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地的奇葩-张学良和赵四小姐 (图)
文章来源: 滄海一葉周2010-11-21 15:43:43

 张学良和赵四小姐

蒋氏的名字荣归溪口

      从宁波火车站坐车去溪口只需40分钟车程。溪口以蒋介石的出生地而远近闻名。尤其是九十年代以来,出于统战的需要,当地对凡是与蒋家有关的一系列古迹作了维修,现在全部对外开放。溪口以剡溪得名。溪源头主流出于剡界岭,由新昌入奉化,称“剡源”,“剡溪”由西向东流过全镇,至东端有武岭头与溪南山阻隔成口,溪口之名便由此而来。从武岭门进入溪口镇,漫步在整洁的石板路,左边是潺潺畅流于山脚下的剡溪,右面是店铺林立的街市,街市上最醒目的招牌莫非蒋家千层饼的字号了。老蒋的名字在我成长的年代里,从来是作为反动势力的代表出现,这次却第一次那么正面地从溪口人的嘴里一声声喊出:蒋介石兔子不吃窝边草,每次回乡来看见长辈们跪在他面前,都上去一个个扶起来,每人手里塞一块银元;蒋介石对家乡的一草一木很有感情,他出钱修了武岭门,还亲自题了字… …。如今的溪口人靠着蒋家的遗迹大搞旅游业,带游客看的是蒋家的遗址,卖的是号称蒋家祖传的千层饼,就连一位容貌与蒋介石略微相似的老人,也身着黑袍,站在蒋氏故居前等着慕名而来的游客和他照相。
        正当台湾的民进党大力推动台湾独立运动的二十一世纪,大陆才真正开始意识到蒋介石对于他们的宝贵价值。蒋氏不可能实现的反攻大陆的梦想,似乎更证实他真正地自始至终地把海峡两岸视为一个整体。只是他至死都操控不了这个整体。或许当历史真正沉淀以后,就像溪口的水潺潺东流,永不止息,波纹平静如水中漂浮的绸缎,无浪,无波,蒋家的历史才真正成为文化民俗历史的一个客观记录。

囚禁地的奇葩
 

      张学良第一幽禁处,原先是一排木房,现在在原址重建了砖房。这里像一个深山里的小旅店,沿着横穿的走廊左右分布了七间房间。张将军的卧室紧贴着客厅。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到了极致,不可能有墙上的镜框,也不会有茶几上主人钟意的小摆设。这里是一个超级要犯的幽禁之地,屋前屋后都密布了哨兵。
       听说张将军被押解来的时候坐的是军用吉普。山路险峻,路面崎岖,一路颠簸在所难免。这样的险路,在张将军的戎马生涯中不足为奇,却是难为了一同陪他来此幽禁的赵四小姐。从溪口镇一路颠簸,多少皮肉上的疼痛她都要默默而沉静地忍受,这一个小时的路如同极其漫长的人生磨难。何况此去显然凶多吉少,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从张将军的居室眺望远山,山山重叠,视域是被阻隔的。山高入云,山势险峻,就是一只飞鸟也飞不出去,何况是将军和赵四小姐。驰骋疆场的将军在这里不但听不见抗日前线的枪炮声,就连日军空袭溪口的声音也远若天外的沉雷。将军在此真正是无用武之地了。设身处地地想像当时的情景,真正感同身受将军的生命之火更多的仰仗着赵四小姐的滋荫。陋室中相对唏嘘,寒夜中肌肤相依偎,再坚强的将军,也有意态疲惫的时刻,温柔坚强的女性的无私奉献护卫着将军度过人生的最大逆境。爱情不是一样可以触摸的实体,它不可以车载斗量,但是它的存在又是不可忽略的。它是生命中不可忽略之轻。

      离开宁波时,天空下着小雨,好像为我们一路辛劳洗尘。当火车临近上海,天空中的雨停了,太阳从云后探出来,田野一片青翠,绿叶上的小水珠闪着晶莹的亮光。这些亮点就像我一路的见闻,我是在行走中俯拾记忆的碎片。现代的社会,谈爱情的越来越成为珍奇异兽;可是物欲满足后没有爱情的生活,又是冰冷的空虚。周璇的毁灭,唐琬的抑郁而死,都是因为得不到爱情;同样也是爱情却给危难中的张学良和赵四小姐以生命的源泉……这样的旅游,离开了故土还会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