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
文章来源: Leileima2014-02-24 06:28:48

《侨报》副刊,2014年2月24日 发表时略有删节

 

我不知道应该把杰算作是我的师弟还是同学,他比我晚来一年,但我们又一起上个一门课。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杰是个八零后,而且还是个家里有点钱的八零后。我开始上本科的时候,是在美国中部的一所大学,因为学费是要自己付的,所以当时的同学中,亚洲人不是日本人便是韩国人,中国人相当相当的少,大部分的中国人读的都是能拿奖学金的研究生。几年以后,我好不容易熬到可以上不用交钱的研究生了,又因为换地方,自己事先没有做好调研工作,又一心想早点读完,只好找了个表面上虽说有点奖学金,但实际上还需要交进去不少学费的学校。

第一天来学校,发现整个研究生也就十多个人的中心,中国人就占了不少,当时吃惊不小,一天一个女同学在机房里大声地叫她同是在中心读研究生的丈夫去她放在车里的

LV包包里拿什么东西的时候,我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富二代或官二代。

也是他们一出来就买了新车,住在条件相当不错的公寓,中午也不像早年靠奖学金出来的先辈们提个饭盒在学校的微波炉里热饭,而是学校食堂里想点什么就点什么。想起国内并不是所以的人都能想他们一样,想出国就出国,想买

LV就买LV,谁知道他们富裕的钱财又是如何来的呢?因此在感情上我一开始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杰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他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要毕业了。

一见面知我是同胞,便主动找着我问这问那。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友好对我,我也不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吧。

慢慢地熟悉了起来。杰成长在国内的一个省会城市。杰的父亲曾经是当兵的,后来做了生意,发了。于是便搬到了省城。

杰不差钱,但也不像想像中的富二代那样大手大脚,做什么都要担心是不是多花他父母的钱了,因此我私地下向老公嘲笑杰很小农。

杰告诉我,他有个女朋友还在国内,是他大学里边的同学,他要准备把她也整过来。放寒假的时候他专门回了趟国说是要去跟女朋友结婚。

过了没多久,杰告诉我他的女朋友终于也要过来了,也申请到了我们学校和我们一样的专业。

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日早上,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被杰嘴里念叨过多次的叫雪的女孩。

雪看上去清清纯纯的,算不上漂亮,但青春就是美,跟杰站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

杰说雪是他们系学生会的积极分子,主动追求的他,于是他们便顺理成章地在了一起。

初来的雪看不出有什么学生会领导的才能,我看到的雪是个文文静静,认认真真学习的姑娘。我跟杰一道选过一门课后,便毕业了。

毕业过后的那个夏天,邀请杰和雪一道来我家一起烧烤。喝啤酒的时候,杰自顾自地只打开了自己的啤酒瓶,雪打不开瓶盖,我看杰既不说把自己已经打开的递给雪,也不帮雪打开她的瓶盖,就连旁边坐着的我都有点看不下去,好在雪倒也不恼,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最终还是自己打开了那瓶啤酒。

再后来杰也要毕业了,因为没有找到工作,于是杰决定去一个离我们这儿开车要六个小时左右的另一个城市继续再读一个硕士学位。

雪跟着送他过去,然后再一个人把他们的新车开回来,我心想这个雪也真挺厉害的,才开车不久的她,居然连大城市那种复杂的交通状况下她都敢一个人开车。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杰给我打电话。我于是随口问他,雪怎么样?叫他叫雪来我这儿玩。

杰粤恼地告诉我,他和雪已经分手了。只等放假回国便把婚给离了。我感到很是突然,好好的一对儿,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杰说,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雪跟一个美国同学愉愉好上了。杰愤愤地说,那个美国人能给她什么呀,要什么没什么,而且根本就还不成熟。

杰说雪其实并不打算跟他分手,一直愉愉地瞒着他。被他发现后很是后悔,哭着请求他的谅解,希望还能跟他重归于好。但杰坚持地说他已经原谅过雪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跟她彻底了断。

杰愤愤地说,他开走了他留给雪的车,雪也跟自己的父母讲好了尽快还掉杰替她曾经付过的那些学费。

杰念完最后这个硕士学位后,回了国。而雪则一直都没有跟我们再有联系。