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6点左右,美泉宫洗浴中心,巨大的冲浪浴缸里,吴廉闭着双眼,享受着水流冲击到身上所带来的舒畅感,这一天实在把他累的够呛。 从科密湖往回来出发,吴廉他们大约又骑了有2个小时的样子。吴廉是实在骑不动了。老丁一边告诉皮卡司机帮吴廉把车子搬上卡车,一边对吴廉说:“你这在美国都干什么了?身体这么虚?”
吴廉说:“那倒不是,主要是车子不合身,座子太低,我腿累的不行。” “你的意思是美国车子都是给你们量身定做的是咋的。呵呵。好了,去上车吧。” 吴廉拉开皮卡右侧车门,爬了上去。 司机殷勤地说:“累了吧!先喝点水吧。” “还好。。。哟,你这还有个小电视?。。。挺会享受的!"吴廉发现车子控制板上有一个7寸大小的LCD屏幕,里面正演着文艺节目呢。 司机憨厚地笑了,"嗯,这影碟机是这些老总们给安的。你想,这么远的路,车速这么慢,我跟着他们太无聊,他们给我想的办法。” “你们经常出来吗?” “也不经常,一个月左右一次。” “那你就是拉着东西,跟着他们。不嫌烦哪?” “烦啥?咱是司机,让怎么开就怎么开呗。”司机可能也不清楚吴廉的来头,即使肚里有气,也要憋着的。 “吴总是美国回来的?” “嗯,刚回来没多久?" "回来干啥呀?美国多好啊?” “你去过?你咋知道美国好?” “呵呵,咱没去过。人家都说美国好。”司机憨厚着说。 “你觉得中国不好吗?” “我不知道。在中国当官倒是挺好的。” “咋好?"吴廉开始有意逗逗这个像是农村来的小伙子。 “咋好?。。。嗯,有吃有喝,。。。吃香的,喝辣的。。。反正比我们强。”小伙子可能心里明白,但嘴上似乎说不清楚,所以重复着吃喝这件事。 此时,电视上的一个节目刚完,一对男女主持人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小伙子瞥见了,用手一指那女主持人:“呐,她就是给当官的做小呢!。。。这当官的。。。" 吴廉笑着说:“给哪个当官的?你咋知道呢?” 司机此时似乎有点激动:“这谁都知道的。。。不是啥新闻。。。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的。”又说了一遍这当官的,说完自顾自嘿嘿地笑起来。 吴廉说你笑什么呢? “啊。。。没有,吴总。我想起别人给我讲的笑话,你刚回来,肯定没听过,呐,我讲给你听。。。” 看吴廉望着他,他接着说:“说把中国现在这当官的,啊。。。县级以上。。。吴总,中国县级以上的官得有多少?” 吴廉心说,我也不知道。但还是说了句:“至少几十或几百万吧." “啊,就把这几十几百万个官,让他们站成一排。。。说如果拿手枪挨个打死他们,可能会有几个是冤死的。说如果要是隔一个打死一个,那就有太多的漏网的了。。。。哈哈哈。”司机讲完,大笑。 吴廉记得以前听过这个,所以反倒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可是还是随着司机嘻嘻两声。 车子在刚进市区的地方停了下来,老丁他们把各自的变速单车搬上卡车,让司机回公司处置。另几个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分乘两个出租车走了。剩下老丁和吴廉。
“累吗,老廉?” “真够累的。” “你坐了一路顺风车,你还跟我叫屈?。。。呵呵。。。走吧。。。我们去物乐物乐。”【注:故意把娱乐读成物乐的】 “要不你一人去吧,我回去看看我们家老爷子?” “哎,,老廉,这哪行啊?。。。独窑乐,与人窑乐,熟乐?。。。啊,不行,看老爷子什么时候不能看啊?。。。你看这现在。。。”老丁抬头看看天:“华灯初上,夜未央啊。。。呵呵。。。走吧,哥哥唉。”说着,抓着吴廉的胳膊就往刚停下来的出租车上拽。 “美泉宫”司机听完没吭一声,车子就起动,在刚刚漫起的夜色里飞驰而去。 老丁和吴廉在大冲浪浴缸里泡了很长时间,老丁催了吴廉好几次,吴廉都舒服的不想动弹。后来老丁实在忍不住了,上去把一捧水泼到吴廉脸上说:“嘿,去那个玉石间蒸一下比这强。走吧,赶紧的。”
吴廉不情愿地跟着老丁又进了玉石间。 老丁仰面躺在微微发烫的石头上,转头看吴廉闭着眼睛。慢慢地说:“老廉,下星期我得从你们的账户上用点钱。” “呵呵,操,钱都是你的,我又不管钱,你跟我说什么意思?。。。嗯,你干嘛用啊?用多少啊?”吴廉突然想到,老丁这么跟他说话,可能用的数目不会很小。 “至少250万吧。你倒是没关系,我怕卢jenny她。。。算了,我回头直接找她谈吧." 吴廉想到,老丁在机场接他时说过,刚往帐号上存了300万,现在要取走250万,的确是不少。 “老丁,这跟我没关啊,你都取走我都没意见,可我不明白啊,你用这么多干嘛呢?。。。你那边没有吗?” “操,老廉,我这边钱都占在工地上了。我用几天就还给你们。”老丁还是没说用钱干嘛。 “操,你别你们你们的,整的跟是我的钱不愿意借你似的。” “哎,老廉,中国的生意经有时候就是变戏法。。。”老丁把两手伸到空中来回比划着,好像变戏法的样子。“给你看的,永远都是完美的一面。哎,就像这胡公说的似的。。。” 吴廉用手拍了老丁肚子一下:“你现在倒是挺能整词啊?” “啊。。。哈哈。。。老廉,我跟你说你得研究研究胡公雪岩兄弟,那家伙。。。人家说的好啊:7个碟子8个碗,呼噜来呼噜去,你就是看不出来。”【注1】 吴廉说:“操,我看不出来什么呀?” 老丁说:“唉,操,忘了他咋说的了,反正就跟变戏法似的,要你不知道那个碟子那个碗是空的。这样才能以小搏大,有1万,但能做100万的生意呢。” 【注1】胡雪岩原话是:八个坛子七个盖,盖来盖去不穿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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