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 50-60 年代,中共政权把大批的右派,城市中许多的宗教右翼份子及神职人员(例如,救世军和圣母军)从沿海的大城市发配到边远地区,像东北和西北。说是劳动改造,实际上和以前封建王朝的充军差不多少。在当权者看来,这些人罪不至死,但留在当地是大麻烦。把他们赶到遥远边区,一则可给那里送去大批的廉价劳动力,用来开发农叶;二则可减少城市人口,“洁化”城市人口的阶级结构,更有利于统治;三则这些人离开了他们熟悉的,有群众基础的地方,很难卷土重来,再“兴风作浪”。 这些边远地区的环境和生活条件的恶劣,超过人们的想象。那些身强力壮的,或许还勉强吃得消。年老和体弱的,在长年的艰苦折磨下,许多消耗尽体力,不少死于劳改之地,不能活着回到原居城市或故乡,与亲人团聚,真是人间悲剧。 我的亲戚的小儿子,1957年时正在北京某名牌大学读书。在大鸣大放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给在贵州的同学,报导校园内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盛况,认为是带来了春天。反右开始后,可能被那同学举报,结果在校内被残酷批斗,说是到处“煽风点火”,打成右派,开除学籍,还发配去青海劳改。以后消息全无。他的遭遇和下面的古体诗描述的境况有些类似。 青海劳改吟 “充军”充到西宁西, 荒漠无人云霄低。 黄狐灰狼似人立, 秃鹰老枭競相啼。 十月狂风似利刀, 沙石乱飞天地号。 聲迷目蔽失歸路, 衣薄冰凝身哆嗦。 饥餐野菜霉小米, 眼陷无神肢如柴。 杏花江南梦中见, 慈母热泪浸鬓边。 身死乡魂不得归, 陇头白骨乱成堆。------- 呜呼谔谔一寒士, 舛運只因书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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