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系列二:太宗治世之十:宋初名臣薛居正病逝与左拾遗田锡上书言政
文章来源: 司马庄2020-07-12 21:00:03

太平兴国六年(辽乾亨三年)即公元981年春正月初五(癸卯),宋太宗赵炅(赵光义)将保塞军改为保州,梁门口寨改为静戎军(《宋史》说朝廷设置平塞和静戎二军)。

正月初七(乙巳),他下诏说:“诸路转运使下属州令长吏,必须在现任判、司、簿、尉中挑选清廉明干的,将姓名奏闻朝廷。朝廷将依次引见应对,然后根据表现授予知县的职任。”

正月十三(辛亥),易州上奏,说他们打败辽兵数千人。

正月二十八(丙寅),朝廷将新改的静戎军又改名为安静军。

这月,宋太宗派八作使郝守濬等人分别去视察河道,直到辽国边境,将壅阻的地方全都疏导。朝廷又派人于清苑界开凿徐河和鸡距河,长达五十里,引水进入白河。因此关南的漕运全都得以畅通。

二月十一(己卯),宋太宗命令宰臣去祈雨。二月十五(癸未,续通鉴作癸巳,疑有误),他下诏说:“在京朝官到外地办事时,都发给御前印纸,让他们书写了解的地方政绩。然而主司官员却不能分辨优劣,只是用细碎的小事混淆其间。这并不符合朕详求外臣政绩好坏的要求。自今以后,寻常的事务,无关地方长吏考核的,不得书写作为政绩。对他们失政和违犯的事也不得有所隐瞒。”

早先即二月初八(丙子),辽景宗耶律贤东还,但在二月二十一(己丑)又前往南京(幽州)。

二月二十九(丁酉),宋太宗下令,居丧期间被诏令起复(中止服丧)的群臣,必须在卒哭(即百日祭后中止无时之哭,改为朝夕一哭)后上朝拜谒。他们的俸料从诏下起复那天算起。

三月十二(己酉),山南西道节度使兼同平章事赵德芳去世,终年二十三。赵德芳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儿子,开宝九年(976)出阁后被授予贵州防御使。太平兴国元年(也是976),宋太宗授他为兴元尹兼山南西道节度使,并带有同平章事头衔。太平兴国三年冬,他加检校太尉。这时他因病去世后,宋太宗追赠他为中书令,追封岐王,谥号康惠。

三月十六(癸丑),宋太宗下诏说:“诸路转运使必须考察部下官吏;如有软弱无能、不能胜任、怠惰懒散、不理政事,以及贪财扰民的,必须将事情逐条具体奏闻,朕将派使者前往调查。如有清白自守,办事干练,又不苛刻的,也可将姓名奏闻,朕必定加以特殊奖赏。

三月十九(丙辰),朝廷设置破虏和平戎二军。次日,高昌国派使者前来进贡。

三月二十五(壬戌),交州行营上言,说他们在白藤江口打败贼兵,斩首千馀级。还缴获二百艘战舰。

当时邕州知州侯仁宝率领前军先行进发,而邕州路兵马都部署孙全兴等人则在花步驻军,长达七十日,说要等候廉州路兵马部署宁州刺使刘澄、军器库副使贾湜、阁门祗候王僎三人率军前来。侯仁宝屡次催促,但孙全兴始终不肯进军。当刘澄他们到了后,两军一道由水路抵达多罗村。因为在那里没遭遇敌军,刘澄他们又擅自回到花步。交州人用诈降引诱侯仁宝,侯仁宝信了他们,结果被他们杀害(《宋史-传记》说死在江中)。当时诸军冒着南方的炎热和瘴气,死了很多将士。转运使许仲宣派人飞马上奏,报告说侯仁宝战殁,并请求班师。还没等到答复,他即让诸军分别进驻各州,打开府库赏赐将士,发给他们医药,并跟人说:“如果等到朝廷答复再做决定,那么这数万将士就会都死在这荒野上了。”他接着上表自我弹劾。宋太宗下诏嘉许地采纳了他的建言,并派特使去就地弹劾刘澄等人。刚好王僎病故(有些史书说他也被处死),朝廷特使于是将刘澄和贾湜一道在邕州集市斩首。朝廷接着将孙全兴下狱,不久也杀了他。

宋太宗得知侯任宝的死讯,十分悼惜,特意追赠他为工部侍郎,录用他儿子侯延龄和侯延世并为斋郎。侯延龄后来官至殿中丞,侯延世官至太子中舍。

这期间,辽景宗耶律贤任命秦王韩匡嗣为西南面招讨使。

夏四月,宋太宗下诏说:“诸州的重大刑狱案件,长吏通常不亲自判决,致使胥吏从旁趁机狼狈为奸,妄加逮捕,胡作左证,经常拖延逾年而案件也没结了。自今以后,诸州长吏每五日必须亲审囚犯,得到实情后就必须当即判决。”宋太宗不想让全国各地有拖延未决的刑狱案件,因此建立所谓三限制度,即大案四十日,中案三十日,小案十日,不须追捕而容易判决的次要案件则不能超过三日,都得判决。他又下诏说:“必须通过拷问的囚徒,应当集中官属同时审讯,不许交给胥吏拷打判决。”

四月初四(辛未),宋太宗临幸太平兴国寺祈雨。四月十九(丙戌),高丽国派使者前来进贡。同时,朝廷严禁西川诸州的白衣巫师,并取消湖州的织锦务,将那里的五十八名女工都放走了。

早先,辽景宗耶律贤囚禁了有谋反嫌疑的宋王耶律喜衮。五月初十(丙午),辽国上京的汉军作乱,想将耶律喜衮劫持出狱,然后立他为帝。但因为祖州城墙坚固,乱兵无法进入,便立耶律喜衮的儿子耶律留礼寿。上京留守除室擒获了耶律留礼寿,很快辽景宗就下令杀了他。一年多后,辽景宗才赐耶律喜衮自杀,这是后话。

五月十七(癸丑),宋太宗下令内侍省细仗(皇帝出巡或朝会时所用的仪仗)中先前身穿黄衣的一律改成穿碧衣,吏部的黄衣候选人也改为白衣候选人。五月二十三(己未),京师在长久干旱后开始下雨。宋太宗为此将死囚犯降罪,还释放了所有流放以下的囚犯。同时,平塞军上奏,说他们与契丹人作战,打败了他们。

六月初八(甲戌),司空兼平章事薛居正去世。薛居正字子平,是开封浚仪人,父亲薛仁谦曾任后周太子宾客。薛居正少年时就好学,颇有大志。清泰初年,他参加进士考试,但没有及第。他为了消愁写了篇文赋自解,寓意豪迈倜傥;有见识的人读后都觉得他有公卿宰辅的肚量。一年后,他果然进士及第。后晋天福中年,华州主帅刘遂凝聘他为从事。刘遂凝兄长刘遂清掌管朝廷财政,奏请薛居正为盐铁巡官。开运初年,他改任度支推官。宰相李崧掌管盐铁时,又奏请他为推官,并加大理司直,又升他为右拾遗。后晋大臣桑维翰任开封府尹时,奏请他为判官。后汉乾祐初年,史弘肇掌管侍卫亲军,威权震主,残忍专恣,没人敢于忤逆他的意旨。他部下官吏曾告发一个平民违犯盐禁,依法应当处死。判决即将下达时,薛居正怀疑案件不实,因此召来那平民问讯,结果发现那官吏和被告有私怨,才趁机诬陷他。薛居正于是逮捕了那官吏加以审讯,那官吏最终认罪伏法。史弘肇虽然无比愤怒,然而也无可奈何。后周广顺初年,薛居正升迁比部員外郎,兼领三司推官,很快又兼知制誥。后周太祖征讨兗州时,朝廷下诏让薛居正跟从他;他因功加都官郎中。显德三年(956),周世宗升他为左谏议大夫,又提擢他为弘文馆学士,兼判馆事。显德六年,他出使沧州制定那里的民租标准。没多久,他的才干在朝廷知名,世宗又提擢他为刑部侍郎,兼判吏部的铨选。

宋初,他升迁户部侍郎。宋太祖亲征昭义的李筠及淮南的李重进时,都让薛居正掌管留司三司;不久他又出任许州知州。建隆三年(962),他入朝担任枢密直学士,并暂时负责礼部功贡举。朝廷刚平定湖湘时,任命薛居正为朗州知州。当数千逃亡士卒集聚在山泽为盜时,监军使怀疑城中一千多僧侣都是他们的党羽,便提议将他们全都逮捕杀了。薛居正用计策暂缓了这事,并趁机率众翦灭群寇。生擒贼帅汪端审讯后,他发现这些僧侣并无参与谋反。因此薛居正存活了很多无辜的人。乾德初年,宋太祖加他为兵部侍郎。御驾将要亲征太原时,大规模征用民工转运粮草。当时河南府发生饥荒,逃亡的人多达四万家。宋太祖十分担忧,所以命令薛居正乘坐驿传(即驿站马车)到各处招集流亡的民众,十天半月间百姓都得以恢复行业。接着薛居正以本官参知政事。乾德五年(967),宋太祖加他为吏部侍郎。开宝五年(972),他兼任淮南、湖南、岭南等道都提举三司水陆发运使事,又兼判门下侍郎事务,还监修国史。他又监修五代史,并在一年多后完成,宋太祖赐给他器币(礼器玉帛)。开宝六年,他拜门下侍郎兼平章事。开宝八年二月,宋太祖跟薛居正等人说:“如今五谷丰登,其他物品也很丰盛。如果不是上天垂佑,如何能够如此?你们应当共同思考如何辅政,如有失政之处,应当加以振作改正,以成就朕的心志。”薛居正等人于是更加勤修政事,好让宋太祖满意。

太平兴国初年,朝廷加他为左仆射兼昭文馆大学士。跟从宋太宗亲征晋阳(北汉)归来后,薛居正进位司空。他因服用丹砂中毒,在奏事时疾病突然发作,于是急忙出宫。到了殿门外,他喝了一升多水。堂吏扶着他回到中书省时,他已不能说话,只是指着廊庑间的储水器。身边随从取水来时,薛居正已经无法吞咽了。堂吏扶他在阁内躺下时,他已经气若游丝。人们用轿子抬他回到私第后,薛居正就去世了,终年七十岁。

薛居正相貌魁伟,能喝数斗酒而心志不乱。他生性孝敬纯朴,居家俭约;为相时崇尚宽仁简朴,不喜好苛察,士君子大多因此赞誉他。自参知政事到正式拜相,他执政长达十八年,得到的恩遇始终无人顶替。先前,宋太祖曾跟薛居正说:“自古以来,为君的很难做到有始有终,而为臣的也大多没有远见卓识;虽然身居显位,却不能垂名后代;甚至有人身陷不义,子孙遭殃。这都是因为未尽到君臣之道。朕见到唐太宗接受大臣的上疏谏言,甚至直接指责他的不是,也不以此为耻。以朕所见,其实还不如自己不出差错,使人没有异议。朕又看到古时的人臣大多不能善始善终。真正能保全自身而享受厚福的,都是因为忠诚和正直。”开宝中年,薛居正和沈伦并为宰相,而卢多逊任参知政事。开宝九年冬,卢多逊也成为平章事。当薛居正去世后,沈伦又被贬斥,卢多逊则被流放南陲。舆论认为薛居正因谨守正道而蒙受厚福,果然像宋太祖所说的那样。薛居正喜好读书,作文落笔不能自己。他养子薛惟吉收集他的文章,编撰成三十卷上呈;宋太宗赐名为《文惠集》。咸平二年(999),宋真宗让薛居正配享宋太宗的庙庭。这是后话。

薛居正死后,宋太宗追赠他为太尉和中书令,谥号文惠。薛居正没有儿子,他养子薛惟吉平素没有操行。这时宋太宗亲临他的丧事,悼念流泪。薛居正妻子出来,在丧柩旁下拜。宋太宗慰抚了她四次,顺便问道:“夫人的不肖子在哪?颇有改进了吗?”薛惟吉跪伏在丧柩旁,惊惧地不敢起身。此后,他将以前的不良行为全都改了,也稍稍开始涉猎书史,亲贤士人。宋太宗得知他改邪归正,于是多次将大镇交给他,而薛惟吉所到之处,也都有政绩,经累迁成为左千牛卫大将军。母亲去世时,按照惯例,卒哭之后就应当起复(中止服丧后复职)。薛惟吉恳求请求服完丧期,但宋太宗下优诏不许。时论还对此感到惊讶。

秋七月十一(丙午),宋太宗准备大举伐辽,因此派使者去赐给渤海王一道诏书,让他发兵响应,并约定在灭辽之日,中朝将收复幽蓟领土,而将河朔和沙漠之外的领土全给渤海国。然而渤海最终并没派出一兵一卒。

这月,延州、鄜州、宁州、河中全都发大水,宋州则闹蝗灾。

九月初一(乙未),日食。九月初八(壬寅),宋太宗任命左拾遗兼直史馆嘉州人田锡为河北南路转运副使。自从宰相卢多逊专权以来,群臣上呈的表章,如不先禀报卢多逊,有司部门都不敢通报。又有,谏官上表时,必须依照閤门吏的要求,在上头书写:“不敢妄陈利便,希望恩荣。”田锡写信给卢多逊,请求免去这一做法。卢多逊很不高兴,因此将他支出朝廷。

九月初十(甲辰),田锡趁着入宫告辞的机会,直接进呈密封奏事,谈到一件军国要机和四件有关朝廷大体的事,大略意思是:“及时奖赏是国家良好的章典。先前王师出征,平定太原(北汉),但尚未奖赏军功,至今已有两载。契丹窃据幽燕,朝廷固然应当用兵;虽然依靠陛下的大谋,但也必须资于武力。臣请求陛下利用南郊升烟祭祀天地和鼓励农耕的大礼,评议平晋之功,对功臣加以奖赏。驾驭武臣,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这是臣要谈到的军国要机。

“如今交州尚未攻下,战士没有功劳,这就是《春秋》所说的‘劳师费财’。臣听说圣人不以拓广疆土为务,一心只是想着推广德业。一旦声教普及远方,四海自当宾服。周成王时,越裳九译前來进贡,还说:‘天上没有迅风疾雨、海上不起惊涛骇浪,已经长达三年。这不是意味着中国出现圣人?何不前往朝谒?交州是充满瘴气的沿海地带,得到也不过犹如获得石头之田。臣希望陛下务必靠修德让远人宾服,不必用钝兵去挫败自身锐气。又何必因蕞尔的小小蛮夷,导致陛下的震怒?希望陛下不用在那里驻军,浪费国家钱财。这是大体之一。

“近来谏官职责荒废,没听说他们在朝堂谏诤;给事中不敢封驳诏旨,拾遗和补阙也不敢直言;起居郎和舍人无法登上台阶记录陛下的言行;这难道是圣朝的美事?又有,御史不能弹劾奏论,陛下也从未向中书舍人寻访政事。臣觉得他们各有所见,只是等待陛下的顾问。希望陛下趁着眼前的清闲,召他们前来问询和征求意见,让他们竭尽忠诚,并以此观察他们的才器和敬业程度。又有,集贤院虽有图册书籍,却没有职官;秘书省虽有职官,却没有图册书籍。臣希望陛下挑选人才到集贤院任职,让他们各自负责自己的业务。如果职事都得到办理,那么朝廷自然就有威仪。这是大体之二。

“近来州县安宁,京师富庶;军营马监,无不恢宏;佛寺道院,全都焕然。朝廷开辟西苑,增广御池;即使周朝的灵囿,汉朝的昆明,也无法相比。而尚书省的官署却尤其狭小:尚书没有听事厅堂,郎曹也没有自己的官署;九寺和三监只是借用天街的两廊办公,礼部考试士人有时还在武成王庙里进行。这难道是太平时世的制度!臣希望陛下另外修建省寺楼舍,用以安排职官。这是大体之三。

“臣每次出门,总会在大街要道上,见到囚犯戴着沉重铁枷,不免感到惊骇。枷木有短長,钳子锁有轻重,尺寸斤两,全都记载在刑书之上,从未听说有用铁做枷的事。从前唐太宗观看明堂的壁画,见到囚犯背脊被打得五脏俱见,为此裁减了徒刑。朝廷正值兴隆太平之时,即将措刑不用(设有刑罚但尽量不用),律法没有的做法,可以去掉。这是大体之四。”

宋太宗很赞赏他的建言,降下优诏褒扬晓谕,并赐给他五十万钱。有人劝田锡说,现在他应当稍微韬光养晦,避免遭受谗言和忌妒。田锡说:“事奉君主必须忠诚,我惟恐不能竭尽全力。况且性格是天生的,岂能一次赏赐就能让我不说话!”到了河北,他又让人乘坐驿马上书谈论边事,大略意思是:“如今北陲遭受骚扰,主要是因为身居边境藩镇的大臣,将劫掠羊马得来的微小利益当作大捷,把捕获斩首一些辽兵的小胜作为功劳。挑起衅端和招来戎狄,实在都是由此而起。臣希望陛下警戒将帅,让他们谨守封疆,归还俘虏和劫掠的人财,允许和辽人通好互市,使河朔一带的百姓安心务农。这样不出五年,国家即可积累十年的粮储。”他又说:“国家自从打算对付燕蓟以来,兵连未解,朝廷不得不为此消耗费用,人臣也不得不为此担惊受怕。还希望陛下深思熟虑,果断决定取舍,不要让这种状态旷日持久。”

九月十二(丙午),宋太宗首次设置京朝官(京官和朝官的合称)差遣院。依照旧制,京朝官属于吏部,但自宋太祖建隆以来,京朝官都出自中书省。到这时,宋太宗下诏,除了两省和御史台少卿监以下奉使在外地从政,接受替代后归朝的官员之外,所有京朝官都必须由中书舍人开封人郭贽等人考核他们的政绩,评量他们的材器;一旦中书省下属部门缺员,则根据京朝官的具体能力拟定官职,经皇帝引对后授任。这就是所谓京朝官差遣院。

太子太保赵普作为闲官奉朝请已经多年,而卢多逊还日益在宋太宗面前诋毁他,所以他郁郁很不得志。赵普的儿子赵承宗娶了燕国长公主的女儿。赵承宗刚出任潭州知州,受诏归来举行成婚礼仪;但还不到个把月,卢多逊就奏请宋太宗,让他回归任所。赵普因此无比愤怒。刚好如京使大名府人柴禹锡等人上告,说皇弟秦王赵廷美骄横专恣,即将暗中发动阴谋。宋太宗于是将赵普召来了解。赵普说他愿意参与朝廷枢密,帮助访察可能的奸臣事变。退下后,他又秘密上奏说:“臣是开国旧臣,只是被权臣和佞幸陷害而已。”趁机详细叙说了当年昭宪太后生前的顾命之言,及先帝亲口跟他说要传位与弟的事。宋太宗在宫中果真找到了赵普先前所上的表章,并发现金匮中收藏的誓书,因此恍然大悟,当即将赵承宗留在京师。他又将赵普召来,跟他说:“做人谁会没有过失?朕不到五十岁,已尽知四十九年做的不对的事了。”九月十七(辛亥),宋太宗任命赵普为司徒兼侍中。

当天,宋太宗也任命枢密副使兼刑部侍郎洛阳人石熙载为户部尚书兼枢密使。用文资正官当枢密使,就是从石熙载开始的。

宋太宗刚即位时,任命赵廷美为开封尹,让宋太祖儿子赵德昭和秦王赵廷美儿子赵德恭并称皇子。外间的舆论都以为宋太宗将依次传位给赵廷美。当赵德昭突然自杀,他弟弟赵德芳接着夭折后,赵廷美开始感到很不自安。有一天,宋太宗曾征求赵普有关传位给谁的事,赵普说:“太祖已经失误,陛下岂容再误!”赵普再次拜相后,赵廷美就获罪了。赵廷美被指控的罪行,基本都是赵普搞的结果。

九月十八(壬子),秦王赵廷美请求自己在朝会时班次在赵普之下。宋太宗同意了。同时,他下诏说:“朝廷内外文武官员,都必须上书直言。”

九月二十二(丙辰),易州知州白继赟上奏,说他在平塞寨打败辽兵。同时,绵州妖贼王禧等十人伏诛。

要想知道宋太宗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