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招聘任务已经完成，但是肖新妍答应韦广镇在十一之前完成招聘而立下的军令状，明显没有落实。这个硬伤让廉洁很没有面子，觉得新妍没有下乡去督军，让这次闻名全国的创举——医务人员轮训，显得美中不足。

廉洁对新妍的工作能力一直很放心，这次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肖新妍听完廉洁的抱怨，没有为自己申辩，而是立刻重视起来。首先面见韦书记，当面负荆请罪，接受军令状中说的惩罚——请辞让贤，下乡接受锻炼。

肖新妍知道韦书记现在因为红卫兵串联而管吃管住管交通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所以没有事先跟他预约，而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清凉，直接敲响了韦办的房门。

值班的沙秘书说，韦书记今天没来上班。肖新妍立刻意识到，韦书记一定在家里，可能因为什么突发事件，一直处于电话中。肖新妍只好跟沙秘书说，她找韦书记有急事，让他安排车，上韦书记家去。

沙秘书不认识肖新妍，翻了一下预约记录，问她是哪一位。肖新妍没办法，只好说出实情。好在办公室韩主任来了，他认识肖新妍。明白新妍的要求后，让秘书照要求做。

还好韦书记真的在家。当他见到肖新妍时，好像见到救星一样，惊喜不已地说：“新妍，你来了，真是太好啦！”

韦广镇根本没问肖新妍找他干什么，而是结结巴巴地问：“从六郊县招聘的500学员到了吗？”肖新妍明确地答道：“韦书记，明天全部到卫生厅集合，完成报到、住宿和轮训开学迎新会。星期天开课。接下来的三个月，按照卫生厅批准的上课、实习和考核进度，完成轮训计划。”   

韦书记让新妍坐下说，然后叫勤务兵上茶。等两人喝上茶水时，韦广镇才开口：“新妍，你找我有什么事？”等韦广镇得知新妍的来意，哈哈大笑地摇着手说：“这次招生，困难重重。卫生厅和各郊县县委、县医院党委，以及各个公社，尽力出人出力帮助，才获得目前最好的结果。

“当时没有考虑到招聘费时费力，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地理分布天南地北，交通不便。姚钏对学员素质把关很严，保证招聘到符合要求的学员。工作态度认认真真，他们不畏艰辛、群策群力，光荣地完成任务，为我们选拔到素质高、能力强和经验丰富的学员。

“我不能处罚你，反而要奖励你。现在，我们要调整一下目前的计划。我已经跟卫生厅魏书记和申厅长打了招呼，指示姚钏带领住院部护士，在周末的时候，给所有学员集训一周，然后听从卫生厅的统一指挥。

“新妍，如今从全国各地，串联到在黄浦江市的红卫兵和院校师生人数有三百多万。他们‘踢开党委闹革命’。黄浦江市市民不堪其扰——破四旧、抄家、批斗，要求市政府和单位出面干涉。每天衣食住行就是一大笔开销，而且他们的行为受到中央和文革小组保护，所以我对市民的诉求无能为力。

“目前流脑在串联的人群中开始零星传播。现在总理和卫生部要求我市，立刻行动起来，严格控制流脑流行的范围，隔离和照顾感染人员。目前全市所有医院，除了日常工作的运转，能够腾出的人手非常有限，很难有效地控制串联人员疾病的流行。所以这500个学员，可以解燃眉之急。一旦强化集训后，立刻投入流脑防疫第一线。让姚钏带头，给学员立刻进行疾病防治的培训。”

回到一院，肖新妍把市委决定转告了廉洁书记，并且告诉他，军令状的事情，韦书记没有任何怪罪。他认识到，招聘工作任务重、被选人员素质不高，挑选费时费力、人员居住地分布非常分散等具体问题，导致招聘工作旷日持久。

军令状的事情一笔带过后，新妍详细地转述韦书记布置的新任务。听完后，廉洁书记非常重视新的工作，交代新妍尽快与姚钏联系上，安排人员进城和住下来。立刻进行集训，履行韦书记下达的光荣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