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是有成本和回报的

木愉

本地每年都有一个公司挑战赛的体育赛事，郡里的公司都可以报名参加，大项小项有好几十种。公司的组织比赛工作由一个员工自愿负责。前几个星期，她给全公司员工发了一封电子信件，说打排球的人要组成两个队，还缺少几个，让大家参加。虽然排球打得不好，但看到缺人手，我就报了名。

昨天，这个协调比赛的员工又给报名参加比赛的12人发信提醒，告诉大家比赛就在今天，让大家务必不要忘记。我从昨天就记住了，今天上班的时候，一直没有忘记。提前下班二十来分钟，回家吃了晚饭，就到了YMCA体育馆去。

到了那里，排球场那里人声鼎沸，一场比赛正在进行，场上各方有六人，场下有更多的后备队员在观战。我找了找，看到了穿本公司赛服的队员，就走了过去。一个年轻姑娘跟我打了招呼，我一问，知道到那个时候为止，我们公司只来了四个人。一个头发花白戴眼镜的员工向我自我介绍，说他叫尤金。我以为他是医生，问了之后，才知道他是护士。

按照赛程，我们公司的一队在六点二十上场比试，二队在六点四十比赛，可是都六点半了，还不见更多的人出现。尤金显然有些焦急了，说：“怎么其他人还没有出现呢？”我也着急起来，生怕因为人员不够，连比赛资格都没有。场上的比赛结束了，轮到下一场比赛了。

尤金去问了组织者，回来告诉我们，说：“我们可以参加比赛，四个人上场。只要有两个姑娘就行。”除了那个真可以叫姑娘的女性之外，我们还来了一个大妈，个子不高，也戴了一副眼镜。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上场了，正好可以分布在场地四个角落。对方一记发球过来，我们接球不过，先丢了一分。后来，我们四个人都轮到了一次发球机会，但居然都没有谁把球发到对方场地上，看来大家手都生了。我很奇怪，面对乒乓球，我的控球能力如此超强，可是面对着排球，却拙笨无比。

对方都年轻，小伙和姑娘组成的青年军把我们四个人的老迈残缺队伍打得落花流水。我们也算打得顽强，好几次，尤金都奋不顾身滚到地下去救球。有一次，他跟那个老且矮小的女队员撞到一起，高大的身躯把人家撞得四脚朝天。女的还英勇叫道：“不要紧！”

结果无法转圜，没有任何悬念，我们一连输掉两局，完成了这场不对称的悲壮比赛。要是我们公司那些报名的人稍微多点认真，有点契约意识，前来参加比赛，结果就不会如此惨不忍睹。但要人家有契约意识，就必须让人家承担某种后果，即违约要惩罚。自然，这些人是不会因为缺席而遭受什么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