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关了。不一会儿,传出孩子的惨叫。 林晓峰站在门外,痛苦地闭上眼,下意识捂住耳朵。她怕自己憋不住,会冲进去阻止医生。 等待的十分钟,感觉无比漫长。 众病人围观她,怀疑这位妈妈铁石心肠,孩子在里面受罪,她居然捂着耳朵,不理会他的痛。 医生终于开门,两手鲜血的出来,招呼实习护士:“替他做包扎。”然后去水池洗手。 大医院就是这样,一级压一级,分工非常明确。 实习医生虽然逊,但跟实习护士相比,还是高人一等。 晓峰跟进去,见明远抱着孩子,一副好爸爸的表情。 孩子手指滴血,眼泪滂沱,小脸都哭花了。见到妈妈进来,挣扎着要她抱。 护士拿纱布过来,把晓峰挤到一边:“让一下。” 护士手脚很粗鲁,上药动作很重。孩子再次大声惨叫。这次不是假装,而是真得很疼。 明远于心不忍,脸上露出恻隐之色。晓峰开口提醒:“麻烦你轻一点。” 护士开口辩解:“我已经很轻了。做手术哪有不疼的?” 在她看来小孩哭叫,是很正常的事情,当妈的忒大惊小怪了。 晓峰只好哄孩子:“别哭,别哭,包住了就不疼了。” 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把一根手指包好,用了半卷白纱布,裹得歪歪扭扭,活像一根白萝卜。 眼不见血手不疼。孩子果然止住泪,重回妈妈的怀抱。那是他最安全的港湾。 护士洗干净手,拿着病历过来问:“孩子爸爸在哪儿?” “你找他做什么?”林晓峰郁闷地问。 “刚做完手术,需要孩子爸爸签字。”护士指着黎明远:“你过来。” 明远傻傻地站起来,没弄明白情况呢。 林晓峰的脸红了:“他不是孩子的爸爸。” “那孩子爸爸在哪儿?”护士一根筋地追问。 晓峰的脸更红了,有些恼怒的表情。 “妈妈签字不行吗!” 听她口气不善,护士吓了一跳,不高兴地嘟囔着:“没爸爸就直说嘛!用得着这么大脾气!” 晓峰气得直发抖,用力咬了咬嘴唇,才把反驳的话咽回去。 孩子哇哇又哭起来。这个护士太坏了,不但弄得他手指很疼,还说他没有爸爸! 实在看不下去了,明远拿起笔签字。 依照他的经验,这种例行公事签名,没啥子法律效力。 偷眼看林晓峰,见她紧紧抱着孩子,胸口一起一伏,眼圈和鼻梁都红了,表情泫然欲泣。 他不知她为何发怒。更不知她为何伤心。 为何一提到孩子爸爸,她的表情如此反常?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医生拿起笔,开了一张药方,要明远下楼抓药,顺便划价付账。 明远横看竖看,都没看懂他写得啥。 话说医生的狂草,是世界上最难懂、最难模仿的书法。林晓峰老爸就这样,他亲手写的药方,只有他诊所的员工,还得跟他二十年的老员工,才看得懂他的狂草。 这样做的目的,第一是为防止泄密,不让外人抄袭药方;第二是防同行竞争,除了自家医院药房,病人不能去外面买药,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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