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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静)
一直在回避 这个话题: 太沉重,太沉重, 沉重地让人 提不起这支笔。
可今天是母亲节: 一个专为母亲设立的 纪念日。
呵,母亲! 在这个专为天下 所有的母亲 而设的日子, 我不可以, 不可以再回避。 。。。
(一)
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寒冬中的一月, 一月的中旬, 我被告知: 母亲病危。
放下这里的一切, 我立即乘机飞回。 可还未来得及侍候母亲, 自己却病倒了,由于时差 和过度的焦虑,劳累。
约莫半夜时分, 我躺在客厅里, 临时搭成的床上; 发著高烧, 昏昏沉沉。
忽然,感到额头上 一阵舒适的冰凉: 随即意识到, 是一只手, 一只苍老的, 瘦骨嶙峋的, 母亲的手, 在轻轻地抚摸 我的额头。
呵,母亲: 您已经很长时间, 不能正常饮食。 造血功能受损, 严重缺血,不能维持 正常体温; 长期体气不支, 只能由父亲和姐姐, 帮著,或扶或抱, 才能上床下地。
可是这次, 为了不惊醒已经睡熟的 父亲和姐姐, 您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 独自摸索著,挣扎著 下了床。
不知您老 用了怎样的意力, 花了多长的时间, 扶著床沿, 一点点 一步步 挪动,从里间来到 客厅,我趟著的床前, 把你那操劳了 一辈子的手 轻轻放在我的额头。
下意识地,我一阵冲动, 想翻身起来, 紧紧拥抱您, 然後扶您回里间 回床上休息。
可是我没有, 我不想打断您的思绪。
我心里在哭, 强忍住眼泪。
假装沉睡, 就让您老, 轻轻地抚摸: 把您对远道而归的 女儿的关爱, 顺著您冰凉的手指, 缓缓地,缓缓地, 注入女儿的额头, 融入女儿的心怀。 。。。
呵,母亲, 今天是母亲节, 也是您老的纪念日。 女儿在此 叩首跪拜: 我们一切都好, 请不要挂记。 愿在天之灵 安息!
2010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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