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美东三月雪

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近一呎的大雪。州里发了紧急通知，大纽约地区飞机场有几千架次暂停航班，许多学校公司关了门。早上时雨雪交加，时轻时重地下着，心想这次气象预报员又在乱测了。因为习惯，还是去医院上班了。下午下班很早，只有三点钟多点，可是雪越下越大了，停车场上看到车窗上有好几吋的积雪。因为是三月份，前几天已经把铲雪的小塑料铲从车里拿出去了，用手从窗子上刮了几下，觉得这个不是办法。还好车里有本放了几个星期却一直没时间读的金融杂志，拿出来正在好铲雪。把车开上路，车子在积雪的街上左右摇摆，咖啡从杯子里往外波动，只好拿起快喝，心想这一路也不会快到哪里，顺便把一包土豆片也就着吃了。

雪，白白的，静静的，飘然落下，满世界灰茫茫白汪汪的一片，路边的树丛也灰蒙蒙的似清不楚。汽车上计时石英表的时间数字因为前几天断过电所以显示的时间并不正确，让坐在车中慢慢滑行的人有一丝不知何年何月的感觉。双行道的路上车不多，慢慢地上了高速公路。高速公路上这个方向的车不算多，平时三个车道的路现在只有左右二条。车速只有二十三十哩，路边抛锚的车断续不绝，多是二轮驱动，也有大货车和铲雪车。开到高速出口处时，咣当一声，驾驶侧的雨刷子从中间断了，冰雪很快在方向盘的前方积攒起来。一边从还看得过去的条状半斜缝的窗玻璃向前看，一边伸着头从右侧车窗向外前看，也算能开车。

从高速的出口引路开下来，在汇入街道时遇到红灯。停下来等着变灯时发现引路汇入大街的地方，堆积着一呎半的雪墙，自然一定是大街上铲雪车推出来的。变成绿灯时，一鼓作气开车向大街上冲去，这四轮驱动的车仍然打滑，几冲之后才拐上大街。沿着回家的路开着，路过好几辆想往街边小区里开车子在打滑挣扎扭晃。顺着每天开的老路慢慢开，在一个丁字路口有一辆警车仃在路中间，本来该左拐，警察从停车中出来喊我从右边走。好吧，大概左边有什么不能通行的路况吧。

从右拐去，白茫茫灰蒙蒙中，很难看到走到了哪里，只有跟着GPS回家了。看到人们都往左拐，跟着上去发现又回了高速。再从高速下来时，出口引路出来的地方，二边各有一辆十八轮大卡车卡在那里，不过还好没把路全部堵死。再次开到小路上，雨刷子也不动了，好像是被从车顶上滑落的冰雪堆压住的缘故。一边开着窗户开车，一边赶快停在路边，用手把断了雨刷的窗玻璃拨拉清理，脚踩在沒过脚踝的雪水里鞋湿了个透。一路向家里开去，车顶有时会被雪压下来的树枝滑过，从树上落的雪坨不时地砸在车顶上发出轰响，路过不少大大小小断落在地上的树枝。尽管减速，拐弯时车子仍会滑出失控弧线，刹车时会有颠颠蹦跳的感觉，让人感觉心跳比平常还是快了一点。

老中老美都说，三月份应该不下雪了，可是竟然足足下了一呎。到了家，走出车外，风不大，雪花不停地落在头上。想起了诗句，曾有风吹彻，不知雪满头。很高兴一路顺利，一路上想着那句一个开车多年的司机说的雪天开车心得，”Respect the s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