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牛场距离我家20分钟车程。到达之后，一出车门，我就闻到一点酸酸的味道，好像是酒糟一类的发酵味道，混合着动物的臭味。少年到农村劳动，我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

 

中学的时候，我们去北京郊区的中越人民友好公社帮助麦收。那里有一个大型养牛场。结束劳动的最后一天，也是返校回家的前一天，我们一帮男生每人挎着一个军用水壶，到养牛场买鲜牛奶。我们到场门口的传达室说明来意后，看门的大叔打电话叫场里送奶出来。一会儿，我们看到远远地来了一个女工拎着一个奶筒晃晃悠悠地向我们走来。她一身蓝色工装，露出白色领口，脚蹬黑色雨靴。因为奶筒太重，她熟练地摆起奶筒走路。苗条身材有节奏地左右摇摆，像舞蹈一般好看。我们都安静下来，看着她由远而近。近来一看，她特别漂亮！明亮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脸颊。她微笑地叫我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地帮我们往军用水壶里罐奶，像一个姐姐对一群弟弟…

 

差不多二十几年后，在美国我和中学同学电话聊天，他也记得这个漂亮的“姐姐”。应该说：那时，是这位漂亮姑娘让我们这帮半大小子“开窍”了。

 

这次是平生第二次买鲜牛奶，在这个小型家庭养牛场的售奶处有一排冰柜。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每个奶瓶上都有一个信封，写着顾客的名字。按照说明：如果售奶处没人时，顾客只要把现金放在信封里，就可以取奶走人。鲜奶的售价 $5/加仑。虽然比超市里贵一倍，我们还是会再来这里买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