天我可以把国家的英雄调侃,
他们的牺牲等同输得太惨。
这一天我不在乎和平与安全,
总会有人不懂收买医生的诊断。
这一天我可以大声呼唤,
把日历限制在半载一年。
谁还在乎影响经济的长远,
只要有饮鸠止渴的狂欢。
这一天事实与数据靠边站,
新闻自由就是由我自说才算,
这一天我把假话重复千遍,
这一天我深得戈培尔真传。
我还可以把大好诗歌糟蹋一番,
全不顾诗中的理想与情感,
我会删掉喂马劈柴命名河山,
这一天里那些都是啰嗦讨厌。
凭什么地球要我来挂念?
谁在乎我放手任病毒杀死多少万?
清洁剂还搞不定你的血管?
凭什么科学有权发言?
请让我做川粉一天。
我还可以给儿子放手指点,
指点他的手可以放得如何方便,
如同世上本无耻辱羞惭。
忽然想到一件小小的不便:
甚至即使在这一天,
我还是难以指着女儿说花好月圆……
看来真川粉是要长期修炼?
打住!川粉本不该想后思前!
只需子女记在心间:
仁义礼智信怎能比得上谎言,
这辈子切记要坑蒙拐骗!
在这一天我还可以憧憬期盼:
几十年后美好的许多天,
“白人至上”的大纛下面,
深色人种终于清除驱散,
偏偏我的子孙那黄色容颜,
获得恩准跻身白人旁边。
而白川粉女女男男,
甚至没有亲切地叫喊,
让他们滚回不知道的家园!
怎么一口气写了这么好几段?
或许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看来我要把诸神求遍:
如何把善良变成污点,
如何让人性成为笑谈,
且让我觉得科学不值一钱,
使理性在我眼里丑陋不堪。
请让我做川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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