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经历了一夜无语，男人仍小鼾不断，而玉彻夜未眠。此时，她的头开始发胀，加上酒精的威力，有些晕眩。她提起精神，收拾了一下沙发，悄悄换了衣服，取了点零钱，出门去了。今天早晨，她太需要吸入氧气了。

天色逐渐亮了，春天的色彩也清晰起来。倚靠在公园的长椅上，玉从纸袋里拿出新鲜出炉的巧克力面包，浅浅地吃着。玉兰树上的花簇已不再茂盛，花瓣飘落了一地。枝桠上已经出头茸茸的新叶，衬着即将逝去的花儿们，绿得格外抢眼。

 玉决定去找一下女友小绮。

"我就说么，你们不太合适。"嫁给西人的小绮总是这么直接。

玉苦笑了一下。”我们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

”来我家住吧。顶楼空着呢。你也知道，老嗨常出差，留我和两个孩子也没人说个中文。“小绮怅怅地来一句。

”如果临时找不到住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玉今天来就为了小绮这句话。

她很感激小绮。出国这么久了，她也就这一个女朋友。心直口快的小绮让玉很少设防。

走出小绮的家，已是傍晚。街道两旁的住家，陆续亮起了灯光。窗上映出的是人们在房间走动的身影，空气中漂浮的是诱人的菜香，多温暖的家的感觉啊。玉是喜欢的，有时甚至是渴望。她很欣慰自己曾经拥有过。可她多希望这样的感觉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忽然一阵恶心涌了上来，玉停下脚步，扶着路旁的榆树树干，缓缓地蹲下身去。什么都没吐出来。都怨小绮，怂恿本没有胃口的自己勉强地多吃了几口，现在差点给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