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呼吁美国将特效药免费援助中国疫区
文章来源: 雅美之途2020-02-10 22:39:11

吉利德公司创始人Michael Riordan。

美国实验药物Remdisivir被翻译成“人民的希望”,这是再好不过的神翻译了。它虽然在治疗埃博来病毒中不理想,但是在美国西雅图首例冠状病毒感染病人的治疗中,它是一鸣惊人,24小时内病人的体温从39度降到37度,血氧饱和度从50%上升到90%以上,救了他的命。在新生杂志mBio上发表的机理方面的文章揭示,“人民的希望”拥有两个酶靶点:RNA聚合酶和RNA外切酶,这可能是它如此有效的原因之一。

为了通俗易懂我还是以“人民的希望”而不是瑞德西韦来称呼此可能的特效药。Remdisivir中的vir是抗病毒药喜欢用的,美国的一个新兴生物制药公司干脆就叫Vir,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病理与免疫系前主任Skip Virgin大约在二年前辞职去Vir公司担任资深副总裁。这位美国科学院院士放弃学术生涯投身工业界时,Vir还是个只有几十人的小公司,现在该公司迅速扩张到240多人。Skip必将赚大钱,现在仅公布的工资就比Vir的CEO还高,公司是不惜代价抢领军人物。 Virgin在华大的免疫学领域还不是做得最好的,经常在周会上被人调侃何日能成为真正的免疫学家,但是他在病毒免疫领域确实是世界一流。华大素有杰出科学家放弃学术领域投身于公司的传统,包括Andy Chan,默克前总裁Roy Vagelos,以及Pfizer或Amgen前资深副总裁等等。

武汉病毒所前所长胡志红团队近期发表合作文章,证实“人民的希望”比抗疟疾的传统药氯喹对于阻止病毒进入细胞更有效,虽然氯喹对冠状病毒也有效。当然她们的工作全是体外细胞实验,虽然具有相当的临床指导性。氯喹的疟疾耐药性明显,但是在冠状病毒的控制上让我们充满希望。透露点学术之外的故事,作为科学家的胡志红的厨艺也了不得,她是我们同班同学的太太,我至今难忘她亲自为我下厨的家宴。可惜我太太没有享受到,那次回国是我借在日本开会期间单独回去的。

现在北京中日友好领导的临床双盲试验已经在武汉金银潭医院实施,还会有段时间才会有结果,让我们期待他们的好消息。

这次美国公司的行为更多的是援助,这已经很清楚了,结构式都无偿公布给中国了,潜台词就是你可以仿。Gilead(吉利德)科学家刘茜的访谈十分感人,美国政府或其他高层找到了他们的公司,现在完全免费,全力支持中国。这根本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三期临床试验,我知道三期会很贵,但是这次不完全是商业行为,很大部分是对疫区的无偿支援,人道主义色彩非常浓。

这个时候谈美国特效药“人民的希望”的专利没有任何意义,应该是全力以赴救人才对,武汉疫区的很多市民是在生命线上挣扎。现在我们曾经实习的武汉中心医院仅医务人员就有几百人感染,多位主任被插管抢救。同济医院器官移植教授林正斌(同济78级)因冠状病毒去世。病人里包括武大CUSBEA海归华科大的红凌教授,他去世前三个多小时还与太太微信,这致命的Cytokine storm太厉害了。他的太太赶到协和后不能与他告别,可以理解;但是死后需要等四个小时的殡仪馆派车来运遗体,不能理解。这些都是有名的人,还有多少可怜的普通病人。

天朝的武汉病毒所在此节股眼上申请专利,傻得不能再傻了,不但不容易得到批准,反而给人一个非常自私的形象,这完全像是没有受过任何公关训练的人出的馊主意。明摆着的现实,别人早就筛到的复合物,已经有专利保护,用在埃博来不成功,现在碰在武汉冠状病毒成功治愈一例病人。而武汉病毒所的体外实验也只能是支持别人的临床结果,况且你完全沒有可能去生产此药。

美国公司在人文关怀上要先进多了,美国毕竟是经历了资本残酷积累和竞争的成熟国家。现在天朝像是荒野的美国西部牛仔,从改变人胚胎的基因组到横插争专利权,什么都敢想,更是不惜为假,什么都会去做。你们看吉利德的总裁多么会说话,他说我们现在是以救人为首要考量,对中国的治疗给予全力的支持,这个道德制高点全让他给占了。但是你也应该仔细听他的话,他们药物的专利不仅保护化合物,还保护包括在世界范围内治疗冠状病毒的很多疾病,他在乔治城的生物本科和哥大MBA没有白读。武汉病毒所强调他们的专利所涉及的重点是应用在中国市场,这是说不过去的,中国专利局可能都不会批准。

我也预测,美国吉利德公司决不会因为中国疫情而发黑心财的,美国舆论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他们公司的宗旨为提升人类健康服务的水准。大家想想,美国卖专利药给在生命线上挣扎的不太发达的中国病人?中国病人完全付不起,谁来买单,肥得流油的天朝ZF愿意买单吗?这再怎么也说不过去。盖茨可以捐超过五十亿美元的资金援助非洲,并且呼吁美国公司将治疗艾滋病的药对非洲等穷国大量降价,天朝如果自吹富有那就沒有办法了。

让我们努力去呼吸美国政府和民间,如果中日友好的临床成功,美国公司应该免费供应中国疫区以抗击冠状病毒,决不能以高价的专利药出售。如果临床试验有效的话,这将是可以与默克公司援助中国基因工程乙肝疫苗比美的善举,当时美国的捐赠使数以千万的中国孩童免于乙肝之苦。

最后谈谈我们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可能对这次中国抗击冠状病毒的贡献,美国是出英雄的地方,华大本科校友Michael Riordan就是其中一位。他在29岁时在硅谷创立的吉利德,就是那制造美国特效药“人民的希望”的公司。Riordan在华大修的是生物和化学工程双学位,完成了华大全美闻名的医预科,同时又是英语辅修。这家伙在华大忙到日历表以15分钟间隔计划,因为他也是华大董事会的学生代表,还是学校游泳队的成员。

Riordan后来去读了霍普金斯的医学院,华大学生怎么尽往竞争对手霍普金斯那里跑?然后读了哈佛商学院。Riordan当时想成立以核苷酸类似物为主体的生物公司,他太年轻应该没有与华大的两位诺贝尔奖得主,发现DNA聚合酶的教授Arthur Kornberg和发明基因工程核心技术的Paul Berg, 有过交集。当他从哈佛商学院去查尔斯河对岸的哈佛生物图书馆查阅资料,并且思考自己公司的名字时,他将取Gilead这个来自圣经的公司名归功于在华大读的English Literature Minor(英国文学辅修)。这也是美国文理教育的成功,我儿子确实是以英语专业从耶鲁毕业的,但是他也修了有机化学和线性代数,这对于中国和欧洲的英文专业来说,应该是闻所未闻的。Riordan把Gilead公司在1992年做到上市,离1987年创办只有5年的时间,现在吉利德是百亿美元的公司,华大募捐的官员Rachel应该把目标盯着Michael了。感谢这位华大校友,他为全球的武汉冠状病毒患者带来了希望。文章刊头他接受采访的时间是1994年,算算当年他只有36岁。

如果“人民的希望”继续临床成功,FDA加速批准,快速上临床,吉利德会与Merck公司齐名,将被中国人民永远铭记。美国政府和民间对中国这次抗击疫情的援助位于世界的首位,占了超过40%的总援助额。美国境内的口罩和防护服等用品都出现告罄的情况,ZF和盖茨的援助都是上亿美元,我们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需要摸摸自己的良心。

美国并不是到处都是利欲熏心的资本家,在此时刻,美国輿论都会加入呼吁限制吉利德公司发疫情横财的行列,药物将会以低价甚至免费用于世界患者。我不完全肯定后续的发展,但是这在美国并不是奇闻,我们应该组织起来加入呼吁吉利德免费的行列,就看中日友好的临床试验的效果了。

 

武汉病毒所胡志红团队的合作文章,揭示“人民的希望”和氯喹的抗冠状病毒效应,特别是前者在阻断病毒进入细胞中的作用。

 

美国吉利德公司的管理层和Riordan解释吉利德名字来源的信。

 

圣路易斯华大前病理主任和Vir公司资深副总裁Skip Virgin。

 

中国留美博后在方舱医院闲读福山的专著《政治秩序的起源》。Frank Fukuyama也转了,他以后应该请这位理科博后吃饭,只为他在此艰难时刻还向往着世界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