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跟自己学习写小说，感觉完全是两回事。必须读大量的小说，特别是优秀小说，然后才能分辨出哪些才是真正的好小说。真正的好小说并不是一下子就打动人的那些小说。煽情是一种低劣的品质。写小说又是另外一回事，需要一种以独特视角观察，感受和思考生活的才能，也需要一种恰当表达的能力。真正好的小说家都不是训练出来的。 

本来想把“理疗”写成一篇小说，结果却成了一篇四不象的东西。呵呵，杯具了！最糟糕的地方，不在于它没有高潮，而在于它缺乏小说的意味，也缺少重量。一篇小说写得好不好，不是有没有高潮，而是有没有份量。一些小技巧就可以制造高潮，但它不应该是追求的目标。这篇东西糟糕的地方在于它没份量，叙述缺乏张力，表达直白，里面说的都是一些平庸的东西。小说不是这样写的。卡佛的小说都没有高潮，也没有完整的故事，但是它有小说的意味和氛围。不靠故事吸引人的小说需要另外一些东西。 

我觉得小说应该关注的是生活里那些不太明了让人感到不太愉快的事情，那些被压抑和被掩盖的感情，还有人内心深处隐秘存在的隐痛和纠结，一种矛盾，一种迷惑，一种色彩模糊不清的东西。这些东西没有明确的是非，没有解决的答案，也无关道德。小说不是为生活和人性中的光明面而存在的，它为那些有问题的人或者失败者（“losers”）投注悲悯和理解的目光。 

写小说也不是单纯讲故事，应该是用独特的观察准确地描述一种不被发现的生活和情感，一种广义的美。 

作为读者和学习写作者这两个不同的身份去读小说，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作为读者，你为内容所吸引，但是作为学习写作的人，你开始注意一篇小说的语言，结构，节奏，视角，文字之间的内在张力这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