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敛不是觉得老婆说得一点都没有道理,只是认为母亲死了这么多年,若自己一点行动都没有,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亲。近两年来,他睡梦中老梦见母亲,微笑着,一句话都没有。他跟妻子说带儿子上个坟就立即把他送回去。
龚敛第一个计划就是把洛红父母家的地址搞定,这样才能搞到虎子。洛红跟龚敛没搞到一块时,洛红曾让他捎过一次东西给父母。至今,龚敛的电话簿上还留着洛红那鹃秀的字体。龚敛顾不上倒时差,第二天就去洛红家去蹲点,可连着蹲了两天也不见个人影。
龚敛担心洛红父母搬家了、地址变了,让王倩装做洛红的同学给她家打电话,当王倩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洛红母亲回答说洛红早出国了。龚敛放了心,洛红家的地址没变。龚敛就继续接着蹲点,可是连着又蹲了两天仍没见到洛红家一个人影。龚敛觉得事情蹊跷,决定打道回府。蹲了这么多天的点,龚敛已疲惫不堪。回到家后倒头便睡,一气睡到九点,醒来时才想应该给老爹打个电话,回来好几天了,还没跟老爹打招呼呢。
龚敛爹眼花耳聋,龚敛嚷嚷了半天才让爹明白是儿子回来了。刚放下电话,王倩就回来了。龚敛忙向老婆汇报“成绩,”最后分析可能洛红父母搬家了,但是电话号码没变,如果电话号码没变,恐怕搬得不远。第二天,龚敛夫妇不到六点就起床,打车到洛红家老地方去敲门,怕人家上班找不到人,又得耽搁一天的时间。龚敛当然不敢进去,等在底下。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睡眼惺忪的。果不其然,洛红父母搬到了后面那栋三室一厅的房子。
王倩去上班,龚敛则继续蹲点。九点半钟的时候,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姑娘推着虎子出来溜弯了。龚敛怕这样上前引起人家的怀疑,总不能把孩子抢在怀里就走吧,他就躲在小卖部一边吃冷饮一边想对策。博士毕业的龚敛吃完了一根又一根冰棍也未想出对策,店主看他傻呆呆地愣在那里,一吃完就问要不要再来一个,龚敛吃了十几根冰棍也没有想出怎么把孩子弄到手,只好回家。
尽管是秋风飒爽的十月,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还很闷热。龚敛没有打的回家,而是沿着林荫大路往回走。一路上摆摊的、算卦的,琳琅满目。一个算命的拉住他的衣角非要给他算一命,龚敛刚开始还想挣脱,他哪信这玩意,唉,转念一想,让他算算也无妨。算命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耳不聋、眼不花,捻着一缕白花花的胡须,仔细端详了龚敛一会,吟道:一生大富大贵,福海无边,前途无量,憾事寥寥。龚敛一听净是好话,扔下钱就走。
旁边相面的开腔了,老兄耳边有一颗黑痣,说明今生有一大憾事,但我有解方。龚敛忙问什么解方,相面的告诉龚敛先给钱后拿方。龚敛赶紧扔下一张十元的票子,相面的一看,今天遇到财神爷了,马上清了清嗓子,做出很认真、虔诚的样子说道,近日憾事可以解决,小女子是贵人,你不要站立迎她,而是坐下,贵人方位西南方向。龚敛心里大骇,此人说得极是。相面的看出了龚敛的表情变化,高声说道,说对了再扔五元,说不对走人。龚敛顾不上多想,扔下五元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