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凶是谁？

木愉

有次，妻子的老同学从外地来看我们。那是一个老太婆，叫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年轻时是教授太太，跟着丈夫周游海外，过了一段很好的养尊处优的时光。后来，丈夫休了她，她只得从头开始，拿了一个统计学本科学位，在政府部门里工作到退休。老太太很博学，家里的书架高得遮掩了一面墙，谈起什么话题来，她都像密西西比河一样奔腾不息。

老太婆说他需要帮工，把家里油漆了，还要把后院给收拾一下，我那时正在赋闲，于是就跟她一起上路了。

到了她家的头天晚上，我就跟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不知跟她讨论什么，她拿出一本大字典来，附页上有一张地图，我看上面的中国居然是除掉西藏的，就问她：“这地图怎么把西藏从中国瓜分出去了？“她嘲弄般地笑道：“除了中国人，其它地方的人都认为西藏是独立国家。”我听了勃然大怒，就带着情绪跟她辩论起来。自然说到了文成公主；说到了元朝时候，西藏开始并入中国版图；说到了达赖的由来。我越说越激忿，大概意识到我是她请来的，她有些过意不去，就建议：“Truce。”。

伊丽莎白并不是西方人中的一个特例，后来，达赖得火药和平奖反映了西方人的一种基本立场和态度。西藏在中国，是中国的一部分，而且早就如此了。这个客观事实在西方人那里却似乎另有诠释，他们提到西藏，总是会暗示是中国侵略了强占了。那种口吻就好像把西藏当成被抢上山寨的压寨夫人似的，不义却又无可奈何。

达赖当然有他的委屈，当初的当家作主成为了历史一页，任谁都难以心平。不平了，逃亡他乡，弱小而又梦想着复辟，就只能一如既往地依靠西方。对过去政教合一的制度，对过去制度之下的种种血腥，达赖当然是不敢提及的，西方人中也少有人会去挖掘，即使有了，也影响不了主流观点。达赖现在唯一大胆诉说的委屈就是西藏文化的变质和淡化。而在他看来，破坏西藏文化的元凶是汉文化。西方人不明究里，对达赖也就投以了无限同情。

西藏的本真文化当然是在变化，这是毋庸置疑的。暂且不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论谁是始作俑者，这笔帐要算到汉文化头上，是很有些冤枉的。追根溯源起来，达赖应该去质问美国质问西方。如今的中土，情人节、圣诞节，还有其它洋节，早就盛行于世，对金发的崇尚从心理上升到了行动，英语的流行也深入到很多生活的角落。西方的文化冲击不过是借助了中土而传播到了西藏。如此而已。一辆飞奔的车把一个人撞飞起来，那人从窗口里撞了进去，正好撞死了另一个人。主凶应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