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与繁花
文章来源: 亦缘2024-02-08 23:40:19

养了三年的蟹爪兰开花了,粉红的,白的,繁花似锦。

不像去年和前年,养了三盆蟹爪兰,总共只开出一朵两朵。于是宝贝似的捧着,洗菜时放在水池边上,吃饭时端到饭桌上来,饭后又挪到家里最显眼的countertop,供大家欣赏。

蟹爪兰是三年前朋友剪枝给的。朋友给的时候分装两包,说一包是粉红色,一包是白色。前两年开花的都是粉红色的。我忘了当初怎么种的,估计把白色的漏种了,或者朋友给错了。我就对朋友说,下次再给些白色的吧。去年10月份约朋友见面,朋友剪了好些枝叶给我。怕再弄错,朋友专剪带花苞的,这样我种的时候能看出什么颜色。为朋友的贴心感动着,回来赶紧找几个花盆种了。

去年开春时,另外一个朋友给了大红的蟹爪兰,给的时候含苞欲放。养了两周之后开了一朵花,鲜红的,娇艳欲滴。我本来觉得红色与娇嫩不搭界,看了那次开的花,才知道有一种大红也可以娇嫩,让人怜爱的。

这位朋友,自己插扦培养了一盆茉莉花,开着花飘着香气时给我,然后我养死了。分盆了吊兰,连花盆一起给我,我也养死了。这盆蟹爪兰,会在我手上如何呢?我惴惴不安。

这些蟹爪兰们,整个夏天和秋天都静悄悄的。睡眠的睡眠,长叶的长叶,应该在积蓄能量吧。

12月份,朋友发来蟹爪兰开花的照片,问我的怎样了。我说没动静,只长叶子,估计这个冬天没戏了。呜呜呜,我只好当绿植养了。

然后就看到养了三年的蟹爪兰冒出了好些花苞。去迈阿密度假十多天后回到家,看到蟹爪兰开花了,怒放着,一朵花芯里又抽出另一朵花,粉嫩粉嫩的。

惊喜地发现,这三盆都有一支或两支结了白色的花苞。待粉红的花凋落时,白色的蟹爪兰悄然绽放了。它们是如此的冰晶玉洁,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与清灵。

拍了照片给朋友,说是我弄错了,当初她给了白色的,我把白色的与粉红色的种在一起了。

朋友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是黄色的蟹爪兰。问我喜欢的话,下次再剪枝给我。

我开始养花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互相剪枝相赠。有些花从店里买很便宜,直接买来就是了。后来也渐渐入坑。朋友之间,借着交换花草相聚,吐吐槽,交交心,然后一身轻松地回家。接下来培养繁殖,浇水施肥,像是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时刻有希望。待到花开时节,满目繁花,眼睛是享受的,心灵是满足的。

白色的蟹爪兰开过之后,另一个朋友给的大红的蟹爪兰也复花了。这次开了好些,红得娇美,红得热烈。

接着,10月份从朋友那里取来种下的蟹爪兰也蹦出了花苞,粉红的,白的,我只需静等花开。

电视剧《繁花》在播出最后一集的时候适时赶上,看完了结尾。开始几集看普通话版本,第五集之后转为上海话版本。还是上海话听着亲切,秒回九十年代的上海。并不是《繁花》里的上海像九十年代的上海,而是我九十年代在上海。

电视剧《繁花》里展现的上海与我记忆中的上海很不同。记忆中,九十年代初的上海是乱糟糟的。苏州河是臭水沟。外滩在施工,江边围着整块的隔离板,密密扎扎地连成一片,看不见江面。九十年代中,外滩工程结束了。外滩临江的人行道修得很气派,现代化的灯柱,种满绿植的花坛。隔着马路是一幢接一幢的欧式建筑,有些年代感,但那种雄伟与端庄,无声地传递着海派的自信与包容。九十年代末,感觉上海开始腾飞了,生机勃勃,万象更新。

玲子是很典型的上海女人,风情万种,嗲,精明,口头上总要占点便宜,还有,上海人的义气。马伊俐演得真好。

有王小姐这样的上海女人吗?我在上海没见过,在美国也没见过。上海女人不会风风火火。高级知识分子,是金科长那样的,气定神闲,运筹帷幄。风头不盛的,是梅萍那样,审时度势,能屈能伸。也有性格大大咧咧的,但依然嗲劲十足。她们眼界有高低,能力有大小,但都很拎得清。

若干年前,我们一群职业女性一起吃饭,说起老公海归。一致结论是不能让海归,国内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而且小三很厉害的。有人说,离了婚再归。有人说,要归全家一起归,孩子回国上国际学校。有个上海女人,说,结扎了再归。此言一出,我们都笑岔了。然后仔细一想,这招真绝。

本不想写电视剧《繁花》,因为我的感触别人的文章里都写过。因了我的繁花,胡乱写几句以避标题党之嫌。

祝大家新春快乐,来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