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书坛,取法“二王”成为书法展览中的“时尚”,而观其书,大多流于炫技,能做到“潇洒”者多而“简远”者少矣。这或因为很多书者的潇洒是通过固定的笔势、单一的笔法表现出来的,这并非真潇洒,且容易落入俗套,很难达到简远之境界,而真正的潇洒本身就是简远。
元稹云:“苏子卿、李少卿之徒,尤工为五言。虽句读文律各异,雅、郑之音亦杂,而辞意简远,指事言情,自非有为而为,则文不妄作。”作文需辞意简远,又要文不妄作,书法呢?当今有多少可以做到“书不妄作”?如今妄作之书多矣,何谈简远之气象。傅山“四宁四毋”有“宁丑毋媚、宁拙毋巧、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此即追求简远之境,虽“以丑为美”,但是傅山追求“丑”何尝不是因为当时的“美”太过媚俗?
因此,“潇洒”中能有“简远”实属难得,此谓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