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一周
文章来源: flyfish1192011-03-13 01:47:11
这星期过的不是滋味,被吓着了,风哥居然打算要搬离加州了。 星期天,参加了一个baby shower,店里上班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大一女孩子怀孕了,前不久肚子大的盖不住了才告诉我,送了份礼我不知道是恭喜还是惋惜,心里不是滋味。 星期三,参加了一个葬礼。一个好朋友的妈妈刚从国内来几天就感冒住院了,结果就没了。走的太突然,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葬礼,第二次见死去的人(第一次是毛主席),心里也不是滋味。 星期四,还没从朋友的悲伤中缓过劲来,大地震了。虽然最近灾难挺多,但是感觉离我还遥远,没什么哀痛,今次不同了,灾难原来可以这么近。仙台,每次看到这个城市我都有故乡的感觉,这是我出国的第一个城市,那是我们学习,打工,生活过几年的城市,以后生活过的任何城市都没有那份感情了,可能是和相处的人有关吧。 仙台大约有一百万人口,青葉区是原来的青葉城,是仙台的主要人口市政所在地,也是我们活动的主要范围,我们的良师益友现在都还在那里。鲁迅先生所上的医学专科学校就是东北大学医学部,我们就是在东北大学完成的学业。 江刺先生,是风哥的导师。江刺太太,是我的益友。先生是来杭州开会的时候和风哥认识的,风哥的硕士毕业论文引用了他的几篇文章,所以他们相谈甚欢。然后就有了我们的日本之行。先生帮我们申请了文部省的奖学金,这是世界上最高的奖学金,使得我们在日本留学的几年过的是“贵族”生活,少去很多留学生的艰辛。先生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们学成回国,可惜我们辜负了他。江刺太太更是能干的不得了,她身上具有日本女人的所有美德。每到夏天,先生太太都在面临广濑川的河堤上种满鲜花,延伸上百米,每次都让爱花的我流连忘返。 芦立一家,他们是大学分派给我们的host family. 就是负责照顾我们学习之外日常生活的普通日本人家庭。虽然我们不住在一起,但是几乎每个星期我都能见到或者收到她的电话/明信片。每年的生日礼物都不会忘记,我人生的第一瓶香水是DIOR的,第一条项链是Tiffany, 当时我并不认识它们,只是好珍惜每一份带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我们在日本的所有出游几乎都少不了卢立一家. 松岛之行。从左边数是我们的host family妈妈,爸爸还有奶奶,照片应该摄于94年,我后来翻拍的。 庄司一家,我的社长,我在他那里打工几年没受过一点儿委屈。没有子女的庄司太太更是视我为己出,多少次帮我照看生病的儿子。社长哥哥去中国旅游还去了我们家,父母来探亲都是麻烦社长车接车送,后来我来美国后拿到驾照那天高兴得给他们打电话,几天后居然收到200美元的贺礼。 06年回国,我们一家四口特意走了日本,乘上新干线到了仙台,离开十年一切没有变,只是人老了,路窄了。走在每天必走的路上,恍如隔世。他们说,走了那么多学生,我们是第一个拖家带口特意回来看望他们的,可惜只呆了几天又匆匆的含着眼泪分别了,我知道没太有可能再见到他们了。 太多太多的记忆这几天象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试了无数次拨打他们的电话,偶尔打通了都是没人接,留言机都没有开,可能是没电的缘故。在电视里网上只要有避难中心的难民镜头照片,我都仔细看,希望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这几天听到看到太多那些熟悉的地名,都会勾起我的回忆,每每想到他们要在漆黑饥寒的渡过这段日子,我的心都很不是滋味... 我永远感激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善良的日本人民。 天佑日本,天佑那些在日本的亲人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