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房内 一扫前日的沉闷,几个官员全无慵懒之态,聚在一起议论得热火朝天。 张大人对刘大人说: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刘大人惋惜地:可不,本指望混在大清代表团里去希腊公费旅游一趟,没承想, 寡妇梦老公,急忙搂不成。听说希腊美女如云,我要去了,顶不济抱俩雕像回来, 全是一丝不挂,跟真的似的。 李大人:我原来也打算沾光去蹭俩月公款吃喝,希腊葡萄酒虽不如法兰西的有名, 但是也有几千年历史了。我要带上夜光杯去享用一下,还要带回一大桶来。 张大人:哎,你们知道那儿有赌场吗? 庆王兴冲冲进来:明儿个放假一天,都去南苑观赛助威。 众官员欢呼。 十四 南苑行宫 水草丰美,麋鹿成群。 国际混合队的选手在参观养殖场。 一清朝官员介绍:这就是濒临绝种的珍奇异兽-----四不像。 众洋人惊呼着。 跳高选手说:我发誓要把它带到伦敦去,让大英国民都能观赏到。 马拉松选手:诸位,我有个发现,李鸿章的北洋舰队就像四不像,看起来和英、法、 俄、日的差不多,真正比起来就少了稳、准、狠、快的神韵。 众洋人大笑:哈哈。 射箭选手:我看中国就是个四不像,男人不像男人,拖个猪尾巴辫子;女人不像女人, 裹双尖红薯小脚。工不工,士不士,商不商,国不国,四不像! 篮球选手:你他妈说得真对!哈哈。 拳击选手:这些面黄肌瘦的猪尾巴东亚病夫想跟我们比赛,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种! 说完,做出健美的动作,绷紧结实的肌肉,衣服为之绷裂开线。他面露得意的狞笑, 一洋人作怪相:中国人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估计他们见了你,从此就得改为大腿拧不 过胳膊。你这胳膊比他们的大腿都粗,拧起来,绝对是大腿抗不住。瞧瞧,这拳头 抡起来怕有千磅之力,一个直拳打趴下十个不成问题!我现在可以想得到中国人被揍得 满地找牙的情景。他们一定会跪下磕头,哦,上帝呀,不对,他们就认老天爷。老天爷, 这是巨灵神呐!饶了我吧! 洋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十五 南苑比赛场 主席台、观众席已经挤满了人,人们期待着、议论着。 一声高叫:太后驾到。 鞭炮齐鸣,观众席上一片小龙旗挥舞,人人欢呼。 记者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一边自言自语:太后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微笑着健步登 上主席台。大清臣民眼见此情此景,幸福地流下了热泪,无比激动地喊出了时代最 强音:我们想念老佛爷! 太后在太监、宫女的搀扶簇拥下,缓缓上台就座,面无表情。 庆王手向下一压,欢呼声顿止。 庆王:现在我宣布:大清国与国际混合队的比赛正式开幕! 掌声雷动。 庆王:运动员入场。 一洋人摇动手摇留声机,放起鬼子兵进村的音乐。国际混合队的选手短裤背心从场边 席棚里弯腰驼背作鬼祟状出场。主席台上的外国使馆官员奔向留声机,斥责道:错了, 错了!放音乐的人手忙脚乱更换唱片,传出玩具兵的音乐,国际队动作机械,如同木 偶。稀稀落落的掌声在一片哄笑中显得极其无力。 慈禧捂嘴笑道:哟,这洋人倒底是化外之民,穿那么少,全无一点廉耻,大庭广众之 下,显这个眼! 小李子:您瞅瞅那身毛,整个一个大马猴哇! 正说着,放唱片的洋人把唱机的弦摇断了,乐曲声骤变,由混乱而缓慢。运动员迈 不成步,手足无措,在哄笑声中狼狈下场。 忽然锣鼓齐鸣,京剧过门曲调响起。大清国队以果敢将军为首,一律身穿官服,挂 着腰刀,踱着方步,威武出场。 观众席上一片龙旗海洋,四个书生激 动地扯开衣扣,露出干瘦的胸膛。每人胸膛 各写一字,合为:大清必胜。人们一阵欢呼。 慈禧微笑点头:奕匡,你操练有方,给我长脸了。 庆王:奴才岂敢贪天功以为己功,我不过是按老佛爷的英明指示去做而已。 慈禧:是呀,有我的懿旨在,你若再办砸了,赶明儿我找俩傻子当王爷也比你强。 庆王惶恐地:一定,一定。 慈禧:这是什么话,是傻子比你强啊,还是你比傻子傻呀? 庆王擦汗。 一官员提醒:王爷,该宣布开始啦。 庆王余悸未消地说:现在,奴才宣布,比傻开始。 全场愕然。一官员小声提醒:王爷,错啦。 庆王更加紧张:哦,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啦! 官员急叫:放炮,放炮。 鞭炮齐鸣,全场情绪又高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