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大学毕业二十年聚 (3)(2014-11-15)
文章来源: cxyz2015-02-28 12:10:14

多伦多秋叶颜色的鼎盛期在感恩节左右。 鼎盛期一过,树 叶开始在风中飘零。 有枫叶之国之称的加拿大, 高大的枫树随处可见;秋天里的枫叶,承载着最丰富的色彩。 枫叶叶片宽大, 脉络清晰,有着极其美丽的形状。 色彩斑驳的枫叶飘落在草地上, 稀疏零落, 衬着依旧绿意盈盈地毯一样的草地,是别样的一种风景---在长长短短的相机镜头里,可以拍出很好的照片来。



地上的落叶越来越多,在一颗一颗树冠下 慢慢堆积; 落叶渐渐铺得厚了起来,密密集集的,不见了绿草的缝隙。 日渐强劲起来的秋风, 卷起树下厚厚的落叶, 刮向四面八方。 刮到沥青铺就的路面上,一路远去,沙沙作响。 树冠的顶部,枝条开始裸露;稀疏的枝条,映着开阔远去了的蓝天,在风中不停得摇晃。 一眼望去,俨然是深秋的光景了。

离夏天的大学毕业二十年聚会, 感觉已经很远了。关于聚会的日志, 写了两集, 就断掉了。 善始善终, 还是再勉强凑上一集,划个句号, 图个圆满吧。

两三天的聚会, 我和Allen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 往往是在坐在晚餐桌的那一刻, Allen的精力撑到了尽头----打包回房, 睡觉。 我们俩的晚餐,是一觉醒来后, 或半夜或凌晨,在打包下来的白色泡沫盒里。驻兰州的 组委会的同学们,竭尽所能使出神通和手段,让来参加聚会的同学尝遍兰州风味食品小吃。 这番苦心,在我和Allen这里生生地被浪费掉了。 一天午后我和Allen实在没能撑住睡了过去, 晚饭时分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是陈升明大哥在饭桌上看我们不到,联络到组委会老马,电话打到了房间来叫吃饭的。 五十七位同学加家属, 上百号人啊,在那样喧闹的气氛里, 能发现少了两个疲惫安静的人 --我放下电话,在夕阳西下的橘黄暮色中,在天涯海角的兰州, 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除去地域时差的不适,聚会 最让人兴奋的, 莫过于见到阔别多年的同学好友了。 二十年后,同学们有的胖了, 有的瘦了。 有的是明显的老了, 有的远远看上去还不是太老, 走近了再看也正经是四十几岁的年纪了。 时间,在每个人的脸上眼中, 都刻足了二十年的痕迹--没有谁被拉下。二十年后的兰大,又多出了几个分部;本部的楼房很多翻了新, 加上抽空加盖的新楼, 显得有点拥挤了。校园后门口的小吃街没有了, 是一条新开出来的马路。 二十年后的老师们, 有的老了, 有的没了。 二十年后的黄河还是一样的黄,一样的飘着羊皮筏子; 也有了快艇和缆车。 二十年后的兰州, 可以看到蓝天白云了。







聚会的第三天,开始有同学陆续回程。那静不禁感慨道:这热乎劲儿才正浓,
就要散了。 由不得引人顿生惆怅。 更有甚者陈升明大哥, 由于不喜欢第二天早上的送别, 卡拉OK唱过半夜, 竟然直接去了火车站。 等我们第二天睡醒找不到人, 手机打过去, 那边他却已经坐在了火车上。 唉,或长或短, 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回头望去,波澜不惊的好像只有时间,就那样不紧不慢走着,不因人声鼎沸多滞留一分, 也不为形单影只而赶快一秒。在时间的风沙里, 热闹隐去,寂寥隐去, 人声物像,渐行渐远,终究都没有了痕迹。


在渐凉下来的秋风里, 那发生在盛夏的盛事, 还残余了哪些记忆呢? 有兰州蓝天下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神气的洒水车,有陈大哥马子禄牛肉面馆里跑前跑后端面送菜的感动,有越洋带过来西洋参却得知赵老师古老师已经仙去的怅然若失,有小丁乖巧儿子对Allen的细心呵护,有老赵嫂子从新疆带来的薰衣草的芬芳,有文媛表妹少女般的身段和漂亮合体的衣裙,有金黄的油菜花地里闺蜜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