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小说,版权所有,未经同意,谢绝转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Copyright @ 烟开水远 2015 ******************************************** 麦琦跳槽MK的事,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两个星期以后,毫无悬念的,一帮Sales跟着他一起走人。 作为个旁观者,却看得明白,越是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的事,越是功夫在背后。 只见他最近天天早出晚归的,就知道策划一气带走十来个Sales绝非易事。 底下的风险和所要承受的压力,哪里是外人眼中的那般风光。 事实上,我对整个事件是持有保留态度的。如果是在一个成熟的商业社会,这么做,无异于自毁名声。 也就是因为外企刚进中国,市场尚不规范化,再加上人人都有捞第一桶金的欲望,这种行为还尚且能被容忍。 然而,常言道人言可畏,这并不表示就会被毫无争议地接受。 消息一出去,我就敢担保,外头羡慕的,嫉妒的,不屑一顾的,忿忿不平的,咬牙切齿的,什么都有。
正在风头上,我不想天天在他那里被无端卷入到闲言碎语中去,这种事,最好眼不见为净。 也因为最近公司在准备一个新项目,就顺便跟麦琦说了一声,每天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去,让他专心把新公司的事态先稳定下来。 他也的确有些自顾不暇,所以并不表示异议。 这一天难得回来的早,就和郭以倩去超市买了点半成品打算自己做饭。两个人在厨房里正说说笑笑,电话响了。 我去接起来,只听一个男声说,“猫咪,叫琪琪接电话。” 声音并不熟,然而称呼和人名是没错的。我愣住了,“啊,谁呀?” 那人似乎情绪很好却又不耐烦地说,“我彭栎,别闹了,叫琪琪过来!” 琪琪?我心里的疑问大了,彭栎怎么会找余安琪找到我这里来的? 刚想说不在,却心念一转,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知道余安琪在我这儿的?” “她妈妈说这礼拜她住你这儿呀,还给了我你的电话呢!她在不在啊?” 我迟疑了一下,才答,“哦,她还没进门呢,可能在堵在路上了。等她回来我叫她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琢磨,照彭栎的口气,余安琪这个礼拜根本没有回家。 这么说,她用我做挡箭牌,不但瞒过了彭栎,也骗了她爸妈。 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总要听她亲口说才敢相信。我打了她的BB机。 几乎是立马三刻的,她的回电就来了,听得出笑得很开心。等我把彭栎电话的事一说,她笑不出来了。 我试探着问,“琪琪,怎么回事?你到底在谁那儿?” 好半天她才轻轻地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只好说,“小姐,我想得哪样,根本不是重点。这是你自己的事,怎么做我都是你朋友,我总不会帮彭栎的,没你我认得他是谁呀? 不是我不肯帮你做挡箭牌,这样的谎言,你至少也要知会我一声,差点儿就穿帮啦! 老实说,我刚才的反应挺迟钝的,要是彭栎够聪明的话,只怕这会儿都起了疑心了。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吧!” 正说着,有个男人的声音在那头电话的背景里响起来,“琪琪,吃饭了!” 那声音和腔调是有印象的,我仔细回忆,灵光一现,知道那是谁了。 我有时候在余安琪那儿过夜,第二天跟她一起去上班,反正办公楼只差一条街。 她的一个同事天天让她搭顺风车,我就跟着沾光了。当时根本没在意,现在一回想,早该发现这恐怕不是一般同事那么简单。 虽说那时外企的工资高,买的起车的还是凤毛麟角,就连麦琦也是打车的。更何况天天到家门口来接人上班? 我只好再三叮嘱她给彭栎回电话,顺便约了第二天碰头吃午饭。 次日中午去吃意大利面。被我上下前后左右地扫视了半天,余安琪只好承认这是他们外贸公司的总经理,不过再三声明这事不像我想的那样。 我双眼瞪得老大,“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啊?他看上去至少比我们大十岁以上哎,他结婚了吗?” “你不要胡说。他老婆和女儿在美国,我哪有长久打算?不过是有点感觉,在一起走一段罢了!” 我简直难以置信。余安琪的父母一个大学教授,一个高级会计师,平日里家教很严。 别看她平时为人海阔天空,私底下行事严谨,做事极守规矩,很懂得如何在不踩底线的范围内游刃有余。 大学里仗着外形出色,又是工科学院,多换几个男朋友 倒也无可厚非。 但现在不声不响地担当了第三者的角色,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那...你打算和彭栎断了?” “暂时没有,彭栎还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呀!” 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下意识扶住了差点摔到桌面上的头,看着眼前一大盘拌着蕃茄酱的面,突然觉得生活简直跟这个面条一样混乱。 什么跟什么啊?彭栎是正牌男友,那男的又有老婆,这活色生香是四角旅店的最好演绎了。 这么复杂的关系,余安琪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吗?有些人过日子好像演电视剧,都不用上班的,整天就在这种男女关系问题上扯不清。 彭栎当然不是余安琪的第一任男友,不过做小三这么狗血的事,我倒可以担保在琪琪身上是第一遭。她大概还是真心喜欢这个新欢的。 于是我诚恳地说,“其实,我老早就觉得你和彭栎不合适,拖了这么久,我已经很惊讶了。你就算要换人,我也是举双手赞成。 不过,跟一个已婚而且情况又那么复杂的人在一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总是一心想你好的。而且,彭栎那头,你打算怎么交代呢?” 她的眼神有些黯淡了,“他的太太和女儿已经在美国了,他也是迟早要去的,拖不了多久。 和彭栎么,分手是迟早的事。可是,为什么他需要知道这些事呢?就算要分手,根本原因也不是为了这个男人,你也看得出来我们并不合适。 这么阳光的一个男孩子,我虽没想走到底,却也不想伤害他,到时候找一个过的去的理由也就罢了。” 我无言以对。人心从来就是最难把握的,有多少人分手时会给你真正的理由呢?左右不过找一个搪塞的借口罢了。 反正从此就要相忘于江湖了,那个理由,又有多重要了?一句不合适,或者不爱了,已道尽一切人间的悲欢离合。 过了几天去麦琦那里的时候,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不免长吁短叹一番。 大学时代的我们多单纯啊,不过两年功夫,哪里能料到余安琪会成了别人的小三,还同时脚踏两只船? 麦琦听了,倒不十分吃惊,点点头说,“嗯,外头这种事多了。是你自己一向被保护得太好,没有意识到。 余安琪的确是不上路,不该还挂着彭栎这头不放,还瞒着他。不过也不至于惊世骇俗。 倒是你,应该学着成长面对现实,不要老这么一出事就唉声叹气好象深受打击的样子。” 我惊呼道,“难道你是鼓励我去劈腿吗?” 他吹了声口哨,“我没有这么大方,对不起,不出借女朋友。不过,”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永远不要骗我。我在外头,已经整天口是心非了,不想回家来再玩这种游戏。瞒天过海不如坦诚相对,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谎言。” 我被他看得心慌,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能做到吗?相应的,他也能做到吗? 电话适时地响起来,他去接。几句话就变了脸色,我只听他在说,“你不要上来,我老婆在家,你上来做什么?” 他很恼火地挂了电话,我却坐在那里半天做声不得,浑身象置身于冰窖一般。 什么意思?老婆在家,就叫别人不要上来。那么,老婆不在家的日子呢?刚才是谁在信誓旦旦地说不要欺骗来着? 莫太太固然把Vivian驳斥得体无完肤,然而,她就真的赢了那一仗吗? 至于我,是否有勇气活得像她那样,在十几年后,还要不断亲自出马去解决丈夫在外的各种风流韵事,以维护家庭完整? 原配的地位,如若还要靠血战小三去维持,就俨然成了鸡肋,索然无味了。 我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而且他一回头就先急着查看我的反应,更是让我加深了怀疑。 他走过来,试图握我的手,“另一家公司有一个女的,逢场作戏开了几句玩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我的地址,想上来找我谈一谈。” 我愤愤地把手抽回来,冷冷地问,“你这样‘逢场作戏’有多少次了?” 他再把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只是外面随便调侃两句,别人当了真。我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 我闭了闭眼,“麦琦,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几分钟前是谁在说要坦诚相对的?我大概是真的太幼稚了。” 我气呼呼地站起来去拿包,“我想回家了,后天要出差,回家理行李去。” 幸好没有如麦琦曾建议的那样,退了那边的房子完全搬过来,要不然连退路都没有。 我在这一刻,真是无比庆幸一个正当职业所带来的安全感。至少,它让我不用顾及别人的脸色,以至于在原则问题上做无谓的妥协。 他用力拉住我,“小米,不要小孩子气。夫妻没有隔夜仇,有什么事,说清楚。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连连,“你不要搞错,我现在和你还不是夫妻。话说回来,不要说逢场作戏,你若要分手,我大概也没什么资格表示反对。你随便!” 他硬把我的脸扳过去,面对面静静地看了会儿,沉声说,“真的没有别人。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在感情这种事上,还是老老实实的。 我们那么长时间了,分开过又和好,好不容易在一起。今天一个莫名奇妙的女人一通电话,你就连解释也懒得听,打算和我彻底翻脸?” 真不愧是久经沙场,这话一说,倒好像是他受了委屈。我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心里又不愿意这么轻易屈服,眼泪就开始成串地往下掉。 他看我满脸通红的样子,倒笑了起来,把我搂过去,在耳边轻轻地问,“我猜,原来不是和我生气,是吃醋了?” 我气恼地挣扎着,使劲捶他,“谁吃醋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你自己在外面不检点,反过来怪我?” 那晚,总算把我哄好了。临睡前,他跟我认认真真地说,“不想给你个空头许诺。外面逢场作戏的事,我实在不能保证杜绝。 早跟你说过,Sales这一行,跟三陪没什么两样。都一本正经的,生意就不要想做了。不过,我尽量不让公事牵扯到家里来就是。” 我无奈地点点头,乖乖躺到他怀里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不依不饶吗? 说服自己硬把这份不舒服给压下去,心里却仍然隐隐地透着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