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标题：Extraordinary Circumstances, Ordinary Due Process

副标题：唐纳德·川普在纽约的刑事案是在总统竞选期间进行的，尽管他和他的盟友声称诉讼程序受到非法操纵，其实他在这个法律过程中拥有任何被告的所有权利。

文章链接：Trump’s Trial: Extraordinary Circumstances, Ordinary Court Proceedings - The New York Times (nytimes.com)

By Alan Feuer                        

May 31, 2024

当前总统唐纳德·J·川普本周在曼哈顿刑事审判中被判所有罪名成立时，引发了右翼人士的强烈愤怒，他们猛烈抨击纽约的法律体系更适合香蕉共和国。

这些抨击说，法官存在偏见。还说，陪审团里全是自由派人士。更进一步说，川普在竞选入主白宫期间对他提出三十多项重罪指控，只不过是拜登总统用他的政治权力操纵的一个过程。

事实上，这场传奇故事始于 2023 年 3 月，当时川普被当地（纽约市）大陪审团起诉，并于周四（2024年5月30日）结束，由普通纽约人组成的陪审团做出了 34 项有罪判决。这恰是刑事司法系统试图正常运作的一个例子，即使是在此非常情况下也是可以做到的。

在诉讼的每个阶段，川普都有机会像其他刑事被告一样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他的律师经常在法律允许的最大范围内利用这些机会。同时这个过程还远未结束：这位前总统明确表示要提出上诉，这意味着他还将有一两次机会为自己争到清白。

毫无疑问，这次审判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寻常的——在这次审判中，川普被发现伪造商业记录，以掩盖可能让他 2016 年总统竞选中受到负面影响的性丑闻。

检察官以复杂的方式构建了他们的案件，强调相对常规的被指控的生意欺诈是为了影响川普先生首次竞选入主白宫而进行的。他们向陪审团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而发声的时刻是在民调显示他在总统竞选中（2024）处于领先地位，这当然会加剧全国各地的两极分化。

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是，在联邦检察官和纽约市的前任检察官都选择不提出指控后，民主党地方检察官阿尔文·L·布拉格(Alvin L. Bragg) 在一个民主党占主导地位的城市提起了公诉。

但川普及其支持者指控这个刑事案的过程是非法被操纵则是不符事实的，六周长的审判和之前数月的听证会的进行方式证实这些指控是谎言。这个法律过程表明了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有能力动员公众舆论和雇佣昂贵的经验丰富的辩护律师团队，可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利益。

即使在审判开始前的最后几天，川普的法律团队也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动议，试图推迟或瓦解诉讼程序。当负责此案的法官胡安·M·默昌（Juan M. Merchan）拒绝了这些动议时，被告的律师们按照正常的诉讼程序，在上诉法院对该法官的决定提出了抗辩。

被告的律师们（在庭审前）参加了整整一周的陪审团遴选、质询和删除他们认为会不公平的陪审团潜在成员。他们庭审间盘问证人，常常能成功得分。当然，他们运用了设计的辩护策略，并且最终决定不让被告川普在证人席作证。

尽管如此，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参议员马可·卢比奥（Marco Rubio）等公众人物嘲笑这一诉讼程序是对司法系统的撼动，他将整个事件描述为“一场政治表演审判”。

像卢比奥这样的批评者没有提到，几乎每天都在公开场合对聚集在法庭外的记者发表言论，质疑审判公正性的正是川普，而不是检方成员。

通常，出庭的川普先生身边都会有一群有权势的代理人陪同——其中一度包括议长迈克·约翰逊（Mike Johnson）——其中一些人明确表示，他们来示威是为了绕过法庭对前总统的禁言令，那个防止川普在庭外攻击检方证人和其他诉讼过程参与者的禁令。   

多年来，川普一直抱怨刑事司法系统已成为针对他的武器。去年春天这个纽约曼哈顿起诉开始后，他的不满情绪进一步加剧，因为随后佛罗里达州、华盛顿市和佐治亚州的其几个案子也相继起始。

但在本周被定罪之前，川普在利用法律体系为自己谋利方面积累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录。

在过去10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他和他的律师使用了一系列策略，使他的另外三起刑事案件以各种形式陷入拖延的困境。这样做，就大大降低了让陪审团在选民决定是否让他重新掌权之前，能听取有关他涉嫌从白宫顺走机密文件或推翻上次选举结果的证据的机会。

例如，在华盛顿，川普利用广泛的行政豁免权主张，有效地停止了对他的选举干预诉讼，该诉讼在过去六个月中一直被冻结，因为上诉法院在考虑他的抗辩。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左右，最高法院将最终在一项裁决中决定此事，这将确定何时——甚至是否——该案可以前行。

在佛罗里达州，他的律师采用了不同的策略来减缓这一进程，提出了一系列动议，寻求驳回机密文件指控。他们的所有努力几乎都得到了法官艾琳·M·坎农 (Aileen M. Cannon) 的认真听取，法官愿意耐心倾听他们的论点，哪怕是最站不住脚的论点，这应该确保了 11 月（大选前）之前不会开庭。

在佐治亚州，川普利用地方检察官法尼·T·威利斯(Fani T. Willis)的个人过失，将诉讼程序推迟了数月。威利斯在试图以推翻该州选举结果的罪名起诉他。州上诉法院目前正在考虑是否因威利斯女士与一名高级副手的恋爱关系而取消她的诉讼资格。

在曼哈顿（纽约），川普的愤怒主要集中在默昌法官身上，他和他的支持者在审判期间和审判结束后一直对该法官进行攻击。通常，他们的抱怨都围绕法官女儿是一名民主党政治顾问这件事。

但这些指控没有被漠视，川普的律师不止一次、而是两次在分开的动议中正式提出，要求将默昌法官从该案中除名。在拒绝他们的请求时，默昌法官引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意见，还援引了州道德委员会的一项裁决，该裁决确定他的法律公正性不能基于他女儿的利益而受到合理质疑。

川普和他的支持者还攻击默昌法官起草的给陪审团的裁定指南，允许该案的陪审员在三种不同的法律理论中进行选择，这些法律理论可将伪造生意记录指控（通常是轻罪）提升为重罪。这种批评被广泛地——而且是错误地——描述为法官允许陪审团在没有一致决定的情况下做出有罪判决。但是它没有注意到川普的律师在裁定指南发出之前有充分的机会对这些指南提出异议。

周五在“川普大厦”发表的漫无目的演讲中，川普继续攻击该刑案被“非法操纵”，并重复了有关审判程序的一系列谎言和误导性说法。他还坚持攻击默昌法官，称他为“魔鬼”。

但尽管他的猛烈攻击没有得到事实的支持，川普先生还是成功地将他对该案以及涉案人员的攻击变成了竞选问题。虽然拜登不愿对他竞选对手的法律困境表态，但他在周五感到有必要反击川普。

 “美国的司法系统已经存在了近 250 年，它不折不扣的是美国的基石，”拜登在白宫表示。“司法系统应该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