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间谍有个约会(完) [挥手不知是离别]
文章来源: 冰点小白兔2013-09-04 05:44:15


最后一次再见


夏天的树叶还没有开始凋落,风中已然有了秋的味道。只记得那日刚下过雨,天空被洗得十分清澈,路旁的梧桐树也愈发显得茂密挺拔,周围的一切都像一副水彩画,写实又诗意,尤其是这画中的人。

 
傍晚,像往常的约会一样,我们分手道别。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吹乱了我的头发。他轻轻伸出手,朝着我的额头,仿佛要帮我整理扬起的长发。我心下一慌,别过头去,他的手从耳边扫过,在半空中划了个圈,又回到了原处。


夕阳中,我们的脸上都被染上了一层红晕,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大家都笑了。他的眼神那么的明亮,他的目光那么的专注。



只是不曾想,这淡淡的风,吹散了我的头发,吹乱了我的心,更吹走了我的天使,这多情又无情的风儿啊。而这也竟是我与他最后的一次见面。

 
 
他永远不在
 
分手一别几日,竟然一个他的电话也没有,我不禁有几分奇怪。心想可能他工作开始忙了,没空聊天,自己也不便打扰。可是一直等到周五,他还是音信全无。我气恼之余,又有几分担心,说好打电话的却无端失信,莫不成有什么急事?


本想赌气不理,但终究别不过心思,打了个电话过去。谁成想接电话的竟是他的那个“领导加室友”,告诉我他不在。我拜托他转达,他说好。可眼瞅日子过了周五,周六,周日,他还是没有消息。


之后的一连几天,我都给他打电话。每次接电话的,无一例外的都是那个“领导加室友”;每次的回复,也无一例外的是“他不在,等他回来后帮你转达”。声音彬彬有礼,又拒人千里。最后一次拨通他的号码,我却再没有勇气问他在不在,只是沉默的放下了电话。
 
 

未接到的电话

大约过了个把月,一日回家,我妈说他来过电话,我却不在。那时,我已经决定北漂,并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工作。听了妈妈的话,心里有了几分犹豫不决,北京与他我又该选择那一个?有时候爱情来了,但我们却并没有准备好。


那晚,我手里拿着呼机,在忐忑不安中慢慢睡去。而生活也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手中的呼机,枕边的电话再也没有因他而响起。他,从我的生命中,永远的消失了。
 

 
尾声
 
几年后的一天,我因需要办理出国手续等事宜,曾经路过那个大院门口。坐在出租车上,往事如昨,一时恍惚间竟出了神,引得司机也顺着我的眼光望去,接着他又有几分得意的问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麽?” 见我默不作声,他顿了一下,自问自答道,“这个是北方情报基地,出间谍的地方。”


大院门口依然空空荡荡,既无牌匾也无号码,只是从院子里面再也走不出一个他----那个身姿挺拔,目光清澈,两眼带笑,喜欢丽香的他。


多年后《潜伏》热播,在电视剧的最后,当翠平怀里抱着孩子,奔跑在老家的寂寞山岗上;当余则成臂弯里挎着晚秋,穿梭于灯红酒绿的无烟战场上,有情人天各一方,终老不得相见,又怎是一个残酷能够说清。


影片《色·戒》中的王佳芝,内心辗转煎熬,最终选择爱情,出卖友情革命,可仍旧还是以悲剧收场。试问间谍的内心究竟有多少需要承载,又能承载多少?余则成和王佳芝,从人性的角度讲,谁又更幸福一点?


感谢命运之神,在我浅尝爱情甜蜜后,又将我及时拉回到平凡的人世间。而凡尘中的生活,也因这一段段不平凡的经历显得更加美好幸福。不管身处何处,希望我,希望你,也希望他,都能在各自的角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仰望那夜空,流星划落,有一枚心愿可曾许过;
低头间凝神,心愿说出,有一个天使可曾见过;
注视你双眸,天使笑着,有一份爱情可曾来过;
   
爱情来了,美了,没了;
天使见了,笑了,走了;
心愿许了,应了,破了;
正如那颗流星,
亮了,看了,落了;
 
夜空依然深邃,有或者没有那颗流星;
夜空更加深邃,曾经有一颗流星划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